巴爾虎蒙古人從巴爾古真遷居察哈爾的考述

*作者:明珠爾,鐵木爾氏 ,學術論文作家,板畫家,察哈爾文化研究促進會特聘研究員。


巴爾虎蒙古人從巴爾古真遷居察哈爾的考述


一、察哈爾十二旗的組建

據史料記載,清政府對察哈爾八個總管旗四個蘇魯克(牧群)旗的組建經過兩個階段完成的。自17世紀70年代至18世紀初,為第一階段。康熙平息布爾尼親王反清起義之後,便把原駐牧地義州收回,

“空其牧地為牧場,歸內務府太僕寺管轄,移其餘眾到宣化、大同邊外駐牧”,

並將歸降的喀爾喀、厄魯特編成蘇木歸其管轄,從此,察哈爾、喀爾喀、厄魯特等部眾被轉為清軍士兵,到所需要的地方承擔兵役義務。把王公札薩克旗制改為總管旗制,將察哈爾編為正白、鑲白、正藍、鑲黃等四個左翼總管旗,正黃、正紅、鑲藍、鑲紅等四個右翼總管旗,共編八個總管旗。從《清世宗實錄》記載“舊有81個佐領”可以看出,當時在每個總管旗內編設了十個蘇木。


自18世紀初至18世紀60年代,為第二階段。清政府以軟硬多種方法,對前後兩次遷來的巴爾虎蒙古人進行安排,以擴大察哈爾八旗規模,增強了察哈爾八旗兵力。對巴爾虎蒙古人來說,除了堅強,別無選擇。17世紀末至18世紀初,清政府將留居木蘭一帶的奇布欽巴爾虎人和零散過來的奇布欽巴爾虎人在察哈爾八旗強行安排,使他們成為清軍士兵。當時,奇布欽巴爾虎士兵雖然想返回故里,但因清政府高壓政策而未能實現,只好服從了安排。18世紀60年代,又一批索倫或奇布欽索倫巴爾虎士兵從伊犁索倫營出發,經歷爬山踏水,挨餓受凍的艱苦路程,回到了察哈爾奇布欽巴爾虎兄弟這兒。清政府認為索倫或奇布欽索倫巴爾虎士兵有戰功,因此,不但按照他們的意願在察哈爾八旗進行安排,還對首領封官賞銀,使他們成為了察哈爾八旗士兵。因此,兄弟相聚而在察哈爾地區一時呈現出喜氣洋洋,情意濃濃的景象。這對穩定奇布欽巴爾虎兵丁的思想起到了積極作用。索倫或奇布欽索倫巴爾虎人因離開故鄉一個世紀,走過的地方較多而返回故鄉的思念已經淡漠,返而敬仰長生天的思想更加濃厚了。舉例說,正黃旗十二、十三蘇木索倫巴爾虎人在舊時於

每年陰曆十月初九祭天;正白旗十三蘇木奇布欽索倫巴爾虎人在解放前,有祭天過年的習俗。從我家說,大年初一那天我們起的很早,天色破曉,父親帶我到除夕建好的雪壇那兒祭天,母親在家忙碌過年準備,祭完了天我們才過年,其他人家也是這樣的;有的老人家在下雷雨時合十祈天保佑奇布欽血緣奇布欽索倫巴爾虎子孫後代的平安;還有很多關於天的禁忌:如,不得以手指向天指,不得向天潑水,不得向天放箭,不得罵天等等。這些習俗可能對奇布欽巴爾虎士兵敬仰長生天起了一定影響。

清政府還對科爾喬得、和和塔娜、韓錦…等姓氏的蒙古人眾在察哈爾編設蘇木做了安排,他們從此也成為清軍察哈爾八旗士兵。還不斷參入異部蘇木,因而使察哈爾八旗軍隊規模更大了。通過第二階段的組建蘇木,從原有八十一個蘇木發展到120個蘇木,其中純巴爾虎蘇木有14個巴爾虎人和其他蒙古部眾合編的蘇木有4個。巴爾虎人遷來察哈爾之後,與各族人民特別是蒙古各部民眾和睦相處,征服困難,共建了察哈爾這個美麗家園。與此同時,也承擔起兵役義務。


