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祕流量分發產業:趣店狂奔引羨煞,有人卻在退場


揭秘流量分發產業:趣店狂奔引羨煞,有人卻在退場


​“過去一撒網就能撈魚”的日子已經過去,伴隨著宏觀經濟下行,國內曾快速發展的流量經濟也已“夕陽垂暮”,互聯網經濟已經進入深水區。

流量紅利消逝,各類金融機構的線上獲客成本不斷飆升(有業內預計獲客費用每年以20%的速度增長),導致to C業務增速明顯放緩。為對沖這部分增速下滑,業界紛紛開始向B端探索,欲以流量變現的方式構成新的增長極。而互金公司的流量分發業務就成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近年來,一些頭部互金公司的確在加碼這塊兒業務,如趣店的開放平臺、京東的借錢平臺等,而在僅僅不到一年的時間內,他們的B端業務增長顯著,早已引發業界熱議。

不過,儘管部分金融機構對該項業務“躍躍欲試”,但真正能夠放開去幹的卻並不多。

一是由於金融數據這塊業務具備強者恆強的屬性;而更為重要的是,大家對業務合規性的敏感程度大幅上升。


揭秘流量分發產業:趣店狂奔引羨煞,有人卻在退場

流量分發讓互金頭部“欲迎還拒”


“一邊有人入場,另一邊已有人退場。”目前,各家機構對流量分發業務的戰略重視度都有所差異。

作為行業頭部,京東數科正在向B端服務大步邁進。新流財經從一位接近京東數科的人士瞭解到,目前京東金條和白條上的二類用戶被認為是非優質用戶,京東數科會將這部分用戶引流給其戰略合作伙伴買單俠和自身搭建的借錢平臺上。

由此來看,無論是導流給買單俠還是借錢平臺,京東數科都是從自身流量出發,盤活拒量,挖掘用戶深層金融需求,對接不同定價的資金機構。

同樣地,趣店下設的開放平臺今年所取得的業績(單季收入達4億元)令業內羨煞。對此,其CFO楊家康表示,“開放平臺是基於趣店建立的分佈式流量生態系統,以及龐大的未充分開發的用戶基礎。”

換句話說,趣店開放平臺其實也就是典型的流量分發模式,包含自身流量分發和採購流量分發,都是將拒量數據分發到其它放貸機構。

然而,此前一度在流量分發領域有不錯表現的360金融,受業務板塊調整的影響,其360貸款導航不再受重視。

究其原因,或許在於其目前手握4張金融牌照,分別為晉商消費金融(持股25%)、 三六零網絡小貸、和耕傳承基金銷售,以及三六零融資擔保公司,因此其受到多方機構資金的青睞,從而發力自身貸款產品(如360借條、360分期等)。自然而然地,“為人做嫁衣”業務將被邊緣化。

此外,新流財經從一位身處某知名持牌消金公司的從業者李曉明(化名)口中瞭解到,其所處的持牌消金公司已經悄然退出了這一市場。“此前公司也有小範圍地做過這個項目,但是因為身份(持牌消金)所帶來的風險對價問題,項目效果不如預期。再加上現在強監管的緊張氛圍,再冒險做,不值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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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量分發的實質到底是什麼?


“流量分發,其實就是精細化地流量變現,怎麼說呢…舉個例子吧,這就像賣豬肉!”李曉明表示。

“這就像那位北大的高考狀元去賣豬肉一樣,賣豬肉也達到了北大水平。”“他的運營理念就是相當於精細化運營、精細化銷售:其把一頭豬拆解後,將豬皮賣一部分有特定需求的人群;豬肉賣給另一部分人群;豬肝、豬大腸、豬血、排骨等分別輸送至不同的客群,用不同的產品承接不同需求的人群。”

實際上,如何高效地將不同資金匹配不同資產一直是困擾整個互金行業的頭等難題之一。很多互金公司之所以成為眾矢之的,就在於將這兩者的錯配,把豬血賣給了打算練豬油的人,最後成為“過街老鼠”。

不過,所謂的“流量分發”,目前行業內並沒有一個確切的定義。本文認為,互金公司只要是將流量分層對接不同層次的外部金融機構的,都可歸為流量分發這一概念中。

其中,金融機構對拒量的分發變現,可能是流量分發的核心內容。

這裡可以將拒量大致認定為兩類,一類是機構自營業務裡未能消化的用戶群體;

另一類是機構引入流量中同樣未能有效轉化的用戶數據。互金公司通過對這部分數據篩選、分級之後,輸出至與之匹配的資金機構,從而大大提升了後者的綜合獲客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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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產業or黑色產業?


實際上,流量分發這一業務並非是新鮮事物,行業內早已有公司在做這件事。但對持牌互金公司而言,他們最為擔心的還是業務的合規風險。

“我們之前的導量規模大概是每天一兩萬條,而且資金機構的定價都很低,我們從中掙不到多少錢,大概也就是每年千萬級別的業務收入。”李曉明表示。

“這樣的規模根本沒法和那些非持牌機構相比,他們當中有的導流量最多的時候能夠到每天幾十萬條,有些人一個月就能賺上百萬。”“當然,這麼高的利潤背後,數據很可能最後都是導入到了714高炮或搞套路貸之類的機構。”

李曉明清了清嗓子,剋制住自己的情緒說道,“怎麼說呢…這些都是帶血的錢,也是毀了很多人一生的錢,是黑金!”

據新流財經瞭解,除了持牌互金公司之外,互聯網科技公司和分期機構對流量分發也都抱以警惕之心,隨著國內對保護個人隱私數據的重視,行業內的數據違規事件時有發生,甚至有些持牌消經公司也被捲入其中。

前兩年,康旗股份依靠旗下“秒白條”APP為網貸平臺等導流,從而實現業績的飛速增長。但在今年年初,“秒白條”被質疑踩雷“714高炮平臺”而被市場監管局以違規收集個人信息之名,予以行政處罰。

對此,康旗股份表示,受個人消費信貸行業整體政策變化的影響,以及消費信貸需求客戶的信用特徵出現較大變化,其決定主動收縮了互聯網流量增值分發業務。

這被業界認為是,監管者有意向市場傳遞對流量業務的警示信號。

“互聯網金融也就是互聯網,是互聯網就會有互聯網思維,那麼具有變現價值而不變現的操作,對互聯網來說基本是難以想象的。” 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業內人士質疑道,“說得糙一點的話,放著數據砸手裡,那就是有錢不賺王八蛋!”

李曉明表示,從聲譽角度、道德角度、監管角度來看,自己所在公司沒有理由做這塊業務。監管收嚴是大趨勢,流量業務所帶來的收益還無法與其風險匹配。

“誰知道經過層層數據分發之後,用戶最終在哪類機構被轉化,要是出了事,要不要承擔連帶責任?雖然說現在行業內用戶數據的重複分發率很高,但是一旦往回追溯到你也有涉及,你說你怎麼說得清?”李曉明連續反問道。

雖然在141號文中規定,銀行業金融機構與第三方機構合作開展貸款業務的,不得將授信審查、風險控制等核心業務外包,不得接受無擔保資質的第三方機構提供增信服務以及兜底承諾等變相增信服務。

但目前,無論是業內還是業外,對平臺機構流量分發業務到底需要承擔什麼責任和風險,均不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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