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火重生的舊情(全)

慾火重生的舊情(全)

每妹的第120個故事

夜靜更闌。

A市的某一處高樓裡,還有一扇窗戶發出微弱的光來。

房間中,一男一女。

女人看起來是三十出頭的年紀,面容姣好,身材火辣。

男人與女人年齡相仿,長得也挺英俊。

兩人就像兩團纏在一起的毛線,難捨難分。

結束後,男人擁住女人,手指在她的後背輕柔地撫摸著:“麗華,沒想到,兜兜轉轉了一圈,你還是回到了我的身邊。”

女人撩了一下自己如海藻般的頭髮,用頭在男人胸膛處蹭了蹭:“孝昌,那些年你跑到哪去了?我都想死你了。”

徐麗華和楚孝昌是大學的同學,也是彼此的初戀。

兩人在畢業之後,由於異地,受到家長的阻隔而分手,之後便失去了聯繫。

一年前,楚孝昌因為工作的調動,回到了徐麗華的城市,和徐麗華重新相遇了。

“我回老家工作了,”楚孝昌嘆了口氣,“離開你之後,我幾乎每天都在想你……那時我幾乎不敢奢望重新和你在一起。看來老天對我不薄。”

楚孝昌低沉有磁性的嗓音配上動人的情話,自有一種撩人的魅力。

徐麗華聽了,心裡感動,忍不住在楚孝昌的唇上落上一吻。

這時候,開著的電視中突然傳出了記者播報新聞的聲音來:“A市新聞回顧,三天前,一處民宅無端起火,火勢兇猛,一陳姓男子失蹤,下落不明,不排除葬身火海之中的可能……”

聽到這則新聞的時候,徐麗華的眼皮輕輕一跳。

她側過頭,神情漠然地看了電視屏幕一眼。

楚孝昌的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顫,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麗華,你說這件事……我們能瞞過去嗎?”

“什麼瞞不瞞得過去的,我們什麼都沒做,怕什麼。”

徐麗華的眼睛中瞬間閃過一絲狠厲的光來,“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這件事和我們沒關係。”

“陳風他……畢竟是你的丈夫。麗華,你……你沒事嗎?”楚孝昌皺了皺眉頭,擔憂地開口。

“我能有什麼事。”徐麗華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別提這件事了,過我們的日子吧。”

聽到麗華這麼說,楚孝昌也不好再提那件事,只得在黑夜中,更緊地擁住了陳麗華。

02

陳風是徐麗華的丈夫。

兩人在十年前經人介紹而相識,從而走進了婚禮的殿堂。

徐麗華剛和陳風結婚的時候,正巧陳風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因此兩人的日子過得很寬裕,陳麗華在商場購買東西的時候,也從來不用考慮價格。

沒想到,短短兩年之後,市場不景氣起來,陳風破產,一夜之間從一個大老闆變成了窮光蛋。

家裡的經濟情況大不如從前,為了還債,徐麗華典當了所有的金銀首飾和名貴衣物,換上了從地攤上淘來的十幾塊錢一件的衣服。

也再用不起昂貴的化妝品,日日素顏出門,彷彿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她只能在每天傍晚的時候,去菜市場買菜販們今天賣剩下的蔬菜瓜果,去肉攤上和老闆要不新鮮的死豬肉。

面對著滿桌的爛菜葉子和爛豬肉,陳風和陳麗華幾乎崩潰。

他們過慣了富有的日子,根本無法習慣貧窮的生活。

在之前,他們的餐桌上每天都擺著大魚大肉大蝦,而現在呢?

一桌的淡飯黃齏,他們如何能夠下嚥?

“麗華,其實,我還有一個賺錢的辦法。”陳風放下筷子,目光落在徐麗華的身上。

“什麼辦法?”徐麗華看上去消瘦了許多,臉色蠟黃,連應話都有氣無力的。

“你還記得……我曾經給自己買了鉅額保險嗎?”陳風說道。

幾年前,陳風還富有的時候,曾給自己買了一份三千萬的人身保險。

徐麗華似乎明白了什麼,她的眼睛中陡然有了光彩:“記得,你想……”

“對,既然我們都適應不了沒錢的生活,那我們就賭一把。

”陳風的語氣很堅定,“三千萬,足以讓我們過上好日子。”

“我們一起,製造一場火災。”陳風一字一頓地說著,“我會偽造出我已經被火燒死的假象,你去領保險金。”

“這……這會不會賭得有點大?”

