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錢就俗氣了”!澳大利亞的「老錢」與「新貴」的內心世界

閱讀導航

  • 前言
  • “雜亂無章”的澳洲超級富豪群體
  • 白手起家、不知懈怠的澳洲“富一代”
  • 繼承者們的困境
  • 結語
“談錢就俗氣了”!澳大利亞的「老錢」與「新貴」的內心世界


前言


在英劇《唐頓莊園》裡,當遠方親戚男主角向身為伯爵繼承人的大小姐瑪麗提問“你們怎麼賺錢”時,瑪麗驚訝地失笑道:

“我們不賺錢,我們繼承錢。”

“談錢就俗氣了”!澳大利亞的「老錢」與「新貴」的內心世界

《唐頓莊園》劇照

這就是西方社會里“老錢”(Old Money)群體所特屬的一種優越感,正好比中國古代輕描淡寫的一句“三代在朝為官”。

在澳大利亞,雖然最先抵達這片大陸的人們是被流放的英國罪犯以及士兵們,但隨著這些墾荒者們將這片土地經營得欣欣向榮,也吸引了其他的定居者到來。1829年,一群英國紳士定居珀斯,而這些人也成了澳大利亞的“老錢”最早可追溯的起源之一。

“談錢就俗氣了”。實際上,像《唐頓莊園》裡這樣的傳統老錢群體中,錢確實是一個在對話中常常被避開的“話題禁區”。

但“新貴”們(New Money)或許並不會介意。

打個比方,一個住在悉尼東區的朋友,曾和我說起過一個在他所在的區廣為流傳的笑話:“People who live in Double Bay probably get double pay.”(住在Double Bay的人,往往比住在其他地方的人有雙倍收入。)

“談錢就俗氣了”!澳大利亞的「老錢」與「新貴」的內心世界

Double Bay已成為近年來澳洲年輕一代“新貴”們購房的熱門選擇 / 來源:Dom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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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亂無章”的澳洲超級富豪群體


斯威本科技大學的社會學副教授Michael Gilding(吉爾丁)博士在撰寫《$ecrets of the Super Rich》(超級富豪的秘密)一書時,研究並匿名採訪了澳洲富豪榜上其中34位白手起家的企業家以及16位財富繼承者的背景、動機與價值觀。

其中43人是男性,7人是女性,其個人或家族財富在二十年前都在6000萬澳元以上。

雖然這本書出版距今已經二十年,當初白手起家的富豪們也大多已經為自己打下的江山找到了下一任繼承者,但書中的很多細節在如今的澳洲超級富豪中也仍然有跡可循。

布萊恩(化名)就是其中的一位繼承者。

她在一個名聲顯著的私立學校長大,帶著優雅的英國口音,出入於遊艇俱樂部和各種派對,派對的賓客名單上有著家喻戶曉的大亨、政客和名人。

布萊恩年輕時就知道,長大後的她會非常富有。

然而,當她終於接手家族財富的時候,她卻開始感到困擾。在澳洲,身為超級富豪也可以是一種負擔——這是一種很少有人會理解的負擔。

在《超級富豪的秘密》中,作者吉爾丁並沒有花大筆墨去贅述渲染這一群體的奢侈的生活方式與誇張的消費模式,相反,他極盡探索了他所研究的這個社會群體的內心世界。

吉爾丁表示,在這些億萬富翁身上最凸顯的特質,其實並不是傳奇,而是平凡。

的確,有些人在摩天大樓擁有360度全景景觀的豪華辦公室;

但他也在書中描述了更多“非典型”的案例:

比如一位身家過億澳元的商人的公司總部,就坐落在某郊區的一座毫不起眼的磚砌建築中,有著光禿禿的混凝土樓梯。

這位穿著牛仔褲和T恤的低調富豪,向前來採訪的吉爾丁透露了一些秘密:他本人不使用電腦,也從不讀書,而迄今最好的資產則是“沒有受過教育”。

事實上,澳大利亞超級富豪的多樣性令吉爾丁印象非常深刻:“這個群體的社會結構比過去寬鬆得多。”

雖然在維多利亞州的許多傳統老錢家庭——主要來自英格蘭和蘇格蘭的新教徒,仍然一般在緊密聯繫的社區中生活,但同時也有一些來自不同文化背景的富裕家庭,並不遵守這些約定俗成的“制度和慣例”。

