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園壩火車站的小面記憶

菜园坝火车站的小面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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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园坝火车站的小面记忆
菜园坝火车站的小面记忆

1950年,劉開淑來到重慶,與丈夫謝銀州在菜園壩賣小面。公私合營後進入兩路口綜合商店工作,20世紀70年代成為山城飯店員工,在火車站旅客餐廳當“面鍋師傅”,曾多次被評為先進工作者。

在計算一碗碗小面的收益的時候,劉開淑也見證了菜園壩地區商業在火車站修建前後的巨大變化,就像他們後來的小面生意和她現在的退休生活,都越來越好了。

到主城討生活

菜园坝火车站的小面记忆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

隨著鐵路通車,菜園壩周邊發生了積極變化

我是涪陵李渡人,家裡是農村的,沒讀過書,後來在主城參加夜校掃盲班才識字,但還是不會寫。我家裡有四姊妹,我是老三,有哥哥、姐姐和妹妹。

舊社會的時候,借一斗四升包穀,到年底要還五斗,所以我們家一直很困難。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進行土改,我父親參加了農協。1950年9月的時候,家裡實在窮得揭不開鍋,我想農村人能幹活,能幫人,就找了個熟人帶我來市中區找活做。

但是我連兩元三角錢的船費都拿不出來,還是我出嫁的姐姐給了我三元錢,我才來到了城頭。

來城頭沒多久,那個熟人就把謝銀洲介紹給我。謝銀洲是四川瀘州人,1919年出生的,當時都三十一歲了。他讀過三年私塾,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曾在瀘州23兵工廠燒鍋爐。他有個表姐夫李子云在重慶城區羅漢寺旁邊的筷子街開館子,取名叫豆花村。因其表弟一天到晚打牌賭博,謝銀洲的姑媽姑父就喊他去幫著管一管。所以在1946年的時候,他就來了重慶。

館子沒開多久還是垮了,謝銀洲又到菜園壩河邊的姜家館當招待員,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也垮了,沒辦法,他就在菜園壩做起了小生意。

把我帶來重慶的那個熟人是賣生面的,謝銀洲就在他旁邊支起兩張桌子,拿門板當案板,和他一個侄孫一起賣起了小面。嫁給謝銀洲之後,我也就和他一起賣小面。

修火車站帶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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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

商業組織迅速成立,其中就包括切面業

那時我們就住在現在的菜園壩立交橋長江大橋入口處,租的一個肥皂廠裡面的房間,只放得下兩張床,小麵攤就擺在門口。

我們的面賣得不貴,小面八分錢一碗,抄手一角,紅燒牛肉麵一角三,蹄花面一角五,三鮮肉絲麵兩角。但那時候生意不好做,一天只賣得了幾斤面。從現在菜園壩火車站到南紀門是棚戶區,住戶都是小商販,沒有什麼錢。我們也比較窮,去買菜都是賒賬,面就找那個熟人拿,早上拿菜,晚上賣完了再給錢,賣不完拿去退,還要被責罵。

菜園壩火車站開始修建之後,來來往往的工人多少會來吃麵,車站修好以後,搬運工人也會來,所以生意越來越好。工人們一般也是記賬,到發工資的時候才結賬,基本都很誠信,能如數結清欠款。到1956年的時候,一天就能賣十幾斤面,比以前多多了。

當時整個菜園壩片區的餐飲業和其他行業的生意,都因為火車站的緣故,變得好做了。

有幸成為國營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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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成渝鐵路通車海報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我丈夫總是說“共產黨是窮人的黨,要和黨同生死,共命運”。他參加各種活動都很積極,區工商聯成立的時候,他也參加了,還當上工商大組長,經管會副主任、代表。他又是職工調節委員,經常去開會、參加活動,我就守著麵攤。

公私合營時,我去望龍門開了三天會,聽報告,我一天坐著不幹活路還有些不習慣。1956年,菜園壩餐飲業規模大的就只有張炳之和陳營和兩家了,兩家先合併。當時僱了三個人以上就算大的,其實很多都是親戚,一家也只有五六張桌子,裡面是廚房,外面擺桌子。

1957年5月,菜園壩五家小餐飲鋪子也合併了,合成菜園壩合作食堂;12月1日,我們和另外四家也合成了菜園壩第二合作食堂。我們家是第一門市部,賣炒菜的楊德雲家和周雪能家分別是第二門市部和第三門市部,賣豆漿、油條的溫錫如家是第四門市部,還有賣炒菜的文成興家是第五門市部。這都是些小館子,基本都是夫妻店,只有周雪能家和文成興家各僱有一個人。各家還是在原來的地方做生意,只是最後要一起做總賬。

盤存的時候我們桌子板凳全部都上交了,一分錢都沒有留,我記得總共是 1727 元錢。當時應該每年有點股息,但我沒管錢,不曉得。1979年以後,我原本四十多元的股本退了我兩百多元,我丈夫退了兩千多元。合作食堂沒搞多久,1958年就變成了兩路口綜合商店,我和丈夫就成了國營職工,其餘四家算合夥。當時他們很羨慕我們,說我們很幸運。

年年先進到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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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開淑舊照

當上國營職工後,我丈夫每月有四十元,我每月有三十元,在單位食堂吃飯要給錢,我每個月只有五元零花錢,其餘的都交給老謝了。我後來還在火車站旅客餐廳和火車站食店上過班,基本上是組織安排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一開始是做招待員,後來專門下麵條,大家都稱呼我“面鍋師傅”。

20世紀六七十年代,火車站旅客餐廳一天要賣一千多斤面。山城飯店修起來之後,我們都劃歸重慶市飲食服務公司山城飯店,但上班還是在火車站,沒去飯店裡面。

改革開放後,又實行了三班制。火車站來往人多,生意又要好得多,當時菜園壩只有山城飯店和幾家小旅館,生意都好得很。

我這個人不愛管其他事情,餓不著凍不著就滿足了,所以單位安排什麼工作我都做,工作也認真踏實,在山城飯店年年都是先進。

1984年,我從山城飯店退休,就一直在家到現在。

口述時間丨2017年5月

記錄整理者丨皓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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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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