徐麗華放下碗筷,眉眼中隱隱有些擔憂,“萬一火勢沒控制好,真的傷害到你了怎麼辦?”

陳風搖搖頭:“不會的,火一燒起來,我就下樓,從地窖離開。保證不會有事。”

陳風家裡有條隱秘的通道,通往地窖。

本來地窖是用來藏酒的,他們落魄之後,酒都轉手賣了出去,地窖也就擱置了下來。

地窖裡有個小門,通往外界,可以讓陳風逃生。

“事成之後,我先出去避一陣,等你把保險金領到手了,我再回來。”陳風握住徐麗華的手,認真地對她說。

“好。”徐麗華沉吟了半晌,還是答應了陳風。

03

然而,陳風根本沒想到的是,他落魄了之後,徐麗華便出了g。

那時陳風剛剛破產,心情極度不好,每天只知道抽菸和酗酒,根本顧不上同樣痛苦的徐麗華。

碰巧這時候,楚孝昌回到了徐麗華所在的城市,找到了徐麗華。

那段時間裡,他陪徐麗華談心,給了徐麗華很多的安慰。

兩人是初戀情侶,分別之後本來就對對方有所掛念。

此時重逢,自然很輕易地再次雙雙墜入愛河。

陳風剛破產的那段時間裡,陳風也沒心情去搭理徐麗華,因此,徐麗華大部分時間都和楚孝昌呆在一起。

只有這個時候,徐麗華才能短暫地從生活的困境中抽離出來。

陳風在告訴了徐麗華騙保的計劃之後,徐麗華轉頭便把這個計劃轉述給了楚孝昌。

“麗華,如果你重新變得有錢了,會不會就不要我了?”

有次,楚孝昌將頭埋在徐麗華的胸前,情緒十分低落。

“怎麼會?”徐麗華挑了挑嘴角。

很早以前,她的心裡就滋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這個想法……很快就要實現了。

徐麗華的表情突然變得殘忍:“錢和你,我都要。”

在重新遇見楚孝昌之後,徐麗華意識到,她對楚孝昌才是真愛。

在此之前,她根本就不愛陳風。

當時,徐麗華和陳風在一起,一方面是出於遵從父母的意願,一方面是念在陳風有錢。

在陳風褪去了有錢人的光環之後,他只不過是一個面目醜陋、身材矮小、那方面也不行的三無男人,和高大帥氣的楚孝昌根本沒有可比性。

何況,徐麗華已經離不開楚孝昌了,他的身體讓她迷戀。

“既然陳風想偽造出他死亡的假象,那我們就讓他真正死亡吧……”徐麗華輕描淡寫地說著。

在徐麗華的勸說和誘惑下,楚孝昌終於答應參與她的計劃。

陳風和徐麗華約定在2月3日放火燒房子,當天下午,陳風前往超市買火柴,徐麗華趁機帶著楚孝昌去了家裡。

楚孝昌將地窖中本來放酒的好幾塊大理石疊起來,堵死了連接屋子和地窖的大門。

之後,楚孝昌和徐麗華從地窖的小門離開。

傍晚時分,陳風按照計劃縱火,沒想到,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都推不開地窖的門。

陳風在無盡的絕望之中,葬身火海。

而他最信任的結髮妻子,卻帶著q夫逍遙在外,還用他的死換來了一大筆保險金……

徐麗華將自己的記憶拉回現實中,身邊的楚孝昌已經睡熟。

她在黑夜中睜著眼睛,心裡想著:陳風,是我對不起你。你若要復仇,下輩子再來找我吧。這輩子,讓我和楚孝昌好好過。

04

三千萬保險金到手了之後,徐麗華和楚孝昌買了一套市中心的房子,作為他們的愛巢。

有一天,家裡的空調壞了,徐麗華打電話給維修公司,讓他們派一個維修師傅過來修空調。

沒過一會,修空調的鄭師傅到了。

鄭師傅戴著口罩,口罩遮住了大半個臉,徐麗華看不清他的容貌。

只是能明顯地看到,他的眼角和額頭處有幾道明顯的疤痕。

“鄭師傅,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徐麗華倒了一杯水給鄭師傅,疑惑地問道。

“小時候貪玩,臉扎到玻璃上,毀容了。”鄭師傅輕描淡寫地說著,繼續擰空調上的螺絲。

徐麗華有些不好意思,“這樣子啊......”

