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楚嬌喚鍾錦春一道操辦壽宴事宜,一大早便當先去了庫房,撥了五千兩白銀作為預算。
雖然從前操辦過數次壽宴,但大小事宜繁瑣雜碎,還是讓楚俏狠狠頭疼了一番,待諸事安排妥當,壽宴也悄然而至了。
王府內張燈結綵,花燭高照,一派喜氣洋洋之色。賓客來往,絡繹不絕,當真是門庭若市。
宴席設在寧德殿內,此時眾人已陸續入席,互相攀談起來。觥籌交錯間,甚為熱鬧。
只聽一聲高宣:“王爺,側妃娘娘、二位夫人到。”
澹臺雲瀚身著四爪金蟒朝服,頭戴鶴冠,闊步而來。楚嬌則穿著一身殷紅的薄紗裙,親暱的挽著他的手臂。鄭蕊兒與李沉香一左一右跟在他二人身後,更襯的他們郎才女貌。
眾賓見了連忙起身行禮道:“參見攝政王殿下,側妃娘娘。”
澹臺雲瀚坐上主位,大手一揮道:“免禮。今日本是家宴,眾卿不必拘禮。”
眾人道謝落座。
主位之上設有三座,楚嬌便是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澹臺雲瀚左手邊,一邊挽著他的手臂一邊道:“王爺,今日這麼重要的日子,怎不見姐姐身影?”
坐在席下的鐘錦春連忙上前行了一禮道:“啟稟王爺,王妃近日操持壽宴,嘔心瀝血,身體有些吃不消,恐是無法出席,故而託妾向王爺請罪。”
澹臺雲瀚微微皺眉,這女人分明壯的如牛一般,這又是唱的哪出?故意不出席他的壽宴,使他難堪麼?罷了,人前不好多言,待日後他自要好好收拾她。他剛要出言,卻被楚嬌搶先一步。
楚嬌蠻含關切的問道:“可曾請過郎中?”
“娘娘說只是有些頭暈,不礙事的,並未請郎中。”
楚嬌心下一轉,輕嘆一聲道:“姐姐莫不是還因去年壽宴之事耿耿於懷?如此我這就去給姐姐賠罪,親自請她來。”
澹臺雲瀚冷哼一聲道:“不過比舞輸了,有什麼好耿耿於懷的?來人,去請王妃來。”
“不必請了,我來了。”楚俏身著一襲煙紫色妝花緞長裙,髮間簪著七尾鳳釵,由青蘿、折柳一左一右侍奉著踏入殿來。
她其實早就在殿外候著了,也拿準注意楚嬌一定會千方百計的讓她前來,畢竟楚嬌設好的劇情少了她可沒法開場。
幾步落定,楚俏穩穩行了一禮:“我忽然覺得身子好多了,來遲一步還請王爺恕罪。”
澹臺雲瀚面色稍微緩和了些,溫聲道:“王妃身子無礙就好,速速入座罷。”
楚俏一動不動,目光投向殿上的楚嬌,一字一頓道:“妹妹是不是坐錯了席。”
楚嬌面色霎時間難堪起來,她勉強扯出一個笑道:“往年都是我侍奉王爺酒食……”
楚俏毫不客氣打斷了楚嬌的話:“往年是往年,今年陛下將要御駕親臨,你一個妾室也配與陛下同席?”
當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只聽小黃門捏著嗓子道:“皇上駕到。”
一個身著明黃龍袍的男子闊步流星的走入殿來。他生的面如冠玉,眉目清秀雋永,手中握著一把漆金的檀香扇,隱約有一股書生意氣,與澹臺雲瀚是截然相反的氣場。
他便是現今的皇帝,澹臺雲瀚的兄長——澹臺羲和。
澹臺雲瀚連忙下殿相迎,拱手道:“臣弟參見皇兄。”
眾人連忙跟著行禮道:“參見陛下。”
澹臺羲和含著笑,聲音溫潤的道:“眾卿免禮。”他目光將楚嬌和楚俏二人打量一番,揶揄道,“這是怎麼了,皇弟可是忙著維繫前朝太平,以至後院起火?”
澹臺雲瀚微擰眉,旋即朗聲笑道:“並無此事,皇兄切莫笑話我了。來,皇兄請上座。”
澹臺羲和往當中坐下,手中摺扇“唰”的收起:“既然無事,眾卿可入座,開宴吧。”
澹臺雲瀚往澹臺羲和右手邊坐下,給楚嬌遞了個眼色示意她退下。楚俏徑直路過楚嬌,穩穩坐在澹臺羲和右手邊。
楚嬌強忍著滿腹委屈,另尋一處坐下。她一面在心中怒罵楚俏,一面安慰自己道一會兒定讓楚俏吃不了兜著走。她側目望了李沉香一眼,只見李沉香微微頷首,示意事情已經辦妥。
歌姬舞姬魚貫而入,絲竹管絃齊鳴。眾人飲酒作樂,好不快活。澹臺羲和卻微微搖頭道:“本以為外頭有些新鮮玩意兒,不料同宮中的無二。”
澹臺雲瀚斟上一杯酒道:“皇兄若是瞧膩了,讓她們換一個便是。王妃,可還有安排其它節目?”
楚俏正享用山珍海味,忽然被澹臺雲瀚點名,連忙擦了擦嘴角道:“梨園排了一出《桃花扇》。”
澹臺羲和道:“這曲子雖新奇,但有傷風化,不好不好。”
楚嬌微微一笑道:“陛下,妾倒是有個主意。今日王爺壽誕,眾位大人與妾等都備下了禮,不妨一一宣來瞧瞧。陛下閱寶無數,且評選個最珍奇的玩意兒來,一來熱鬧熱鬧二來也叫大家開開眼界。”
澹臺羲和眼前一亮,頷首道:“這主意倒是不錯,皇弟與弟妹以為如何?”
呵,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楚俏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卻溫笑道:“我瞧側妃妹妹的主意很是不錯。”
澹臺雲瀚當即頷首道:“來人,上禮。”
閱讀更多 閒逸故事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