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凡人俗事之一青菜孫二孃苦盡甘來的幸福生活

古城凡人俗事之一青菜孫二孃苦盡甘來的幸福生活​​ 我的家鄉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古城,縣城很小,有兩座不高的小山,但是卻名揚四海,正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古城的正月古廟會是河南四大有名古廟會之一。這裡的百姓崇尚佛道,故民風淳樸。

古城雖小,但是故事卻不少,傳聞有些讓人忍俊不禁,有些讓人反思,有些讓人驚駭,還有些讓人引以為戒!今天就講個青菜孫二孃的故事!我隨便一聊,你隨便一聽,權當成打發時間了!

因為我離開家鄉到外鄉謀生計很久了,家鄉最近變化很大!前幾天我到銀行辦理業務剛好碰到一個熟人一一"孫二孃"。她變化很大,人好像變白了,變美了。由於辦理業務的人很多,我們又很熟悉就坐在椅子上邊等邊聊天。通過聊天我才知道,孫二孃真的是苦盡甘來熬出來了,我由衷的為她開心!

孫二孃,本就姓孫,叫什麼大家都忘記了,只記得她這個綽號。生於60年代,孃家在古城外的鄉下,父母很老實,家裡窮的時常揭不開鍋,姊妹們又眾多,她排行老二,由於窮很早就輟學了。她在眾姊妹們中長像標緻,所以一不上學說媒的就踏破了門檻。孫二孃千挑萬選終於在眾多的提親的男孩子中選了一個名叫"闊少"的城裡青年。那時不興自由戀愛,男女相親都是媒人領著在集市上遠遠兒的望幾眼,算是"偷見面"。雙方稍微一中意,兩家大人就將婚事定下來,只等選個好日子一個嫁一個娶就行了。根本不去打聽打聽對方,瞭解全憑媒人一張嘴,全然不知道嫁過去是坑是井還是福!孫二孃也正是在懵懵懂懂中嫁了過去,她憧憬的媒人嘴中的好日子根本就是"水中月,鏡中花"。她的男人"闊少"原來竟是個吃喝嫖賭的敗家子,家早就敗光光,甚至還不如她孃家呢。當她瞭解了這家人後,生米己煮成熟飯,自己又有了身孕!她回去向孃家訴苦想離婚!爹孃一聽離婚如火燙了一般氣得跳腳大罵女兒,因為那時候離婚是個丟人事兒,孃家怕被鄉鄰戳脊梁骨,離婚門都沒有!孫二孃一看孃家婆家都指望不上只好靠自己了。

要不說越是苦難越能成就人呢?那時候80年代正好是改革開放初期,做小生意的小販很少,生意很好做,老百姓很實在也不知劃價兒。孫二孃只好認了命,她懷著孩子開始在廟會上賣些茶水、瓜子之類的。一天下來也能賣幾十塊,百來塊錢兒!(那時茶水糖水一碗是五分錢,白開水二分錢,瓜子一毛錢一兩。)趕廟會的外地鄉客烏泱烏泱的,逛上半天口乾舌燥的,只要路過水攤兒最少要喝一碗白開水的。按理說一個正月廟會下來孫二孃應該攢下一筆不少的錢。但是家裡的男人就是來折磨她的。無論她多辛苦的掙來錢,無論她放在哪兒,闊少都能找出來和一幫狐朋狗友出去吃喝嫖賭。她欲哭無淚,很無助的想去跳河尋死,再想自己的父母和肚裡的孩子,她不得不掙扎著繼續生活!要不怎麼說"女子本陰柔,為母則剛"呢?

這天孫二孃聽到一個消息闊少又拿著自己的血汗錢去吃喝了!她匆忙收拾了攤動去找闊少!到了那家飯店門口就看見闊少正在那裡面紅耳赤唾沫星兒四起的吹著牛!孫二孃氣得飛奔到店裡,拽著闊少的衣領掄圓了胳膊可著勁兒的左右開弓,一頓好打,打的闊少分不清南北!闊少的那幾個狐朋狗友趕緊上去勸架,孫二孃氣不打一處來順手抄起了一條實木條凳七里喀嚓地把那幾個人一頓胖揍。孫二孃本來就人高馬大,又出身農村,從小幹活兒長大,對付這個酒囊飯袋綽綽有餘!不一會兒地上躺倒了好幾個。孫二孃又氣又恨突然肚子一痛就要生產。闊少和他的狐朋狗友顧不上疼痛和圍觀的鄰居一起把孫二孃抬進了醫院,當晚就生下了一個極瘦的女兒!孫二孃那日的強悍生生鎮住了闊少和他的狐朋狗友。從此闊少收斂不少,著實老實一大陣兒!他那些狐朋狗友也不敢慫恿闊少偷錢去吃喝了,對孫二孃又敬又怕,私下裡給她取了個綽號叫"孫二孃"!想不到這個綽號一叫就是幾十年,我們倒忘了她的真名。