與人們的刻板印象相比,這些非常富有的人們實際上不一定會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同一所私立學校,加入同樣的俱樂部,加入同樣的董事會,並彼此聯姻。

“談錢就俗氣了”!澳大利亞的「老錢」與「新貴」的內心世界


書中用“雜亂無章的人群”(motley crowd)一詞,形容了這一群體特質的分散性:

擁有老錢的家族、財富的繼承者、仍在為英語苦苦掙扎的移民、藍領背景的企業家(可能還時不時冒出幾句髒話)、媒體大亨、房地產開發商、電影明星、以及那些賬面上不曾盈利過一分錢的上市公司企業家。

2

白手起家、不知懈怠的澳洲“富一代”


吉爾丁指出,澳大利亞的超級富豪們往往有著共同的特質:

“要麼有動力,要麼專心致志,要麼就是那些執著於具備這些品質的人。”

他們是個體主義者,他們能夠冒險和抓住機遇、打破規則,他們是出類拔萃的思想家,也是言出必行的行動者——“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地到達這個位置。”

事實上,很多澳洲富豪都平常總是工作很長時間,有些人甚至每天強迫自己只睡三、四個小時。

他們願意忍受低調與簡樸的工作生活方式。而財富的積累和維持往往是一種“強迫症”,於是他們總是一次又一次攀登高峰——“這些人是不會退休的人”。

或許是年輕時“窮怕了”,所以哪怕一朝富有也仍然不敢懈怠。

比如於去年96歲高齡離世的珀斯地產大亨佩隆(Stan Perron),他一生中創造了40億澳元的財富,並將其慷慨捐給了慈善事業。但年輕時,他與家人曾住在連地板都沒有的老式土屋裡;

而家居零售巨頭Harvey Norman的聯合創始人哈維(Gerry Harvey),甚至與家人曾在車庫裡住了好幾年。

“談錢就俗氣了”!澳大利亞的「老錢」與「新貴」的內心世界

在新聞報道里,哈維常常一身簡單休閒格子襯衫 ,連手錶也不帶/ 來源:Dean Lewins


吉爾丁表示,在所有匿名的採訪對象中,不少人表示自己曾經歷的不安全感和創傷,比如父母的突然去世,驅使著他們尋求和獲得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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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承者們的困境


正如澳洲首富萊恩哈特(Gina Rinehart)一家為爭家產爭得一地雞毛的歷史(點擊閱讀《爭家產風波又起!澳大利亞女首富的豪門恩怨》),每一個勵志成功故事的後續,往往還跟著一連串將財富移交給下一代時的爭議與風波。

除此之外,一些生活在成功父母陰影下的孩子常常會感到被期望所困。

“父母擔心的,要麼是孩子們把財富弄垮了,要麼就是財富弄垮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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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一位男性被訪者所說,“我認為,如果你給你的孩子200萬澳元,這是一種恩惠。如果你給他們2000萬澳元或2億澳元,我認為這是一個詛咒。”

吉爾丁指出,澳大利亞人通常支持白手起家的財富,但對繼承下來的錢卻相當不屑一顧。

布萊恩(化名)表示,她的父母試圖忽視家族財富,因為他們不想讓她和她的兄弟姐妹感到不一樣。

“那是一種輕鬆的感覺——到處都為你敞開大門。我非常強烈地感受到了這種不公平的感覺。”

而作為一個成年人,她選擇了抵制這種感覺:

“這雖然看起來是一個令人羨慕的處境,但我認為這對我的自尊建立來說非常困難。這種生活在很大程度上,是圍繞著人們通過他們所做的事情而獲得自己應得的地位。”

布萊恩稱她的這份豐厚的遺產是她的“秘密生活”,並試圖把它與日常生活劃分開來,這樣就不會妨礙她的人際關係。

但如果她一旦選擇開誠佈公,人們就除了她的錢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後來,布萊恩在一個擁有鉅額財富和社會良知的女性互助小組中找到了自己的慰藉。

END


“談錢就俗氣了”!澳大利亞的「老錢」與「新貴」的內心世界


“對於別人來說,你是錢。你不再是昨天的你。不知怎麼的,你就成了一個與眾不同的人。”

某一位受訪者提到自己在變得富有之後,人們對待他的態度也都突然不同了。

事實上,財富與權力、威望、社會地位,以及人們如何看待你都緊緊聯繫在一起。

“它是我們的核心。人們對金錢有太多的道德判斷。它可以被視為衡量你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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