察哈爾八個總管旗是軍政合一的組織,其兵丁平時生產,戰時從徵。總管旗男性均為兵丁,18歲以上的成人為護軍,滿洲語叫“白日”(東北君:bayara),每個“白日”每年的軍餉為24兩銀。18歲以下為馬甲,滿洲語叫“胡雅格”,每個“胡雅格”每年的軍餉為12兩銀。不過,乾隆時期,實行了一家一個兒子可當兵吃軍餉,其餘都當喇嘛信佛教的政策,因而吃軍餉的男子越來越少了。總管旗男性兵丁基本上是坐等召喚,很少參加勞動,而生產勞動與家務雜活的絕大部分均由婦女承擔。察哈爾八個總管旗官職品位與內地“縣”相同,但康熙皇帝為了防止八旗官兵再次起兵反叛,採取籠絡的辦法,給了旗總管很高的榮譽和優厚的待遇。內地的知縣一般是七品官,而旗總管(滿洲語叫安本,意為總管)由清政府直接任命,為三品官,個別還有一品的。清王朝按官職品位發給花翎頂戴與服飾。在待遇上總管每年俸銀為200兩。察哈爾八個總管旗有安本 ,他負責處理全旗重大事務,還有

伊赫甲楞(伊赫甲楞是滿洲語,意為正參領),平時他協助安本處理政務。伊赫甲楞的品位與安本相同,為三品,戴紅珊瑚頂,孔雀羽花翎,年俸為180兩白銀。伊赫甲楞是旗內軍隊的總指揮官,一旦遇有戰爭,就帶兵出征。

乾隆二十六(1761年),清政府在張家口設立都統衙門,進一步加強了對察哈爾總管旗的管理。與此同時,為了滿足軍役、皇官、官吏們奶食、肉食的需要,還從察哈爾各旗抽調眾多的牧戶,成立了馬、駝、牛、羊四個蘇魯克旗。分別稱為“商都馬群”、“太卜寺左翼馬群”、“太卜寺右翼馬群”、“三旗牛羊群”。馬駝群由朝廷上馬四院直接管理,牛羊群由內務府管理。“三旗牛羊群”就是指從察哈爾正黃、鑲黃、正白三旗抽調牧戶成立的“正黃旗牛群”、“正黃旗羊群”、“鑲黃旗牛群”、“鑲黃旗羊群”“正白旗牛群”、“正白旗羊群”。還有達裡崗嘎羊群旗,但尚未納入蘇魯克旗管理。這就是清政府組建的察哈爾十二旗概況。

巴爾虎蒙古人從巴爾古真遷居察哈爾的考述


二、“布欽”與“索倫”二詞的來歷

巴爾虎血統的察哈爾人(今在烏蘭察布市和錫林郭勒盟居住)今仍自稱為奇布欽巴爾虎人後代、索倫巴爾虎或奇布欽索倫巴爾虎人後代。舉例說:察右後旗烏蘭哈達蘇木部分索倫巴爾虎人後代今仍祭祀祖先敖包;鑲黃旗文貢烏拉蘇木拉寧欽布(La nin qin bu)敖包是奇布欽索倫巴爾虎人祭祀祖先的敖包,現在鑲黃旗文貢烏拉蘇木東部四個嘎查和正鑲白旗烏蘭查布蘇木南部一個嘎查的百姓(以奇布欽蘇倫巴爾虎人後代為主)於每年陰曆6月13日舉行祭祀活動;還有很多巴爾虎血統察哈爾人以“奇布欽”和“索倫”二詞作為自己的姓氏。為了讓讀者更好地瞭解巴爾虎的定語名稱,先解釋“奇布欽”名詞的由來,然後解釋“索倫”名詞的由來吧。

從史料上看“奇布欽(藏語稱吉布欽)”巴爾虎的“奇布欽”名詞是“奇布楚惠”名詞變音而產生的。那麼,我們進一步瞭解“奇布欽”名詞的變音過程吧。“奇布楚惠”名詞是

巴爾虎分支部落首領的名字

“1641年,沙俄帝國侵軍入侵貝加爾湖東部地區殘酷屠殺奇布楚惠部落的民眾,侵軍在這一次屠殺中當場就槍決31名男士,捕走28名婦女兒童全部被折磨殘殺。奇布楚惠雖然帶領本部民眾英勇奮鬥,但最終被敵人勢力壓倒,壯烈犧牲”④

