鐫刻在楹聯上的故事

鐫刻在楹聯上的故事

張氏宗祠

鐫刻在楹聯上的故事

在四都鎮東嶠村“張氏大宗”的“思孝堂”石柱上題刻著一副楹聯:“孝可作忠痛先人斬木救駕特表奇勳千古;思堪錫類念我祖依姑承祧猶存祀萬年”。“思孝堂”裡供奉著祖姑的神位亦有一副對聯:“扶侄歸宗傳百世,奉姑附祖祀千秋”。這兩副對聯記錄著東嶠村先人一段可歌可泣、感人肺腑的故事……

南宋末年,南詔場(宋、元時期,詔安的名稱)轄內,漸山下有個隙口村,住著以張姓為主的百戶人家。村裡有個壯士叫張達,為人忠直,講義氣,擅武能文,乃開漳功臣輔德侯張伯紀的後裔。其妻陳璧娘,系“漸山七賢”、宋資政殿大學士陳景肅的孫女,是開漳聖王陳元光的後裔。

公元1275年,元兵攻陷宋都臨安(今杭州),南宋王朝崩潰。楊淑妃(後稱楊太后)帶著益王趙昰、廣王趙昺兩個小皇子出逃,元軍統帥伯顏隨後緊追入閩。第二年五月,陳宜中等重臣在福州擁立益王趙昰為帝,稱為端宗,年號景炎。這年十一月,端宗離開福州,船抵泉州,因時任福、廣招撫使、總海舶兼“主市舶”的蒲壽庚叛變,大將張世傑強徵蒲壽庚海船400多艘,護送端宗及其部分流亡小朝廷由泉州遷師廣東。因船少人多,另一部分人則由楊太后帶領走陸路。

張世傑護送端宗趙昰海上逃奔至南詔梅嶺港,元軍戰船緊追其後。此時,正在南詔自家武術館當教練的張達獲悉端宗船隊遭遇敵船追擊,情況萬分危急,立即組織南詔義士和船隻趕往梅嶺港保駕護航。等少帝端宗船隊過去,又把一些鑿壞的船隻橫阻港口,擋住敵船追擊。得知楊太后要循陸路而來,張達、陳璧娘夫婦又安排人員在隙口村外驛道邊迎候。第二天中午,楊太后帶領廣王和男女老少一班人馬倉皇逃來。張達陳璧娘夫婦上前迎接,經詢問得知元將烏必凱的騎兵一路追擊,元將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太后問張達有何辦法甩掉元兵追擊,張達說:“太后別怕,這一帶有多條山路都很狹窄,只要把它堵塞,足可阻滯元兵。”話畢,令陳璧娘領著鄉親們到村裡取出備好的飯菜熱情款待太后一行人馬。

張達則率領村裡的青壯年斬大樹,搬巨石,把元兵必經的幾個山路口封得嚴嚴實實, 堵塞元兵南下的交通要道,並毀家紓難,與妻舅陳植,都部頭馬驥輸粟萬石,前往紅螺山餉軍,率義勇壯士護衛帝駕。因張達夫妻等的義舉,太后和少帝等一幫人馬得以脫險抵達潮州。

景炎二年(1277年)正月,趙昰、趙昺轉移惠州甲子門,張達護衛帝舟南撤,受封潮州右都統。妻子陳璧娘送至海州作《辭郎吟》以贈。景炎三年(1278年)四月,趙昰病死在廣東吳川南海的一個小島上,宰相陸秀夫和大將張世傑在新會擁立趙昺為帝,改元祥興。祥興二年(1279年),張達護衛少帝趙昺遷徙崖山,被元將張弘範包圍。這年二月,張達帶兵夜襲元營水軍敗績。張達、陳格(璧娘弟)都在崖山決戰中與宋帝昺一同壯烈殉國。陳璧娘聞訊,趕往崖山尋回張達屍體,葬於漸山。其弟陳格屍體則未找到。陳植兵敗突圍而出,後回到南詔梅嶺港。他與姐姐璧娘一起,收集殘部舊將,在沿海一帶繼續抗元,並同在山區堅持鬥爭的陳吊眼、陳吊妹起義軍相呼應,短時間內動搖了元朝對東南沿海的統治。

祥興二年,元軍佔據南詔,血洗了眾多參與抗元的村莊族姓。當時的隙口村是抗元的重要鄉村,成了元兵剿滅圍屠的重要目標村。當元兵攻入隙口村時,陳璧娘率領民眾奮起抵抗,終因敵強我弱,全村民眾都為保家護國壯烈殉難。

之前,隙口村有位姑娘嫁到鄰近上溪郭家(即郭張氏),聽說孃家遭難,悲慟不已。全村遭屠滅後第三天,郭張氏悄悄潛回隙口村探望究竟,只見原來的村莊房屋被大火燒得僅剩斷壁殘垣,昔日熟悉的鄉親橫七豎八地躺在血泊中,慘不忍睹。她尋遍村中各個角落,均見不到活口。郭張氏邊走邊哭,正準備離開,當走到村口時,隱隱約約聽到嬰兒啼哭聲,她循聲尋找,終於在村口涵洞內找到一個男嬰。郭張氏把這倖存的男孩抱回上溪村悉心撫養,視同己出,取張姓名張千嶠。張千嶠長大成人,郭張氏將其送回祖地,幫助他在廢墟上重開基業。張千嶠對有著再造之恩的郭張氏一直十分孝敬,稱之“姑”,其子孫則尊之為“祖姑”。張千嶠就是現在東嶠村的張姓始祖。當時,因郭張氏的義舉,使隙口村張氏得以傳承,開枝繁衍成今天擁有3600多人口的東嶠大村。東嶠村張氏子民世代銘記祖姑的再造之恩,在祖祠立神位奉祀,相沿至今。

時間經歷了740多年,當我們再次吟誦“思孝堂”石柱上的楹聯時,不由感嘆歲月滄桑,同時也慶幸東嶠村張氏子民把“斬木救駕”“依姑承祧”這段感人的故事融入楹聯,成為一種歷史文化,有效地得以保存和傳承,不會讓時間將故事終止。(本文源自《閩南日報》沈隨端 文/供圖)

版權聲明:轉載此文是出於傳遞更多信息之目的。若有來源標註錯誤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權益,請作者持權屬證明與本公眾號聯繫(0596-2595655),我們將及時更正、刪除,謝謝。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