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與深情

孤獨與深情

孤獨與深情

下雨了。七月,一年中最熾烈與瘋狂的月份。這樣的七月,適合聽雨,適合孤獨、適合深情,適合一個人在異鄉的暴雨中獨自瘋狂,聽齊秦的新歌《借根菸》。

我喜歡小哥有多久了呢?真的和我的年齡相近了。想想嚇了一跳,他居然是我喜歡最久的一個人了。最久,沒有之一。

十六、七歲,一盤盜版磁帶《狼》,反覆在少年的雨季裡聽,真的聽爛了,後來再也發不出聲音。

孤獨與深情

上大學,同宿舍的女生開始織毛衣,後來在我帶動下全部聽齊秦、彈吉他、喝啤酒,一起唱《大約在冬季》《外面的世界》《燃燒愛情》,唱到淚流滿面,唱到以為所有愛情都會地老天荒。但不是,齊秦是我們青春的一場夢,那一首首情歌,在夜雨闌珊時,拍打安慰過我們躁動的心。

在石家莊的音像店,花29塊錢買進口磁帶,那是1990年,那天整理舊物,發現小哥的磁帶最多,都泛了黃。那時他真年輕啊,又帥又孤傲。他的身邊,是傾國傾城的王祖賢。

人的一生,總有一個人,不早不晚劃過你青春的夜空,留下刀一樣的刻痕。這個人,是宗教,是神旨,是祈禱,是恰好的相遇。於我而言,這個人,就是齊秦。

一瞬間,他可以照亮你的星空,洞悉你的孤獨,甚至,在逝者如斯夫的川上,留得此人之聲,什麼時候聽,都是金石乍裂。

那淡淡磁性是書法中的人書俱老,與年輕時的聲音相比,我更愛他此時被歲月凋敗了一些的滄桑——如玉,又如木出了包漿,一句比一句深情。

孤獨與深情

此去經年。這經年,是二十多年。又見小哥。是北京一個飯局,導演刻意為我安排,我掩飾心跳,不動聲色與年過五十的小哥喝酒、聊天說生活,他沒有想像中高,黑而瘦,笑時露出極白牙齒,他夫人在旁側,身上刻了他的名字,說著日常的事物。我忽然覺得人生所有跌跌撞撞是為今天平淡清和做了準備。

我為我們流離失所的青春慨嘆,也為今天的似水流年喜悅,小哥在間隙哼唱幾句:這是我的愛情宣言,我要告訴全世界。我把面前白酒一飲而盡。火辣辣呀。

回來高速上,讓師傅把音響開到最大,放著《大約在冬季》,黑夜中,終於淚流滿面。無人知曉,在每個少年的夢中,總有人是一場春風,吹得你迷離。

孤獨與深情

雪漫的《左耳》,片尾曲《借根菸》,小哥唱的。初聽,心碎。但這心碎已是中年人的不動聲色,還是那樣的孤獨,小哥的聲線是上天賜予的孤獨,像秋天,荒涼寒遠之意自帶。

那淡淡磁性是書法中的人書俱老,與年輕時的聲音相比,我更愛他此時被歲月凋敗了一些的滄桑——如玉,又如木出了包漿,一句比一句深情。

人的一生,總有一個人,不早不晚劃過你青春的夜空,留下刀一樣的刻痕。這個人,是宗教,是神旨,是祈禱,是恰好的相遇。

煙是道具。愛情沒有了,還有這根菸。哦,你的味道。煙的味道。你抽剩下的煙,你用過的打火機。“人的一生最漫長是為愛獨自瘋狂”。

孤獨與深情

我最愛這句。一個人此生沒有為愛瘋狂過?此生可有意義?而愛情多數是獨自瘋狂,我愛過,瘋過,夠了。

“我一生最漫長是離開你身旁”年輕時不懂愛情,輕易揮別,別時容易,卻再也見不到了。有的時候愛情只是那根菸,留下淡淡味道,憶一生。

小哥的歌,已是一種慈悲。幾十年唱下來,曠日持久的深情與孤獨,也許沒有人真正能夠懂他,也許不需要。

只要他在唱,我們就在聽,他唱到老,我們聽到老,老了,借根菸,在廊下駐足聽風,老僧無戒了,我會告訴小哥:小哥,我曾經這樣愛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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