從此在歷史上產生了“奇布欽諾特氏”和“奇布欽巴爾虎”這個名詞。後來“奇布欽”這個名詞成為巴爾虎部落的名稱而傳承至今。從目前情況看,不少巴爾虎血統的察哈爾人以“奇布欽”為姓。我對“奇布欽”這個姓氏的產生表示贊同。因為“奇布欽”姓氏的產生既符合順理成章,又反映生命永存之意。再說,“奇布欽”姓氏蘊含了深厚的文化內涵。

“索倫”一詞,系通古斯語,也就是滿洲語,最早以黑龍江上游一帶的一個小別部名稱出現於史籍,史稱索倫汗國。索倫汗國由索倫、鄂倫春、達斡爾、蒙古等民族組成。16世紀後半葉,索倫汗國博貝巴圖爾汗在位時,因北元阿勒坦汗的勢力及其影響推進到了索倫別部南境。其時,博貝巴圖爾汗之子,索倫別部小汗,號稱大皇太極,受命分疆治理索倫別部地區。這種形勢,使索倫汗國與北元阿勒坦汗之間建立了和親友好關係。阿勒坦汗的芭爾金公主嫁給了索倫別部小汗大皇太極,並

攜來十一個氏族的百姓,使索倫汗國日益繁榮強大起來了。可到1640年時,滿洲軍隊把索倫首都城和王府烏里蘇屯夷為平地。1641年,索倫汗國歸附於清朝。

17世紀末,清朝康熙皇帝北巡到此狩獵,見這裡山川形勝,紫氣繚繞,巍峨的群山環換著一橢圓形盆地,三條小帶般的河流緩緩東流,河谷林帶中不時有飛禽走獸出沒,認定這裡是為一方風水寶地,於是下令將此地闢為御用狩獵場,並派兵丁常年駐守於此,“索倫”這個名稱就從此流傳下來,但當索倫部歸屬清廷編入八旗之後,“索倫”一詞的概念起變化,把索倫族改為鄂溫克族,使索倫成為地域名稱。由於沙俄入侵,居民被迫遷至嫩江。1665年,又依旗制設索倫佐領二十九員,1669年定索倫總管為三品。從事狩獵的索倫諸部被稱為布特哈旗,每年向清政府貢獻貂皮。那麼,“索倫”一詞,怎麼就成為巴爾虎部的定語名稱呢?

1694 年,清政府將從木蘭一帶遷來的奇布欽巴爾虎人安排為布特哈地區的防守士兵,1701年,對布特哈地區四個蘇木的奇布欽巴爾虎兵丁進行了分散安排。一部分在打牲部安排,一部分在鄂溫克、達斡爾各蘇木安排,還有一部分在索倫二阿巴安排。奇布欽巴爾虎兵丁至調

伊犁在這裡居住半個世紀,因此,在《清朝高宗(乾隆)皇帝政法文》中將奇布欽巴爾虎兵丁名為“索倫巴爾虎士兵”,因而奇布欽巴爾虎士兵得名為索倫巴爾虎士兵。但民間仍堅持巴爾虎部的奇布欽名詞,因此在歷史上索倫巴爾虎和奇布欽索倫巴爾虎名稱同時存在並傳至今。奇布欽索倫巴爾虎這個名稱更明確地表達了索倫巴爾虎是奇布欽的索倫巴爾虎。索倫只是在《清朝高宗(乾隆)皇帝政法文》中出現的地域烙印而已,比如說,察哈爾巴爾虎、吉林巴爾虎、呼倫貝爾巴爾虎等,其實都是一個奇布欽巴爾虎士兵。

