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柿樹

家鄉的柿樹

家鄉的柿樹

周虎子

家鄉在乾陵的北坡,田坎上有成行成片的柿樹林,品類也多。軟棗,火灌,木頭娃,雞心黃,火柿,水柿都有。過去每到秋末便是村人營銷柿子的季節。火柿用陰陽水脫澀後要拉到咸陽一帶去賣,也算一年中重大的收穫。每安的後院搭有棚架,讓柿子霜殺變甜。有人家還削柿餅,掛在房簷下,甚是好看。春節走親串友,必要提些柿子柿餅的,這是家鄉的特產。

這些年的狀況變了,村裡只留守些老小,多數人己在縣城買了單元房,青壯年忙著外出打工掙錢,只是過紅白大事才匆忙趕回來過事,忙完又外出了。柿樹林依舊每年開花掛果,卻己經不重要了,人們無暇顧及。已經很少有客商進村收購,且在市場上也賣不上價。連採摘都嫌費神費力不安全,任由紅彤彤的在寒風中招搖。村人也十分的大度和客氣,遇過路的外村人便笑臉招呼,隨便地摘。柿樹下面有不少挺不住的瘟蛋柿子墜落,濺散在青青的麥田和田坎的雜草叢。特別是冬初,這柿葉經風掃落,田野裡成片的紅果果成為搶眼的風景,十分壯觀。柿子在家鄉己經不當成經濟林果了。已有精明人聯繫城裡的綠化部門,陸續將入眼的柿樹挖走了。這柿樹有的己經進城,成了別處的景緻,掛不掛果已成次要了。

此一時,彼一時。家鄉的柿林已沒了往昔的輝煌,陪伴著村中老小留守故園。我是吃著柿子長大的,習慣那柿子的味道和特性。至今還記著柿霜可治咳喇,柿蒂熬水可治打嗝。爛柿子可釀醋或做酒。用爛柿子在麻袋上寫字,可成永遠的記錄。柿葉可當柴燒,也可餵羊。時代不同了,柿樹柿子柿葉的功能多被人們淡忘。村人們也在走南闖北後,消費起各地的水果,在吃用和觀念上與時俱進著。

鄉村的面貌在改變,通了水泥路,自來水,修了廣場,村人大多都新建了磚混結構的平房,摩托車換成了小車,連吃麵粉都是馱麥子去換的。生活方式和觀念在變。鄉村成了大多數人的留守地,如同這片柿樹林般守望著故鄉。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可如今的耕作都靠農機,已沒人在大樹下涼快了。這柿樹的大或小,結果的多或少都不要緊了。每次四老家,遠遠望見濃郁的柿樹林,便知快到家了。柿樹林成了家鄉的標誌符號,柿子成了回味鄉情親情的酵母。我依然覺著柿樹親近,在城裡看見便自然憶起了家鄉。那柿林裡有我的親人和鄉鄰,更有我兒時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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