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古埃及歷史系列(七):帝國覆滅!古埃及文明衰落法老時代終結

拉美西斯家族結束了帝國統治後,埃及歷史陷入分合循環,又進入中央勢力瓦解、地方權力獨立的中間期。第三中間期(公元前1069—664年,包括第21—25王朝)同樣經歷了分裂割據,遭受了外族人的入侵,只是這些分裂和侵佔比以往來得更猛烈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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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棺法老蘇瑟奈斯一世像(第21王朝)

第21王朝建立於三角洲的塔尼斯,被稱為“塔尼斯王朝”,其面對的國內分裂形式十分複雜。早前進入埃及三角洲的利比亞人軍事長官,在貓神貝斯特守護的城市——布巴斯提斯城建立了第22王朝。不久後在三角洲的王公貴族在萊翁特坡里斯建立了第23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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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尼斯古城遺蹟(第22王朝)

在第23王朝晚期,又分裂出了6股勢力先後稱王。分得太多了總會有人想要統一,於是第24王朝建立者為此做出了些許嘗試,但最終被努比亞人掠奪了王位,建立了第25王朝,埃及不僅反過來被努比亞人奴役,還受到亞述人的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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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尚克法老金罐(第21—22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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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牛石碑(第25王朝)

不僅如此,各種沒有被承認但是實際掌握著地方權力的勢力數不勝數,各種爭權篡位屢屢發生,二王共治最為常見,是埃及史上最黑暗的時代。上埃及和底比斯的地方獨立勢力最為頑固,底比斯的阿蒙僧侶甚至要求獲得王權(拉美西斯十一世死後,國家分裂為兩部分即第21塔尼斯王朝和在底比斯攫取地方全部權力並自稱法老的阿蒙大祭司赫裡霍爾一系),上、下埃及一直分而治之。埃及內亂給了亞述人趁虛而入的良機,亞述稱霸西亞後,為了報復埃及幫助巴勒斯坦抵抗亞述而先後佔領、劫掠了孟斐斯和底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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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870—620年亞述浮雕(大英博物館)

第26王朝藉助希臘人的力量將埃及重新統一起來,建都於三角洲的舍易斯,使埃及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復興,開啟了後埃及時期(公元前664—332年,包括第26—31王朝),第26王朝也被稱為“舍易斯王朝時期”。西亞地區的新巴比倫王國興起後,亞述衰落,埃及最終恢復了獨立。

舍易斯的“賽特”諸王基本都在抗擊新巴比倫和波斯的侵犯中度過,但社會經濟發展並未受到阻礙,達到了空前繁榮的時代。尼科二世法老統治時期,開鑿了尼羅河通向紅海的運河,並派遣腓尼基水手開闢航道,繞航非洲。尼科二世及其繼承者為爭奪埃及在敘利亞、巴勒斯坦的霸權,曾與新巴比倫王國進行戰爭,不過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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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科二世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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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摩西斯二世雕像(第26王朝)

這一時期埃及進入了鐵器時代,鐵製工具越來越流行,鐵器普遍到平民都可以冶煉,冶金技術達到新的水平,也致使舍易斯時期的雕塑品願意採用更為堅硬的石材。金屬製造技術的提高也說明手工業生產、對外貿易的繁榮,金屬貨幣產生,商品交換、流通更加便捷。新城市林立,還給希臘殖民者提供優惠政策,城市居住人口增加。然而商業的發展也興旺了殘酷的高利貸行業,如果你生活在舍易斯時期那真的會活不下去,因為你借的錢一年以後要還1倍這麼多,利息可是100%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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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作模具

所以在這種壓榨的社會背景下,階層分化更為嚴重,我們熟悉的土地兼併和佃農制、債務奴役不斷上演,土地租賃十分流行。由於對外戰爭停止,外族奴隸減少,本地奴隸成為重要來源,也導致國家對高利貸和債務奴役制度的改革。近現代提倡的保護公民人身自由和私有財產是當時改革的主要目的,以保證國家有足夠的稅收、兵力,從而緩解社會危機。但溫柔的改革無濟於事,繁榮的經濟也隨之消失。

在文化領域,好不容易統一起來的埃及在這空前繁榮之際也希望恢復達到之前的水平。雕塑和繪畫都是模仿前朝的藝術傳統,被稱為“新古典主義藝術”,並且吸收了希臘繪畫風格。這一時期最偉大的成就是象形文字的發展,從聖書體演變為更便於書寫的草書形式——世俗體。貴族墓葬主要採用馬斯塔巴和巖窟墓形式,古老的咒語重新得到使用。舍易斯的文化復興僅限於對古代文化的恢復和繼承,並無太多創新與變化之處,甚至整個舍易斯時代的復興都是短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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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體文字(盧浮宮)

所以埃及正式的沒落就從舍易斯王朝的結束開始。公元前525年,波斯王岡比西斯征服埃及,把埃及變為波斯的一個行省,自己稱為法老,建立了埃及史上的第27王朝。波斯和其他征服埃及的外族人不一樣,他們採取恐怖屠殺的方式進行統治,沉重的賦稅和勞役激起了埃及人和其他被奴役民族的強烈反抗,起義在波斯對抗其他國家的時候經常發生。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波斯王朝結束,最終起義領導者阿米爾塔伊俄斯建立了第28王朝,不過這個王朝就只有他一位法老。第29、30王朝短短50多年,波斯帝國一直在進攻埃及,阿塔薛西斯三世再次征服後對埃及實施了殘暴的報復,手段之殘忍無法描述(尤其是對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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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大流士一世立像(德黑蘭巴斯坦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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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波斯長袍的祭司

後埃及時期各王朝仍在大量修建神廟建築,但多數已經消失,卡納克神廟保存下來了部分後埃及時期的附加建築。雕像被修改銘文後佔為己有是普遍現象;製作簡單化,立方體、團塊、幾何形狀的雕像很多,並延續了嚴肅的風格,表面十分光滑;青銅雕像多,製作藝術達到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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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尚克三世在塔尼斯的阿蒙神廟(第22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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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魯斯青銅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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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神貝斯特青銅神像(第26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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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西絲女神光滑的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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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的立方體雕像

浮雕壁畫多存在於官僚貴族墓葬中,奢華的裝飾已經消失。浮雕多是宗教祭祀主題;而繪畫處於次要地位,多存在於紙莎草紙、彩繪棺木和喪葬碑上。喪葬習俗維持了古老的傳統習慣但更為簡化,木乃伊製作更加註重外觀的完整,忽略了屍體的防腐處理;王室墓葬石棺仍然使用,但私人貴族的石棺被彩繪木棺代替,木棺背面繪大型“傑德柱”(永恆的象徵)是時代特色,正面多繪製帶有翅膀的靈魂“巴”。陪葬俑“夏勃悌”在第三中間期時數量達到頂峰,多用藍釉製成,製作粗糙、不成比例、尺寸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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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尚克二世法老銀棺(第22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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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墓葬壁畫(第26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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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墓葬壁畫(第26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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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繪人形木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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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繪喪葬碑(公元前1000—800,盧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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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德柱”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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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諾匹斯罐(第21王朝,大英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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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葬俑“夏勃悌”(第20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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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葬俑“夏勃悌”(第26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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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勃悌”(納爾遜博物館)

從公元前3100年到公元前332年長達2700多年的法老時代就此結束。這時在中國,離秦國滅巴蜀還有十幾年的時間,離全國統一還有100多年時間。中國輝煌的歷史還未開始,埃及已經熄滅了閃耀世界的光芒,開始長期被外族佔領、統治的歲月。繼波斯以後,希臘、羅馬、阿拉伯先後踏入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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