巴爾虎蒙古人從巴爾古真遷居察哈爾的考述

巴爾虎女子畫像

三、巴爾虎蒙古人來自巴爾古真

因察哈爾圖門原來沒有巴爾虎部落,所以組建總管旗時,根本沒有巴爾虎蘇木,這是毫無疑問的。那麼,定居在察哈爾的奇布欽巴爾虎人來自何地呢?應該說從巴爾古真脫古木(今稱巴爾古津)來的。可是有人說,“從呼倫貝爾新巴爾虎來的” 、還有人說“從呼倫貝爾陳巴爾虎來的”,“從呼倫貝爾來的”,而且把這句話一個炒一個,傳揚之廣,幾乎為真。這種定論是無據猜測而已,我們做一下簡要分析就可以知道了。

一是從文字依據上講,目前為止,尚未找到察哈爾巴爾虎人是從新巴爾虎或陳巴爾虎遷來的史料記載。

二是從客觀上看,從新巴爾虎或陳巴爾虎遷來察哈爾的可能性不大。對此,我們看一下在《巴爾虎蒙古史》裡寫道的“巴爾虎人定居呼倫貝爾之後,才徹底地結束了長期顛沛流離,居無常處的生活”記載就會明白的。

三是從時代上講,也沒有可能。在察哈爾的第一批奇布欽巴爾虎人從巴爾古津出來,途徑多地,至17世紀後半葉到了察哈爾的。這時候,別說新巴爾虎人連陳巴爾虎人也尚未遷來呼倫貝爾草原,怎麼會從新或陳巴爾虎來呢。

四是從清廷制度上講,兵丁不得隨意搬遷的。舉例說,鑲黃旗第十四喀爾喀蘇木有一家奇布欽巴爾虎人,主人名叫珠榮嘎,在本蘇木任轉達。他的後裔說,“我們是奇布欽巴爾虎人的後裔,我曾祖爺當時帶領幾個親屬,上北京向清廷遞交了返回故里的申請。然後為此跑了幾趟,才獲得了清廷的遷來許可。於是19世紀80年代從崇禮(舊稱燾來廟)遷來第十四蘇木居住至今”。此例可以說明,部分士兵從新、陳巴爾虎或其他地方遷來察哈爾居住的可能性很少。

五是布特哈(今稱扎蘭屯),一時歸黑龍江,一時歸內蒙古呼倫貝爾(東北君:有清一代呼倫貝爾一直歸屬於黑龍江),所以“來自呼倫貝爾”之說,看起來好像有點兒沾邊,但布特哈(今屬呼倫貝爾)絕不是察哈爾奇布欽巴爾虎人搖籃之地,只是暫住之地

而已。因此“從呼倫貝爾來的”這句話也是不對的。那麼,察哈爾巴爾虎人究竟來自何地呢,確切地說,奇布欽巴爾虎人祖先於17世紀50年代從巴爾虎真脫古木出來,作為喀爾喀車臣汗部庶民居住於克魯倫流域三旗,但因局勢動盪而又從克魯倫河出來途徑戈壁沙漠、哈拉哈河、烏拉蓋河、巴林、克什克騰等多地到達了木蘭。奇布欽巴爾虎人從這裡接受清政府安排定居於察哈爾的。索倫或奇布欽索倫巴爾虎人從木蘭出來經過科爾沁、布特哈(這裡居住50來年)、伊犁等多地,回到察哈爾奇布欽巴爾虎兄弟這裡,接受清政府的安排定居於察哈爾的。

巴爾虎蒙古人從巴爾古真遷居察哈爾的考述

承德-木蘭圍場

四、巴爾虎蒙古人遷移察哈爾的蹤跡

我們把史料記載與察哈巴爾虎人的口述傳承結合起來,對巴爾虎人遷來的蹤跡進行研究,可以更清楚地瞭解從巴爾古津遷來的真實情況。察哈爾奇布欽巴爾虎人遷移蹤跡,始於17世紀50年代,《巴爾虎史略》稱之為“始於第二次大遷移”。沙俄帝國於17世紀20年代開始入侵了富饒美麗的貝加爾湖東部巴爾古真河流域。生存在這裡的奇布欽巴爾虎人為保衛久居的故鄉熱土與他們鬥爭了三十年之久,但因滿清政府的軟弱無能而被欺壓,於17世紀50年代被迫離開興盛生活的故鄉,遷入喀爾喀境內成為車臣汗部封建帝王的庶民,居住於克魯倫河兩岸三個旗。到17世紀80年代,因喀爾喀諸部被噶爾丹部長打潰解體而失去土地遷移在車臣汗部境內剛剛駐足的巴爾虎人又遭受重大損失,流散到各地。

