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掛”的醫生:32歲當博導,36歲獲“求是獎”

今年9月,由求是科技基金會主辦的“2019年度求是獎頒獎典禮”舉行。孫逸仙紀念醫院副主任醫師、博士生導師蘇士成,是該院首位

“求是傑出青年學者”的獲獎者,也是該獎在華南地區重啟後的首位獲獎者。

典禮上的蘇士成頗受觸動,他打開手機,錄下了幾位領獎者的演講。“年輕的科學家,‘不但要求是,還要求大是’。”蘇士成還能清晰地回憶起頒獎典禮上邵峰院士的發言。“‘更要苦苦求大是’,也就是要堅持做出我們的事業來。”

“開掛”的醫生:32歲當博導,36歲獲“求是獎”

▲蘇士成教授

當“浪漫主義的選擇”遇上“九科連考”

談起對從醫的憧憬,蘇士成提到了《急診室的故事》這部電視劇“有挑戰性,意義重大,”蘇士成回憶自己在中學時對“醫生”形象的印象,“負責的是拯救生命的事情”。順理成章地,填報高考志願的時候,蘇士成選擇了中山大學臨床醫學。“每個醫生學醫的初心應該都是消除病人的痛苦吧。”這份初心驅使下緩緩鋪展開來的漫漫學醫路,被蘇士成笑稱為“浪漫主義的選擇”。

然而,浪漫主義總會與現實狹路相逢,進入中山醫學院後,繁重的課業與激烈的競爭一度讓蘇士成對自己的選擇充滿懷疑。本科階段,醫學院的不少課程都是雙語教學。本就複雜的教學內容與紛繁陌生的醫學術語,在語言的隔閡作用下難度陡增。

容易聽懂了課程,來到期末,等待著的卻是中山醫著名的“九科連考”。兩週之內,一鼓作氣考完九門專業課,這是一個讓每位中山醫學子都倍感壓力的傳統。在如此緊湊的考試安排下,學生們必須密鑼緊鼓地展開復習,恨不得一口氣把一本本磚頭般的專業書通通消化乾淨。“如果在考試期間到廣州校區北校園的圖書館,你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一張桌子,上面一摞書,一個枕頭和一些食物。”累了趴一下,過一會兒便連忙坐起來“啃書”,生怕耽誤了複習進度——這便是“醫學生期末複習圖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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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談起那些讓人倍感頭疼的一個個術語、一場場考試,蘇士成卻是充滿感激。在他眼裡,本科階段良好的外語訓練,為他在國際會議上的表現平添一份自信。而醫學生“總是不夠用”的時間,則讓他培養了自律、準時、負責的品質。進入職場之後,無論面對著如何緊張繁重的日程,他都能保持著幾分從容。“至少是不怕了。”他笑言。

我對我做的事情都很感興趣

蘇士成仍然記得自己第一次上診斷課的場景。踏入病房、詢問病史、做體格檢查……在真正與病人的交流接觸中,他感受到了一種區別於獲得課本知識的成就感:“一天下來,最大的感覺是,我真心喜歡這份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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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時,蘇士成加入了教育部長江學者特聘教授、中山大學孫逸仙紀念醫院院長宋爾衛教授的團隊。蘇士成還記得宋教授在自己學習歷程中的良苦用心:“第一次見面,宋教授一句‘今天先不談學術,我們談人品’令我印象深刻。”正是宋教授的指導,讓蘇士成的對從醫的興趣始終在健康的道路上發展。後來,蘇士成還驚喜地收到了宋教授自費購買的幾本英文原版教科書。“那還是在零幾年的時候。我自己查了書的價格,不便宜,就更加感謝老師的用心了。”