“徐小姐,你一個人住?”鄭師傅一邊修著空調,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徐麗華聊起天來。

徐麗華搖了搖頭:“沒呢,我老公出去工作了,還沒回來。”

“你們一定很幸福吧。”鄭師傅低低說著,聲音裡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徐麗華並沒有注意到鄭師傅的異常,低頭嬌羞地笑了笑:“是啊,還不錯。”

空調修好了,鄭師傅收拾好自己的工具箱,準備要走。

徐麗華將他送到門口後,便給楚孝昌打了個電話:“一會我要出去買菜,鑰匙我給你放水錶箱了啊,回來自己取。”

鄭師傅遠遠地聽見徐麗華的話,腳步一頓。

他眉頭一皺,看了一眼腳邊的水錶箱,臉上毫無表情,冷漠得像一把匕首。

05

徐麗華和楚孝昌領了證後,婚後的日子一直很幸福。

白天,兩人各自上班;夜晚,兩人赤裸纏綿,釋放最原始的情慾,恨不得把自己揉進對方的身體裡。

徐麗華沉醉在楚孝昌的溫柔鄉里,越發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對的。

只有楚孝昌,能帶給她真正的快樂。

徐麗華擦拭著她和楚孝昌新拍的婚紗照,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來。

這時候,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徐麗華的思緒。

徐麗華放下相框,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男人的聲音,低沉得就像一隻剛睡醒的猛獸。

很顯然,這個男人的聲音經過了變聲器處理。

“你是誰?”徐麗華警惕起來,質問道。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一件事。”男人慢慢地說,“不要以為楚孝昌很愛你,他正揹著你偷偷轉移你的財產,準備捲款跑路。”

“我憑什麼相信你?”徐麗華全身都顫抖起來,一股無名的恐懼感將她包圍了。

“不信的話,去查查銀行賬戶不就知道了。”男人一聲冷笑,“不要等到落得人財兩空,才知道後悔。”

“啪”的一聲,男人掛掉了電話。

事後,徐麗華去查過這人的電話號碼,發現男人的號碼是空號。

看來,他是用網絡終端打電話給她的。

本來,徐麗華還想刻意地忽略這件事情,然而,男人的話像鬼魅一樣,一直在她的耳邊迴盪著。

鬼神神差一般,徐麗華去查了自己的銀行賬戶。

她驚訝地發現,楚孝昌竟然真的在轉移她的財產!

眼看著自己的錢一天天地減少,徐麗華坐不住了,她要找楚孝昌問個清楚!

06

這一天晚上,徐麗華的鄰居小李,一夜都沒睡好覺。

他的房子緊挨著徐麗華家,只有一牆之隔,房間的隔音效果又不太好,徐麗華和楚孝昌整整爭吵了一個晚上,擾得他無法入眠。

徐麗華一直在質問楚孝昌為什麼轉移她的財產,聲音尖銳,在安靜的黑夜裡聽起來尤為可怖。

楚孝昌的聲音就小得多,小李聽不清楚,只知道他似乎是在一直解釋著什麼。

徐麗華聽不進去,便開始頻頻摔東西。

小李不斷聽到隔壁傳來玻璃碗筷碎裂的聲音,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到後來,天剛矇矇亮的時候,隔壁突然安靜了下來。小李這才在熹微的天光中,睡了一會覺。

小李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多。

他打算出門買菜,順便敲開隔壁的門,提醒一下這對不安生的夫婦,以後吵架小聲點,不要打擾到周邊的鄰居。

沒想到,小李剛打開門,就看見一大堆醫生和警察擠在樓道上,人聲吵雜。

很快,一個擔架被抬了出來,擔架上的徐麗華面無血色,雙目緊閉。

一個醫生蹲在擔架旁邊,再次確認了徐麗華的鼻息,然後搖了搖頭,拉過白布,將徐麗華的頭蓋住了。

小李木訥地看了看擔架上的徐麗華,又抬眼望了痛哭不止的楚孝昌一眼,這才明白,徐麗華不是像屍體,她是真的死了……

慾火重生的舊情(全)

徐麗華因服食含有劇毒的水,經搶救無效死亡。

楚孝昌坐在警察林隊的對面,大哭不止,許久都不曾平復下來。

林隊皺了皺眉頭:“你再不好好配合我們調查,我就直接判你有罪,讓你進監獄了。”

這句話本來只是一個恐嚇,沒想到楚孝昌膽子小,竟然真的就此止住了哭聲,抽出紙巾往臉上抹了一把又一把,低聲抽泣著。

林隊盯著楚孝昌,心裡不由地有些鄙視這個膽小如鼠的男人,同時又覺得奇怪,這樣膽小的人,怎麼有勇氣去殺人呢?