大批的奇布欽巴爾虎人與車臣汗部人一同,從克魯倫河沿岸遷流哈日滿來戈壁沙漠、喀爾喀河南岸、烏拉蓋河沿岸等地,在烏珠穆沁間歇之後,又途徑巴林、克什克騰、正藍旗、正白旗,長城以北聚集一段時間,然後到木蘭居住一冬,次年又解體。這對奇布欽巴爾虎人帶來了不同的命運。一部分因東遷而名為“索倫士兵”在察哈爾定居。次年(1690年)近3000戶萬餘人從這裡出發,途徑科爾沁、齊齊哈爾來到布特哈(今扎蘭屯)地區,佔居了那裡的鄂溫克、達斡爾土地。

1694年,車臣汗部臺吉察布登去世,兒子王吉拉繼位。由於王吉拉年幼而無能收歸在鄂溫克、達斡爾土地散居的600戶《奇布欽諾特氏》,因此把他們移交康熙皇帝管理。清政府當年把這部分奇布欽巴爾虎人安排為布特哈地區的防守士兵。康熙40年(1701年),對暫居在布特哈地區四個蘇木的奇布欽巴爾虎士兵進行了分散安排。一部分在布特哈打牲部安排,一部分在索倫二阿巴安排,還有一部分在鄂溫克、達斡爾各蘇木安排。奇布欽巴爾虎人與索倫人相鄰生活五十來年,已成為熟識者了。

18世紀30年代,清政府將從布特哈選調275名奇布欽巴爾虎兵丁到呼倫貝爾為防守士兵。18世紀50年代,又將留在布特哈的奇布欽巴爾虎士兵(清政府稱索倫巴爾虎士兵)調往伊犁參加了準噶爾平定。結束之後,索倫或奇布欽索倫巴爾虎士兵自願遷來察哈爾接受清政府的安排當察哈爾八旗士兵。對此,1751年第二次下發的《清朝高宗(乾隆)皇帝政法文》中說:

“令黑龍江將軍選派合適的人追見達拉登嘎,其所帶領的索倫巴爾虎士兵中挑選2至3百人,親領在兩個月之內至大兵營。令其餘士兵也要加速前進”

記載⑤足以證實。還有一部分留在木蘭一帶的奇布欽巴爾虎人在喀爾喀局勢穩定之後跟隨車臣汗部人回喀爾喀車臣汗部定居。他們因跟車臣汗部人而又成為車臣汗部封建帝王的庶民,不過後來向清政府申請到呼倫貝爾八旗當士兵,而後清政府將他們編入呼倫貝爾八旗,從此成為新巴爾虎旗士兵。還有一部分奇布欽巴爾虎人因留居木蘭一帶而成為察哈爾八旗士兵。除了大批奇布欽巴爾虎人外還有零散來的奇布欽巴爾虎人,清政府對他們也做了安排。他們是從克魯倫河或從岔路遷來達裡崗嘎、正藍旗烏蘇特胡力耶、鑲黃旗燾來廟等地居住。零散的奇布欽巴爾虎人都是跟喀爾喀人過來的。正藍旗《賽音呼都嘎蘇木志》說,

“跟隨莫日格德紅鬍子喀爾喀來的巴爾虎人原在烏蘇特胡力耶、浩來胡力耶一帶,與紅鬍子混居”。

巴爾虎蒙古人從巴爾古真遷居察哈爾的考述

貝加爾湖支流——巴爾古津河

五、政府安排巴爾虎蒙古人的概況

清政府對遷來的奇布欽巴爾虎人採取合編、組建、補充等措施在察哈爾八旗安排的。一是將奇布欽巴爾虎人與其他蒙古部眾合編了一個蘇木。對此《八旗通史》記載

“察哈爾鑲白旗所屬的第三佐領,原系康熙38年(1699年)將巴爾虎等蒙古與察哈爾蒙古壯丁合編為一個佐領” 足以證實。

二是補充了缺編蘇木。

(一)補充了正白旗喀爾喀第十二蘇木。其依據為,希裡德·達木丁蘇仁(奇布欽索倫巴爾虎人)說,“給正白旗第十二蘇木加進了24個奇布欽巴爾虎兵丁”。這盤話是可信的。《察哈爾蒙古族史話》說:

