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 :怀念我的老班长

让我们一起倾听亲历者的故事,感悟历史中的人、人的历史……

怀念我的老班长

我的老班长走了。

就这么悄然地走了,

我现在还不相信。

他走得这么快,这么匆促。

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怎么这样呢,也来不及跟我打个招呼。

就象当年他病退回家,

别人告诉我还不信,

直等到他的来信我才知道,

他回家了,他在北京。

我的老班长走了。

这次他是真的走了。

我们战友聚会没有了他,

打他的手机已经无法接通。

我们都在寻找着他,班长你在哪里?

每一次逢年过节我们都会想起他,

每一次到北京总会想起他。

我的老班长,你还在的,

你还在,你还是在北京的。

你怎能舍得离开我们呢?,

我们是战友又是好朋友。亲如兄弟。

怎么这样呢,来不及给我打招呼。

我们不是刚刚相聚过吗。

别人告诉我还真不信。

逢年过节他一定会给我发个短信的,

他不会这样快就走的,他还在北京。

我的老班长,他还在北京。

我还会想念他,回忆他。

2018.5.6


我的老班长是位北京知青,他是我到内蒙古兵团后第二任班长,这是我感到幸运的,兼是班长又是良师益友。他长得高大魁梧,挺拔的背宽伟,冬天里爱戴棉军帽喜欢斜着点,这样更能显得威武一点,也满足了他当兵的胸怀。他喜欢学习看书,每天晚上总有一盏煤油灯摆在床头,不知什么时候才熄灭,第二早晨洗面总能从鼻子里抽出黑黑的浓浓的鼻泥,这也是我的体会。我最讨厌他每天早晨的吆喝声,他对连队的军号声简极是太敏感了,反映力特强,只要军号一响,他迷着眼睛还蒙蒙不醒就开始大声喊叫起来:“起床了,起床了----。”当年我们还年青,正处在发育期,特别贪睡,尤其是早晨这一会儿,真是要了命了,对我们的精神太折磨了。叹,现在想起来他也是无奈,因为这间屋他是最高长官。

他对我们宁波兵还是和得来,喜欢与我们瞎侃,有一次他心血来潮要向我学宁波话,当时我也脱口而出说"拐杖"就是班长,宁波话的"拐杖"和班长二字声母很象,他听了很高兴,心里美滋滋的,嘴里还不断地重复着"拐杖,拐杖。"以为宁波兵见到他叫"拐杖"是对他的亲切,是对他敬重。也为自已能讲几句宁波话而兴奋不已,说句心里话,我这不是出于为了报复他对我们精神的摧残,而是觉得很好玩,可是好景不长,还没等到我暗暗偷着乐,在众多的宁波兵嘲笑中,这位威武的"拐杖"被嬉弄了,在众多的宁波兵的嘲讽笑中,他也感到了羞赧,终于我被一位宁波兵给出买了,当他知道"拐杖"就是瘸子,是指残废的腿脚有毛病的人时,他举起了大铁锹向我挥来,脸上洋溢着那种被逗乐而快活的笑容。

老班长也有一种嗜好,他喜欢抽内蒙当地的土烟,音读(苦烈不楞)。还专门找了一个烟袋,里面装有卷烟纸,空闲的时候在炕头双腿打盘一坐,拿出烟纸轻轻铺平,又用手轻轻揉搓烟袋里的烟丝,然后拿出一撮,放在烟纸上,卷成大头小尾,缝合处拿到嘴边,在舌头和嘴唇间轻轻一抿,再摘除烟大头前多余纸绳,划着火柴,大口吸着带有火星的土烟,然后吐出带着烟卷的烟雾,感觉特舒服。这时他就开始侃大山了,我觉得此时是他最快乐的时刻。

连队组织挖大渠,他总是把钢锹磨得铮亮,钢锹打成月牙型的,说是事倍功半,好刀用在刀刃上,还不断比划,以给我们作示范。内蒙古的土质很松软,一钢锹扎下去,可以扎三十公分深,班长他能扎四十公分深,那土已经贴在柄上了,然后他用力那么一甩,那土块会顺着钢锹上的气势,嗖的一声能甩得很远, 这是他最买力的时刻,他总身先士卒,作好模范的带头作用。

秋季割麦子,他把小镰刀磨得很锋利,一边用大拇指,轻轻在刀刃抚摸,他调侃说,头发丝放在刀刃,轻轻一吹,就能断开,我感觉这有点邪唬,心里想你吹吧。但见他在麦田里,他挥臂横扫,一往无前地冲在最前面,是真本事,没吹。班长真是好样的。

我和班长的关系很好,他有许多地方值得我学习,尤其是一笔好钢笔字,谁拿到手都会仔细地揣详,心里会暗暗羡慕,他写的字方正大气,笔锋流畅,有正楷的端庄又显示出他个人内在的风格,正规正矩刚劲有力。他能写诗,以前通信,每封信总能附上一首小诗,内容大致都是离别后的感慨,还有对我的一些勉励。他也能写好文章,那时运动也多,离不开宣传报道,他思路敏捷,写作速度很快。他比我早离开兵团三年,原因是他的父亲去世了,他工作分配到了首钢,从工人到技术人员,当过车间主任,团支书,又当了首钢总公司团委书记,当过特钢厂纪委书记,在首钢总公司办过几件大案,这段时期,他得罪过人,但是出于工作和职责,他完成了党交给他的任务。有次我问起这办案的事情,也想听听他的故事,他只是淡然的一笑,这经历过的苦酸甜辣只有他自己知道,还有种种的无奈和委屈说得清吗?说真的共产党用了他这样的人是对的,他对党是忠诚,办事做人又认真,又能严于律已,是个当干部的料,我真为有这么一位好班长而感到自豪。

知青往事 :怀念我的老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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