前幾日,警署收到了一封匿名舉報信。

來信人在信中寫道,徐麗華的死是楚孝昌所為,當天夜裡,這兩人還爆發過劇烈的爭吵。

林隊立刻找到了徐麗華的鄰居小李,確認了信中所述他們吵架的事屬實。

而且,小李告訴林隊,他聽見徐麗華質問楚孝昌為何轉移她的財產。

因此,林隊也去查了徐麗華的銀行賬號,發現楚孝昌確實動了徐麗華的錢。

或許,這就是楚孝昌的殺機。

眼見著自己轉移財產的事被老婆識破了,便先下手為強。

“警官,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害我老婆……我這麼愛她,怎麼會捨得殺她呢?”楚孝昌說著,聲音中又有了哭腔。

“那你為什麼要轉移她的財產?”

“因為我想投資一個地產項目,麗華不同意。所以我只能偷偷地從她賬戶裡拿點錢,私下去投資。”

林隊眯起眼睛看著楚孝昌,怎麼聽怎麼覺得他的理由太過牽強。

可是徐麗華已經死了,沒有人能證明楚孝昌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我……該說的我都說了,我會被關起來嗎?”楚孝昌露出恐懼的神色來,聲音也在微微顫抖著。

“目前,沒有證據說明你有罪,也沒有證據說明你無罪,只能將你暫時關押了。”林隊淡淡道。

兩個警察走進審問室來,將楚孝昌帶走了。

楚孝昌一邊搖頭一邊哭泣,嘴裡一直喊著“冤枉”。

林隊看著楚孝昌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07

新聞上播報著“一徐姓女子疑似被丈夫毒死”的消息。

陳風窩在窄小陰暗的地下室中,目光緊緊地盯著電視屏幕,嘴角溢出一絲陰冷的笑。

楚孝昌和徐麗華根本沒想到,在那次事故中,他活了下來。

那天,在熊熊大火中,當陳風知道地窖的門已經被徐麗華堵死之後,才明白自己已經落入了一個可怕的圈套之中。

原來,自己的妻子竟然要假戲真做,將他置於死地。

走投無路的他,只得從樓上跳下去。

他摔斷了腿,因為擔心徐麗華痛下殺手,所以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雖然在後來的日子裡,他養好了腿,但是,當時的大火嚴重地燒傷了他的臉部,

至此之後,他只能戴口罩示人。

陳風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把身上的傷養好,傷愈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想找徐麗華算賬。

沒想到,他找到徐麗華時,徐麗華已經和楚孝昌搬進了豪華的新房子裡,拿著他的鉅額保險金,開始了嶄新的生活。

於是,陳風假扮成修空調的鄭師傅,來到徐麗華家中,並在徐麗華家的空調中安裝了竊聽器。

在知道了徐麗華常常會把鑰匙放在門口的水錶箱裡後,陳風趁著一日徐麗華和楚孝昌都不在家,偷偷溜進了徐麗華的家裡,並在徐麗華常用的水杯中,加入了大量的氰化鉀粉末。

氰化鉀粉末融於水中,無色無味,根本無法察覺。他以前是做化工廠的,所以這中東西不難弄到。

當天下午,陳風打電話給徐麗華,告訴徐麗華楚孝昌轉移財產的事。

他料定,以徐麗華的性格,一定會質問楚孝昌,和楚孝昌大吵大鬧。

沒想到,事態果然往陳風猜想的方向發展,徐麗華與楚孝昌大吵了一架。

好不容易才在楚孝昌好言好語的勸哄下,消停了下來,卻在喝了加料水後,人事不知。

楚孝昌已經睡下了,凌晨五點多卻被徐麗華撓醒。

徐麗華掐著自己的喉嚨,神色痛苦萬分,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楚孝昌嚇得趕緊撥打了急救電話,只是在醫生們趕過來之前,徐麗華就已經沒了聲息。

