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 隨手香

菖蒲，飄逸俊秀、不畏苦寒、安於淡泊。菖蒲與蘭花、水仙、菊花並稱為“花草四雅”。

古時文人對菖蒲多有讚譽：

蘇軾《石菖蒲贊並敘》有云：“餘遊慈湖山中，得數奪，以石盆養之，置舟中，間以文石，石英璀璨芳鬱，意甚焉”。

明代王象晉《群芳譜》有云：“乃若石菖蒲之為物不假日色，不資寸土，不計春秋，愈久則愈密、愈瘠則愈細，可以適情，可以養性，書齋左右一有此君，便覺清趣瀟灑。”

筆者植菖多年，多為金錢、虎鬚、黃金姬菖蒲，少量青姬、金邊和劍脊菖蒲。菖蒲多用於書齋案頭、茶桌、茶几等處的陳設，營造雅緻氛圍。

下圖為家中陳設的金錢菖蒲。

畫案與茶几上的虎鬚菖蒲。

黃金姬菖蒲。

舊時文人讚譽的大多為虎鬚菖蒲及山中溪邊石菖蒲。宋人王敬美雲：“菖蒲以九節為寶，以虎鬚為美。”今人則大多喜歡金錢菖蒲及一些日本菖蒲。

聽聞虎鬚菖蒲與蘭花有相似的風骨，在山間林下，香氣自在，輕撫其葉，手留餘香。因此虎鬚菖蒲又有“隨手香”一說。筆者一直在城市中植蒲，從未聞到過虎鬚菖蒲有明顯的香味，更別說輕撫其葉，手留餘香的經歷。只是在每年給菖蒲剃頭時，能聞到剪開的細葉散發點幽香。所以一直懷疑，“隨手香”之說是誇大其詞。

今年八月，一鑑齋遷往落英山漁隱山房，城市裡種的各類菖蒲陸續遷往山中，放置於老柿子樹下，紫竹林邊。數月下來，菖蒲在自然的環境裡，得天地之精華，長得生機勃勃。

前些天，偶然察看菖蒲的長勢，隨手輕撫一盆虎鬚菖蒲細葉，一陣幽幽清香撲鼻而來，聞聞撫摸細葉的手指，幽香沁鼻。恍然明白，原來虎鬚菖蒲“隨手香”的說法並不是虛名。

在城市中植蒲，再怎麼創造菖蒲喜好的環境，都只能保證水分的相似，而不能給予它天地精華。所以，城市中的虎鬚菖蒲也就沒有那麼明顯的香味，更別說“隨手香”了。而山林中的菖蒲因為吸收了天地之精華，自然散發出陣陣幽香。

筆者多日觀察，山中虎鬚菖蒲清晨香氣最淡，輕撫手中無香。上午開始一直至晚間，香氣比較明顯，輕撫手留餘香。也難怪，據說古時文人讀書，晚間困了，用手輕撫案頭菖蒲，然後聞聞手指，菖蒲的清香能提神解困。而古人夜間讀書用的油燈，有煙，時間長了使眼乾澀混沌。用手輕撫菖蒲葉尖分泌的菖蒲露，可明目。

古人喜好菖蒲，除了草形雅緻外，可能也與它在書齋中的實用價值有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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