“正白旗第十二蘇木是巴爾虎蘇木”

可是《正鑲白旗志》還說:


“正白旗第十二蘇木是喀爾喀蘇木”

這兩種定說,雖然有矛盾之處,但能進一步證實了希裡德·達木丁蘇仁一盤話的可靠性。

(二)以暫住在達裡崗嘎的奇布欽巴爾虎人補充了各旗缺編蘇木,如給鑲紅旗喀爾喀第二蘇木補充了10個兵丁(艾裡),給鑲黃旗宏圖格第九蘇木補充了25個兵丁(艾裡)。

三是根據《清世宗實錄》記載:雍正十年六月,軍機大臣奏稱:

“今察哈爾巴爾虎孿生蒙古壯丁有一千四、五百,弓箭客觀,人丁健壯,連各處覓食人丁,共兩千餘人。請將此人丁編設十九佐領,合之舊有八十一個佐領,共成一百個佐領。...從之”,

可以推知,清政府對木蘭一帶的奇布欽巴爾虎人先臨時分別編入察哈爾八旗牛錄之中,雍正十年(1732年)之後,才在各旗正式建立蘇木安排了奇布欽巴爾虎人。如鑲白旗第七、九兩個蘇木、正黃旗第十二蘇木(缺編)、鑲黃旗第十六、十七兩個蘇木(缺編)、鑲藍旗第七、十兩個蘇木。

四是採取就地安置措施,如清政府把在烏蘇特胡力耶、浩來胡力耶一帶,與紅鬍子混居的奇布欽巴爾虎人就在正藍旗第七蘇木安排,第七蘇木是專為他們編設的巴爾虎蘇木

18世紀60年代,清政府把從伊犁返回的索倫或奇布欽巴爾虎士兵都在察哈爾安排。(一)當時,把大部分士兵在各旗編設蘇木安排,如在正白旗編設第十三蘇木,在正藍旗編設第八蘇木,在正黃旗編設第十三蘇木,在鑲紅旗編設第十蘇木,在正紅旗編設第六、七兩個蘇木安排了索倫或奇布欽索倫巴爾虎士兵。(二) 把少部分士兵在各旗缺編巴爾虎蘇木做了安排,如:在鑲黃旗奇布欽巴爾虎第十七蘇木和正黃旗奇布欽巴爾虎第十二蘇木。

在察哈爾定居的巴爾虎人從來自那天起把自己的命運與察哈爾、喀爾喀、厄魯特等多部民眾連在一起,為使部落文化演變為察哈爾地域文化,促進察哈爾地域文化的形成和發展付出了極大的努力。為此建議研究會將收集整理巴爾虎歷史人物和文化名人事蹟,肯定巴爾虎血統察哈爾人對察哈爾文化的功績,讓巴爾虎人的精彩傳承與後人。

註釋及參考文獻 :

巴爾古津河是位於貝加爾湖東部,自東北向西南流入貝加爾湖,是貝加爾湖一條較大的支流,河流發源於伊卡特山脈,巴爾虎人原居住於巴爾古津河流域,古代稱之為巴爾古真脫古木。

③木蘭,現為圍場滿族蒙古族自治縣,位於河北省東北部,東、西、北接壤內蒙古。現擁有土地2921平方公里,人口有五十萬,其中蒙古族人有五萬。1689年時,跟喀爾喀車臣汗部庶民來的奇布欽巴爾虎人曾經在這裡暫住過。

④ 在《呼倫貝爾日報》2013年 10 月 29 日蒙古文版上發表。

④⑤《巴爾虎史略》(蒙古文版),呼日拉特﹒莫希格,內蒙古人民出版社,2009年,158、12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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