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是怎麼從有趣變得無趣的?


魯迅是怎麼從有趣變得無趣的?


在流書尋找一本書的筆記時無意刷到《笑談大先生》這樣的書名,再看附題是七講魯迅,能夠把魯迅叫做大先生,又是笑談,與魯迅沒有長期神交是起不出這樣的好名字,毅然決定買來一讀。

把魯迅拉下神壇,還原魯迅不是什麼新話題了,不少魯迅研究家都寫過這方面的書,但那些書動輒寫上幾十萬字,厚厚一本,讓人很難讀,有時候看他們的文筆是把魯迅從一個政治神壇拉下來,好像是要捧上另一個文學神壇,塑造一個創作者的神話。

《笑談大先生》不一樣,或許是因為這是一本演講集,語言平實,讀來如在課堂上聽講一樣,更令人接受。全書從笑談大先生開始,隨後論述魯迅與死亡,直問魯迅是誰。


魯迅是怎麼從有趣變得無趣的?


又講魯迅的歸宿,接著從魯迅著點,懷念民國的文人,最後更專業一點的是講魯迅文學的問題和對美術的支持。讀完這本書,我們大致可以勾勒出魯迅這麼一個形象:

魯迅是一個普通的文人,我們小學的課本上常常給魯迅冠上三個頭銜,是偉大的思想家、文學家和革命家。這三個家都是政治定義。其實魯迅就是一個普通文人,一個有良心的普通文人。

他根本不是革命家,因為他沒參與過一次起義,據說當年在東京,革命黨派他回來搞暗殺,他還找個理由拒絕了,這怎麼能是革命家?說魯迅是革命家大概是因為他是個思想家,思想上有革命性,所以他是革命家。

其實看魯迅的文章,他的思想來自他作為一個有尊嚴人的常識,與革命性沒有太大的關聯。

因為他希望做一個有尊嚴的人,他才看不慣社會的黑暗,他才要奮筆疾書,正因為他希望中國是一個有尊嚴的國家,所以他才要關心那些抗爭者,他是希望這些抗爭的人能夠為這個社會帶來光明,能夠讓人過得有尊嚴。


魯迅是怎麼從有趣變得無趣的?


他是一個文人自然有文人的趣味,並非像一個思想者那樣天天眉頭緊鎖,看什麼什麼不順眼,他愛說愛笑,陳丹青在書中引了魯迅一個朋友的話:

魯迅到朋友家裡,一進門就像小孩那樣打著旋子進來。我上高中的時候讀過一篇唐弢回憶魯迅的文章,裡面記載魯迅和一些小年輕在一起,他甚至都講黃段子。

但魯迅畢竟是一個文人,他有文人懦弱的一面,橫眉冷對千夫指固然有豪情,但最後還是要躲進小樓成一統,北京風聲緊還要到廈門去,他敢於直面死亡,卻從不敢像革命者那樣向死而生。

比如像秋瑾為了革命而死,他卻只能寫一篇《藥》來紀念她。

可惜魯迅最後成了某一集團的聖人,他們像歷代皇帝玩弄孔夫子一樣,根據自己的需要隨意捏造,魯迅成了政治文廟中的殭屍木乃伊。政……治色彩讓魯迅散發出惡臭,讓新時代的年輕人敬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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