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水,忽然明白為什麼那麼多雲南人敢“拼死吃野菌”

雨中步行去建水古城。時間還早,才下午四點半。我們撐著傘,慢慢地晃悠過去。

到了古城門永貞門,研究一下,繼續步行。右邊有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中間一個又大又醜的坐像。但憑常識我們能判斷,近些年到處修的古代人像,大多為孔子像。雖然現在這個比例失當,體形難看,氣質全無,不像撫琴先生,倒更像抱了一塊木頭的賣炭翁。

在建水,忽然明白為什麼那麼多雲南人敢“拼死吃野菌”|西門媚


廣場空曠無人,我們穿過,看到盡頭有一扇門,大門上書“聖域由茲”。站在門外,往裡再看,裡面一層一層門廊,寫著“德配天地”,再往裡寫著“道冠古今”……一層一層的四字頌詞,裡面還有,目力不及。但我並沒有想看清的願望,特別是一問門票還要40元,更是放棄了。

這就是著名的建水文廟了。前兩日看了石屏文廟,樸拙大氣,真正的老建築,幾無翻修,不賣門票,當地人都在文廟裡活動,坐在門檻上聊天,小孩子在裡面補習功課。石屏文廟是活的,跟當地人的生活融為一體。看了石屏文廟,對這像旅遊公園一樣的建水文廟,全無興趣。

沿臨安路到了兩迤鎖鑰坊,我們幾人又停下來,對著這“兩迤鎖鑰”是指的啥討論起來。

討論半天,又查資料。雲南歷史上稱為三迤,清政府在雲南設迤東道、迤西道和迤南道,古稱“臨安府”的建水是迤東道和迤南道的關口,相當重要,故稱兩迤鎖鑰。

建水古街跟別的城市的“古街”相差不大,都是拆舊建新,新的又馬馬虎虎地作了一下舊。但仍能看出,新舊間雜中,有的是真正的原住民的房子。

我們進了一個很窄的門,裡面一個破舊的露天小院。旁邊是很小的餐廳和廚房,土牆上糊著報紙。雨已經快停了,最後的一些雨滴掛在小院的植物上。店裡播放著二三十年前的老歌。

坐在半溼的椅子上,吃一碗熱騰騰的米線,懷舊情緒漫延。

聊著天,又忍不住再加一碗木瓜水。

起身的時候才想起,哎呀,我們本來計劃的是要去吃菌子宴的啊!

選擇雨季來到雲南,本來就是衝著野菌來的。在石屏沒吃到野菌,計劃著到建水來大快朵頤。

我們繼續前行,沒走多遠,就到了我們預先計劃要吃的店。

很大的一家餐館,古香古色,裡面幾進院子。正是晚餐時間,人聲鼎沸,一看,都是當地食客。

哪怕我們才吃過米線,我們仍堅定地跨了進去。

在建水,忽然明白為什麼那麼多雲南人敢“拼死吃野菌”|西門媚


院子中間,幾位中年婦女正在摘菌子。一筐筐,一籃籃的野菌,倒出來,她們仔細分撿。

在建水,忽然明白為什麼那麼多雲南人敢“拼死吃野菌”|西門媚


那樣子真是迷住了我。聯想到經常在新聞裡看到雲南野菌中毒的新聞,我想,這肯定就是這家店的核心競爭力。細心、成熟而有經驗的菌子分撿員,她們是安全的保證。沒有這樣的把關,風險太大,餐館就不敢輕易地賣菌子吧。

這就像經營河豚的店,需要有專業的人士。

在建水,忽然明白為什麼那麼多雲南人敢“拼死吃野菌”|西門媚


就如建水是兩迤鎖鑰,這些摘撿菌子的婦女們,應該命名為:“野菌鎖鑰”。

我圍觀她們摘菌子,忍不住插言求教,這是什麼菌子,這又是什麼菌子,怎麼做好吃?

她們一一回答著我,但我沒太聽懂她們的方言。對於她們這是太普通的問題,對於我來說,這些問題太高深了。

我準備在餐桌上繼續研究這些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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