陳風下了一個賭注,他並不能猜到徐麗華喝下那杯水的時間,也不敢確認楚孝昌會不會及時將瀕死的徐麗華送往醫院。

沒想到,上蒼卻好似在幫他一樣,徐麗華正好是在和楚孝昌爭吵之後,喝下了那杯水。

陳風不僅達成了要致徐麗華於死地的目的,也成功將矛頭引向了楚孝昌。

而且,陳風早就打探好了,徐麗華家所在的那條樓道上的監控早就壞了,警察休想通過調監控的方式查到他。

陳風的臉隱在陰影之中,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臉上交錯縱橫的疤痕顯得尤為可怖。

08

徐麗華死後,陳風無數次夢見徐麗華變成厲鬼來找他,夜夜睡不好覺,幾乎精神衰弱。

而那個好死不死的房東,又日日來催他交房租,擾得他頭痛欲裂。

陳風是法律上已經被判定“死亡”的人,因此他沒有身份證,不能找工作,只能做些一天兩天的兼職。

那天,他負責給維修公司發傳單,正好鄭師傅不在,他拼命向老闆爭取,才換來了一次頂替鄭師傅,去徐麗華家修空調的機會。

但是,領了那天的維修費後,陳風便無法再在維修公司呆下去了。

他只能每天接些不需要出示身份證明的、發傳單的小工作來維持生活,日子早已揭不開鍋了,又哪裡有錢交房租?

“開門!開門!”劇烈的敲門聲一下子打斷了陳風的思緒。

陳風裝作沒聽見,沒想到,房東拿出了鑰匙,徑直扭開了他的房門,走了進來。

“我告訴你,你要是明天再不交房租,就給我滾出去!”房東大聲罵道,“吃軟飯的垃圾!沒錢來住什麼房子?”

陳風皺了皺眉頭,一股怒火直往上衝。

“你瞧瞧你自己,長得又醜,還沒工作,難怪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找不到老婆!”房東罵罵咧咧。

這句話擊中了陳風的痛處,陳風的眼睛一瞬間發紅了,他從桌子上抄起一把水果刀來,架到了房東的脖子上:“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

房東明顯是嚇到了:“你……你、你放下刀,我們有話好好說。”

“你還要不要房租了?”陳風目眥欲裂,兇狠得如同一頭惡狼。

“不……不要了,你免費,全免費!”房東一邊擺著手一邊說,“求……求你放開我。”

陳風冷靜了一些,心想還是不要鬧事的好,將刀從房東脖子上拿開了。

房東顯然心有餘悸,腳底抹油一般,飛快地離開了陳風的房間。

09

接下來的幾天裡,房東那邊果然很安靜,沒有再過來催他交房租了。

陳風度過了好幾天安生日子,沒想到,在一個清晨,警察卻敲開了他的房門。

林隊帶著人站在門口,看到屋子裡的陳風,警察們一擁而上,將陳風銬住了。

“為什麼抓我?”陳風掙扎著,怒吼道。

“本來嘛,房東舉報你威脅她的人身安全,頂多就是關你幾天,也沒什麼大事。”林隊說,“但是,你謀殺徐麗華,這就不一樣了。”

“什麼?”陳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林隊。

“其實,要查清這一切,並不難。”林隊說,“接到房東的舉報電話,我立刻去查你是誰。沒想到,查不到你。”

“後來,房東向我們提供了你的照片,我才知道,原來你就是已經‘死去’的陳風。”

林隊緩緩說,“知道了這一切後,我們開始重新調查當年的火災事件。不難查出,當時的火災並不單純是一場意外。”

“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當時你打算和徐麗華聯手騙保,沒想到卻被她和楚孝昌陷害,差點死掉吧。”

林隊嘆口氣說,“我們去勘察了現場,你家地窖的門被大石頭封住了。街上的監控拍到了徐麗華和楚孝昌一起從地窖的後門出來,應該是他們堵住了地窖的門。”

陳風聽完了林隊的話,反而平靜了下來:“然後呢?你們還查到了什麼?”

“還查到了你頂替維修公司的鄭師傅,去了徐麗華家。而且,我們還在徐麗華家的空調裡,找到了監聽器。”

林隊說,“另外,住在徐麗華隔壁的小李說,徐麗華和楚孝昌吵架的那天,他看到有一個戴口罩的男人進了徐麗華家。那個人,就是你吧?”

陳風不說話。

“沒事,你可以不承認,我們已經提取了監聽器還有水杯上的指紋。”林隊淡淡道,“等指紋比對結果出來,真相就會大白。”

“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陳風耷拉著肩膀,被一眾警察推上了警車。

坐上警車後,陳風突然問林隊:“楚孝昌也算有罪吧?”

林隊愣了一愣,點頭道:“當然,他涉嫌騙保和故意殺人罪。”

“那就好。”陳風低頭看著自己被銬上手銬的雙手,“反正我已經是爛泥一堆了,我怎樣無所謂,只要他也坐牢,我就安心了。”

聽到陳風這樣說,林隊心裡一跳,不由得深深看了陳風一眼。

這個男人,真是又可憐又可悲啊……

林隊這樣想著,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

警車的鳴笛聲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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