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代價太大的錯誤

主人公是我,不知如何敘述,總怕感情誤導了敘述的客觀性。

2001年,我與他在大學裡相遇,同班同學,一切都很普通地玩鬧,那時倆人都擔任了班幹,總會有一些事經常在一起討論。慢慢地,在大三那年,我們相戀了。沒有別人的那麼曲折,也沒有別人的浪漫,就好像自然而然一樣。我們當時吃遍了學校周圍的小吃店。他說家境不好,我們就幾乎AA制。後來大四了,同學們都忙著找工作,或是考研。我們為了不分手,也找了同一個工作,那時我突然發現自己懷孕了,我當時很怕,不敢跟家裡商量,又不敢跟同學講,只告訴了他。他說,反正我們是要結婚的,留著這個孩子吧。墮胎傷身體。我天真地以為這是負責任的表現,哪裡知道這才是痛苦的開始。

大四這年的暑假,我挺著大肚子就來到了他家,這是我第一次來到他家。當時所有的東西都刷新了我的認知:掉泥的土房子、髒兮兮的灶臺,雞亂飛上桌跟人搶菜,還有隨時爆發的吵架……我想這個地方我只呆這1個月,忍忍就過去了。哪知我是大錯特錯。

上班的時間過得很快,孕婦胃口不好,他也沒有特意照顧我,還同在大學裡一樣打球,我覺得自己也能過下去,居然沒有抱怨,反倒是女同事們都替我抱不平。(我太賤啊)

快過年時,在他老家的醫院,(他說他父母會照顧我做月子,而我媽媽因為氣我隱瞞她嫁人,說不管我了)我生下了一個女孩,因為孕期胃口不好,才5斤,瘦瘦弱弱的。年後,我休產假,他去上班了。從此我跟他父母就結下了月子仇。那年南方的冬天特別的冷,土牆四面進風,晚上留著給寶寶喝的水居然結冰了,早上近十點才有飯吃,中午一點又吃飯,晚上還是5點吃飯。就一碗瘦肉湯,從早吃到晚,孩子從來不幫忙帶,這樣照顧,沒出月子,孩子就不夠奶吃了,我去市場上買奶粉吃,他們還要嘰嘰咕咕。我都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說,這個孩子放在老家帶,他都跟父母說好了。產假結束,我直接來上班就可以了。我甚至安慰自己,這樣混合餵養,到時自然就會吃奶粉了。

半個月過去,等我提及到要他們幫忙帶小孩的事,他們突然對我發飆,說這樣愛哭的孩子是帶不了的,誰也不會幫你帶等等,一大堆的難聽的話。我一聽,立馬和他媽媽大吵一架,立刻帶著孩子來上班的地方了。以後自己邊帶娃邊上班,還請了一個半天的保姆,飯菜都是他做好。這時候,他的網癮特別的重,有時去買菜,買著買著就去了網吧,我們倆母女就只能去同事那裡蹭飯吃(週末食堂關門)。兩個涉世未深的大孩子帶著小孩子,吃足了哭,我孩子幾乎得遍了所有小孩會生的病,三天兩頭跑醫院,有一次出麻疹,整整十天,把我都嚇得直哭。那幾年賺的錢全部花完了,就存了五千寄給我媽了。

2年後,我換了一個好一點的工作,他也考上了公務員,孩子已經隨我住單位,也讀幼兒園了。我以為,日子將這樣平平安安地過下去了。

2011年,我們借了一部分錢,買了一個小學區房,孩子讀小學。房子離我單位較遠,我不能同時兼顧到。我想把小孩送到小飯桌那裡。他就說,外面的人都是為了賺錢,哪裡能照顧好孩子呢?叫他父母來,爺爺奶奶照顧孩子更細心,同時也可以做點家務,減輕我的負擔。我同意了(如果時光能倒流,此時我要扇死我自己)。

他們來了,天天暴風雨。首先兩個老人就大吵小吵不斷,然後是和我的孩子,和我。她們根本就不是來照顧人的,就是來養老的。炒菜從來不考慮孩子,只顧自己喜不喜歡。小孩不吃她炒的菜就捱餓。我和他都說過幾次,完全沒有用,我行我素。好吧,從此我每天早上6點半起床,準備好了小孩的菜再上班,一直到現在都是如此。我想家務活總該做吧。哪知人家是半天生物,上午做事,下午睡覺。家裡比我一個做的時候還更髒,到處摸不得。我跟他講,讓他去說說,結果他就是輕描淡寫地說幾句,什麼作用都沒有。

前年準備二胎,我說我們再去買房吧,把這房子給你父母住。他說,不行,我父母是要跟我們住一起的,否則,老家人會怎麼說我們。我就一直強調,不斷地因為這事爭執。這時我才發現他愚孝。因為他經常加班,跟他父母相處的時間根本沒有我同他們多。

生活在一起的齟齬說都說不完,主要是髒和懶。天天在一起的人真是受都受不了。今天早上,洗衣機壞了,我蹲在洗臉池旁修,等我修好了(其實就是排水口被硬幣堵住了)走到廚房,發現她,我的婆婆居然在洗菜槽裡洗臉,問她,她還振振有詞地說,你不是在衛生間嗎?問題是陽臺上還有一個洗臉池啊。無語啊,我發火了。結果他就出來說:“你好歹也是有文化的人,怎麼可以這樣不顧及形象。你到底想怎麼樣!”噼裡啪啦把我數落一通,我真的是驚呆了,原來他是如此維護他的父母,不管好還是不好。我跟他吃再多的哭也沒用。

這些冷言冷語已經把我的心給涼透了,我也不想再這樣過下去,以前總想著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我一直在忍。忍受從來沒有過過一個節日,從來沒有一件禮物;忍受著花自己的錢買各種東西,連給我孃家的東西都是我自己掏錢買,還好意思說是因為他的工資比我低。

各位朋友,你覺得我還有過下去的必要嗎?同學們每次在群裡都說我嫁給了愛情,我是有苦難言。離婚,也許真是我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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