後來孫二孃又連續生下了一個女兒和兒子。隨著三個孩子的日益長大,家裡的開銷也越發的大。闊少就那種德性肯定是指望不動了,只能靠自己來支撐這個家了!她連續觀察這片居民區,發現缺一個菜攤兒,如果自己擺個菜攤,大家買菜就不用跑那麼遠了!(要不怎麼說孫二孃的能耐和眼光都被逼出來的!)但是賣菜是個幸苦活兒,需要一年四季凌晨三點去菜市場開菜,無論是寒冬酷暑都得去!孫二孃才不怕呢!她說幹就幹,三十剛出頭正是年富力壯的時候,她找親朋好友借了幾百塊錢當本錢,又讓闊少在街角空地上搭了個窩棚,支個攤子,開始了她的賣菜生涯。

孫二孃家的情況鄉鄰都知道,又有她批的菜好,賣的實惠,樣式多,確實方便了大家,又加上孫二孃為人熱情,不摳門兒,大家都去照顧她生意,她的生意竟然紅紅火火起來!

孫二孃生意越做越大,攤位也越來越大,就讓她鰥身的大伯哥來幫忙,她順勢把床也搬到了四處透風的小窩棚裡方便照看生意。孫二孃雖然正處勝年,風裡來雨裡去皮膚粗糙,但是舊時的美模樣還依晰可辨。由於孫二孃本身不是個風流人,以前的威名早己遠揚,雖一介女流路宿沒有安全的窩棚倒也無人打擾她!三個孩子從小看著母親吃得苦,竟然很爭氣,個個品學優兼。後來都考上了重點大學!這是後話!

孫二孃靠著自己的吃苦,倔強,堅持終於翻蓋了自己的趴趴土坯房,蓋成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大樓房。好日子終於來了!她終於鬆了口氣,此時多年的熬煎都值了!

就在孫二孃喘口氣時,一輛110警車停在了的菜攤前。車門打開後下來了一個拿著罰款單的警察徑直向她走去。原來闊少憋不住在幹小工的空當兒去嫖娼了,誰知小姐嫌他身上髒,先穩住他到外邊打了個110報警了。闊少啥還沒幹呢就被110抓住了,被罰2000元。由於闊少身上沒那麼多錢就領著警車找孫二孃要罰金來了!正在這時警車的後車門開了,闊少被推下了車,他不好意思的對鄰居和孫二孃笑笑!還沒等他開口,孫二孃一個箭步過去甩了他兩嘴巴,拎著他的衣領又塞進警車:"我沒錢,你們找他要吧,要殺要刮誰你們便!"又在闊少的屁股上跺了兩腳就塞進警車裡了,然後狠狠地關上車門不讓闊少出來!車裡是往外推,車外是往裡按。把警察也弄懵逼了,趁孫二孃丟手時,車門兒一開,把闊少外一推,連罰款也不要了一溜煙兒開車就跑!惹的鄰居哈哈大笑!

說來也怪,闊少從此再也不渾了,跟著孫二孃批菜,賣菜,耳提面命,唯唯諾諾,再也沒有可讓古城的人有什麼談資。一家越來越幸福!孫二孃竟成了小媳婦兒心慕中的英雄。整個居民區有樣兒學樣兒,那些吃喝嫖賭的人竟慢慢兒絕跡了。那些躍躍欲試的小年青不服氣,被媳婦一提孫二孃就老實了。小鎮裡一派祥和!

孫二孃在50歲時終於熬出來了,菜攤己經搬進了自己的門面房裡,闊少每天凌晨去批菜,白天老實賣菜,孫二孃總算熬出來了!人老了老反而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水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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