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來與鄧穎超:永恆的戰友之情伴侶之愛


周恩來與鄧穎超:永恆的戰友之情伴侶之愛

“我與你是萍水相逢,不是一見傾心,更不是戀愛至上。我們是經過無意的發展,兩地相互通信的瞭解,到有意的、經過考驗的結婚,又經過幾十年的戰鬥,結成這樣一種戰友的、伴侶的、相愛始終的、共同生活的夫婦。……我們的愛情是深長的,是永恆的。……”1988年春,當西花廳的海棠花再度盛開的時候,年已84歲的鄧穎超撫花思人,傾訴著對周恩來無限的思念和真摯的情感……

鄧穎超與周恩來相識在1919年五四運動的急風暴雨中。熱情活潑的鄧穎超在話劇《木蘭從軍》中的優美形象,吸引了臺下一名男青年的注意。他就是天津學生運動領袖周恩來。

1920年11月周恩來赴法勤工儉學後,開始了與鄧穎超的書信往來。從共談理想追求到互訴愛慕之意,經過近5年的感情碰撞,1925年8月,他們終於在廣州喜結連理。從此,鄧穎超和周恩來相濡以沫、互敬互諒、同甘共苦,攜手走過了50年的風雨人生。

鄧穎超是一個崇尚自立的女性。她認為,作為一個女性,首先應該有自己的事業,然後才會得到屬於自己的愛情。所以她始終保留著一片施展自己才能的天地。從大革命時期的中共天津地委婦女部長、中共廣東區委婦女部長,到土地革命時期的中共中央婦委書記、中共中央局秘書長、中共中央機要科科長;從抗戰時期的中共中央南方局婦委書記,到新中國第一屆全國婦聯副主席、全國政協主席,鄧穎超以不懈的努力為自己的生命增添了耀眼的光華,同時也贏得了真正的幸福和愛情。

“戰友”這個名詞,對於所有的人都不陌生,然而對於鄧穎超來說,卻有著非凡的含義。

鄧穎超認為,她同周恩來首先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其次才是一個屋簷下的伴侶。無論是危險叢生的戰爭年代,還是曲折艱難的建設時期,她都是周恩來最親密的戰友和助手,同周恩來生死與共、福禍同當。

上世紀30年代初,鄧穎超和周恩來同在上海工作。為了躲避特務的跟蹤,她總是扮成普通的家庭主婦,提著菜籃子四處奔走,以尋找安全可靠的住地。憑著對黨和共產主義事業的無限忠誠,她總結出了一套秘密工作的經驗,以應付隨時可能到來的災難。

1931年,顧順章、向忠發相繼叛變,正是鄧穎超的謹慎細心,才協助周恩來和中央機關度過了危險。由於鄧穎超機警周到,雖然蔣介石懸賞30萬銀元緝拿周恩來,但他們依然活動在敵人的心臟,任憑風浪險惡,巍然不動。

1941年1月,蔣介石製造了旨在消滅新四軍的皖南事變。當時周恩來領導的南方局正在國民政府所在地重慶,為了保證南方局成員的安全,中共中央希望他們撤離。但周恩來決定留下來進行鬥爭,鄧穎超也表示決不離開。她說:“恩來,讓我們一起挑起這副重擔。”

在危機四伏的日子裡,鄧穎超成了周恩來最得力的助手。她憑著驚人的記憶力,將秘密黨員的姓名、地址和重要文件的內容,都牢牢記在腦子裡,以備急需。

1955年4月,鄧穎超得知臺灣特務機關正在策劃一起爆炸案,準備乘周恩來率中國政府代表團出席亞非會議之機,謀害周恩來和代表團成員。她毅然提筆給周恩來寫信,囑咐他“為了人民的利益,為了人類進步崇高的事業,為了你能做更多的工作,你必須善於保衛你自己”。

鄧穎超最珍惜她與周恩來的“戰友”之情。1976年1月8日,周恩來不幸去世。鄧穎超特意託人製作了一個花圈敬獻在周恩來的骨灰盒下,並將自己對周恩來的全部感情凝聚成四個字,工工整整地寫在花圈潔白的緞帶上:“戰友小超”。

“戰友”,這是多麼神聖而崇高的稱呼啊!它飽含著鄧穎超與周恩來為了共同信仰而捨生忘死的戰鬥情誼,也包含著他們志同道合的執著追求。

“伴侶”,這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名詞,然而在鄧穎超看來,它卻凝聚著深厚的夫妻情義。

鄧穎超是個很重感情的女性,作為周恩來忠誠的伴侶,她無怨無悔地踐行著自己的職責。

鄧穎超是個浪漫而又充滿激情的好伴侶。無論在什麼環境下,也無論在什麼年齡段,她對周恩來的愛都始終不變。

幾十年來,每當她與周恩來分別兩地之時,山間的紅葉,田中的小花,盆中的水仙,庭院的海棠,都成了她寄託情思的信物,都會隨著信件,伴著她的思念和囑咐,飛過千山萬水到達周恩來的手中。

鄧穎超是個通情達理的好伴侶。周家是個大家庭,親戚朋友很多。凡是需要照顧的,都由鄧穎超一人料理。她不僅細緻周到,而且用錢大方,她和周恩來兩人的工資,基本上有三分之一用來幫助周家,而她自己的生活卻很簡樸。對此,周恩來看在眼裡,感在心頭。他曾對著名劇作家曹禺說過這樣的話:“小超忙,我更忙。我們周家是個大家族,親戚來找我的太多了,都是小超替我料理。我家的事,不叫我操心,真感謝她了。”

鄧穎超是個知冷知暖的好伴侶。作為國務院總理的妻子,她深深懂得丈夫身體健康的重要性。每當她睡醒一覺,發現周恩來辦公室的燈還在亮著,總要輕步走進去,提醒他該休息了。

兩人分處兩地時,鄧穎超也總是寫信給周恩來,叮囑他注意身體。為了引起周恩來的重視,她在信中常常將身體與工作聯繫起來,告訴周恩來健康的身體是“迎接新任務必不可少的條件”。

周恩來到晚年後,心臟病時常發作,後來又患了癌症,但仍然在拼命地工作。眼看丈夫日益消瘦,鄧穎超痛在心頭。她深知他肩上的擔子有多重,不願用過多的提問打攪他,也不敢阻撓他外出工作,只能用溫柔的關懷來撫慰他。多少個寒風呼嘯的冬夜,多少個天方破曉的黎明,鄧穎超惦記著外出的周恩來,時而看看室內的溫度計,時而試試暖氣的熱度,焦急地等待著他的歸來。

1975年秋,周恩來終於倒了下來。在周恩來住院期間,鄧穎超每天都要到醫院看望。她知道周恩來來日無多,便儘量給他以安慰和溫存。當時鄧穎超也遭受著高血壓和眼結合膜下水腫出血的痛苦折磨,但她依舊保持著往日的鎮靜和堅強,不給周恩來增加任何思想壓力。

“功成輔賢相,藏光不輕吐。景雲增日明,美錦助袞輔。”對於趙樸初的這個讚譽,鄧穎超確實當之無愧。

鄧穎超將對周恩來的一往深情踐行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乃至去世之後。1992年7月11日,鄧穎超去世。根據她生前的囑託,人們用1976年裝盛周恩來骨灰的那個骨灰盒,盛裝著鄧穎超的骨灰,運到海河,將其撒在16年前拋撒總理骨灰的同一個地方。

鄧穎超幾乎用自己的一生演繹著對周恩來的戰友之情、伴侶之愛。這情、這愛,既撼天動地、蕩氣迴腸,又纏綿百轉、餘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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