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詳解:給所有曲解孔子的人(一)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詳解:所謂半部《論語》治天下,這開頭,當然不是一般所解那般膚淺可笑。不過,這從原句中摘錄兩字當成章節題目的“學而”,除了讓以後的李商隱找到了命題的好方法,以及讓八股文命題多了一種壞方法,就沒有更大意義了。章節的題目都是後人所加,而整個《論語》是氣脈貫通的,其實並不需要分什麼章節。

題目說完,開說正文。這三個“不亦”,大概是漢語語言歷史中被最多人的口水所吞沒過的。但真明白這三句話意思的,大概也沒有。這劈頭蓋腦的三句話,彷彿好無道理,又好無來由,憑什麼成為中文第一書的開頭?如果真是這樣,這《論語》一定是歷史上最大的偽劣商品,或者就是瘋人院裡隨意採錄的瘋言瘋語。

其實,這三句話只是一句話,這是一個整體,是整個儒家思想的概括。浩如煙海的儒家經典,不過是這三句話的一個推演。明白了這三句話,整部《論語》就豁然了,就知道上面“整個《論語》是氣脈貫通的”那話並不是隨便說的。

《論語》詳解:給所有曲解孔子的人(一)

“學而時習之”,什麼是學?誰學?學什麼?學了能成什麼?首先,這“學”前面就少了一個主語。鴨子學也是學,把鴨子當成這個主語放進入,這就成了“子曰:鴨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鴨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鴨不慍,不亦鴨王乎? ”這大概可以成鴨店的招牌了。因此,不解決這個“學”前面缺少的主語,是不可能明白《論語》的。

其實,這主語就在這句子裡,就是“君子”。學《論語》的,就是這“君子”,這話最後就落實在這“君子”上。整個儒家學說,歸根結底,就是“君子學”。何謂“君子”?“君子”就是要成為“君”的人。“君子學”最終的目的就是要成為“君”。謂“君”?“君”就是“聖人”。

“學”的主語解決了,那“學”的賓語是什麼?也就是說,“君子”要學什麼才能成就“聖人”?千古以來,基本所有的解釋都把這“學”當成各種一般技能、學問的學習了。如果真這樣,那不妨把“房中術”當成賓語,這話就變成“(君子)學(房中術)而時習之,不亦說乎?”,這一下,孔子真成“老二”了,成了上世紀六十年代歐美“性愛革命”的先驅了,或者至少也是後來道家伍柳派的祖宗,當然,流傳到今天,可以列入《鴨語》第一章了。

但《論語》不是《鴨語》,也不是《算語》、《醫語》、《文語》,《論語》不一般地探討所謂的教育問題,孔子是教育家,但那只是他的副業,就像現在有人是教授,副業可以是叫獸,如果這種副業的通常時間都發生在凌晨前後,那就成了叫售,也就是叫賣了,至於是賣身還是賣什麼其他的,並不重要。《論語》歸根結底是探討儒家的核心問題,是如何成“聖人”的問題,因此這裡的“學”不是一般教育意義上的,而是“聞道”、“見道”、“學道”,“學”後面的賓語只能是成“聖人”之道。

而這裡的“學”,首先是“聞道”,不聞無以學,其次是“見道”,不見亦無以學。只有“見道”以後,才可以真正地“學道”,否則都是瞎貓對死耗子。就算在月亮永遠不圓的外國、在那萬惡千瘡的資本主義社會,要去學當鴨子,也脫離不了這程序。首先要聽說有鴨子這回事,還要聽說哪裡有鴨子活動的場所,即使不知道這場所的專門術語-----“鴨店”。然後,當然就是要去看看怎麼回事,所謂眼見為實,不能光聽別人說這行業有前途,就盲目投資,就算是“鴨子”是一很有前途的朝陽產業,也不能盲目投資,必須親自明白無誤地見到其中的好處,有什麼福利呀、會不會拖欠工資呀、上班時間能否自由掌握呀,有多大風險呀,等等。把這一切都見到,看明白了,才可以去“學”當“鴨子”,這樣才有信心,才有目標。試想,連當“鴨子”的“學”都包含如此程序,就不要說學成“聖人”之道了。

《論語》詳解:給所有曲解孔子的人(一)

對““學而時習之”中的“學”,概括如下,就是:

問:什麼是學?

答:聞“聖人之道”、見“聖人之道”、“對照”“聖人”、在現實社會中不斷地“校對”。

問:誰學?

答:君子。

問:學什麼?

答:成“聖人”之道。

問:學了能成什麼?

答:“聖人”。

《論語》詳解:給所有曲解孔子的人(一)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