蘇士成提到,宋爾衛院長反覆和學生強調,一個醫學研究如果沒有臨床價值就沒有生命力,醫生做研究必須從回答病人亟待解決的問題出發。臨床導向的理念,很早便潛移默化地影響了蘇士成在職業生涯上的選擇——他選擇的方向是防止乳腺癌復發轉移,也就是與女性最常見的惡性腫瘤作鬥爭。他介紹,在乳腺癌的療法中,腫瘤免疫治療有著較為穩定的治療效果,副作用也更小。據瞭解,獲得去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的正是腫瘤免疫治療方面的研究。這一研究方向寫入了我國“十三五”規劃,是國際醫學前沿和國家戰略方向。“我們現在的研究,要強調‘三個面向’。”蘇士成醫生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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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研究,要“面向學術前沿、面向國家重大戰略需求、面向國家和區域經濟社會發展”,而作為研究者,蘇士成首先要考慮的是如何用自己有限的時間,踐行“三個面向”。可以說,這一讓蘇士成“真心喜歡”的事業,使他成為了“時間的吝嗇者”。每日睡6小時、減少無謂社交、在上臺手術前都還捧著筆記本電腦,利用這短暫而又寶貴的休息時間閱讀文獻,或是製作演講PPT,這都是蘇士成習以為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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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士成的影響下,高效、高質量地完成工作,成為學生們的必備技能。黃迪是乳腺腫瘤醫學部外科醫師,在大五開始跟隨蘇士成學習。如今,兩人已是共事七八年的同事了。前陣子,以黃迪為第一作者的論文《自然免疫學》在送審階段,收到了 “48小時內給出初步修改意見”的反饋。在宋爾衛院長的指導下,蘇士成、黃迪和團隊中的其他老師一起群策群力,馬不停蹄地一一完成查找文獻、修改思路等步驟,“用了一天時間,”蘇士成回憶,“我們比要求的時間還提前了一點。”

轉眼間,蘇士成從醫已近十年,但從他的工作狀態看來,他對醫學的熱愛只增不減。他真心享受自己作為醫生的生活:“我只是對我所做的事情都很感興趣——對做手術很感興趣,對科研很感興趣,對教學很感興趣,對帶學生很感興趣。”

在愛中,苦苦求大是

蘇士成的日常包括科研、臨床、教學工作等等,不可謂不忙碌。而家庭,則是忙碌生活裡促使他前進的動力來源。

在蘇士成看來,家庭和工作,並不應該是競奪時間的對立關係,他認為,二者是相互促進的。夫人體貼,兒女懂事,家人對於他工作的無條件支持,讓他能夠帶著更充沛的精力,踏踏實實地投入到事業之中。“晚上回到家,看到一對兒女坐在餐桌對面,就覺得充滿能量。”感念著家人在行動和精神上給予自己的支持,儘管不能每天都按時下班,但只要時間允許,蘇士成都會選擇多多陪伴家人。


“開掛”的醫生:32歲當博導,36歲獲“求是獎”

家庭之外,團隊也是蘇士成獲得力量、不斷成長的地方。接受採訪的中途,蘇士成接了個電話,那是同事委託他幫忙完成一場手術。受訪當天,他本來便有三臺手術,這下便成四個了。“這是常有的事。”蘇士成說。對醫生而言,如果手術安排到了傍晚,就很可能意味著得在深夜收工了。但蘇士成介紹時,卻舉重若輕:“同事之間一向會互相支持。只要幫得上忙,就一定會協調去幫。”一通電話,多少突發狀況都因為這樣默契的協調被安排得妥妥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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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士成出席媒體採訪會

32歲成為博士生導師,36歲成為“求是傑出青年學者”。在蘇士成看來,自己的前進的歷程裡,都離不開家人、團隊、醫院、學校的支持。家人是踏實的港灣,團隊中是一個個親密的戰友,學校與醫院的政策,則給了他和其他青年學者更多組建團隊,並肩求索、求是的機會。“我認為現在學校的制度、醫院的制度,都是非常有活力的制度。”在蘇士成看來,不拘年資、著眼成果的晉升通道,為科研型醫生的培養、青年人才的成長提供了極佳的平臺。“同樣的年紀,可能在其他的醫院還不能招到博士生,但是在這裡,我已經能開始組建自己的團隊了。”

“開掛”的醫生:32歲當博導,36歲獲“求是獎”

對結束採訪之後,還要為四場手術進行準備的蘇士成而言,獲獎似乎並未對工作節奏造成太大影響。“獲獎大概就是給了我一個機會,見到了這麼多優秀的學者和科學家,與這麼多優秀的前輩及同輩們交談。是一種見賢思齊的作用。”

“開掛”的醫生:32歲當博導,36歲獲“求是獎”

▲蘇士成在“求是”頒獎典禮現場

蘇士成偶爾還是會回頭聽這些頒獎典禮上的錄音。他還把錄音分享給了自己的學生。“‘求是,求大是,苦苦求大是’,這是我們應該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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