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黃琳
今年3月中旬，浙江省龍泉市公安機關成功破獲一起販賣、傳播淫穢物品牟利案，斬斷一條涉及販賣和傳播淫穢視頻、搭建色情直播平臺非法牟利的產業黑鏈，涉案金額高達1500餘萬元。目前該案共刑事拘留犯罪嫌疑人14人，上網追逃7人。《中國新聞出版廣電報》記者日前採訪了浙江省龍泉市公安局劍池派出所該案主辦民警葉斌，瞭解到案件詳情。
陌生“好友”發來鏈接 免費視頻另有玄機
今年1月10日，龍泉市公安局接到當地市民胡某報案稱，其上網時有陌生人添加其為QQ好友，通過申請後，對方立即發來一條鏈接，稱下載鏈接內的手機軟件APP，安裝後可以免費觀看視頻。胡某下載安裝並登錄後發現，該APP主頁推廣的畫面豔俗不堪，且視頻均是淫穢色情內容，不堪入目。
“接到線索後，我所隨即展開核實工作。經調查發現，該APP內的視頻均為淫穢視頻，且註冊會員眾多，視頻點擊量大，傳播範圍廣，社會影響惡劣。”葉斌介紹，經調查發現，該APP的用戶通過綁定手機註冊為會員後，可以免費觀看視頻30秒，後續則需要充值才可以觀看，以此引誘會員充值觀看APP內的全部視頻。會員可選擇月卡、半年卡和年卡3種充值方式，價格分別為56元、158元和288元。不同代理之間，價格會上下浮動。
1月11日，龍泉市公安局立即成立專案組展開偵查。“經過後臺研判，我們發現這是深圳一家軟件公司開發的軟件。”葉斌說，經調查發現，這個公司在國內有技術團隊專門負責開發運營軟件，辦公地點設在深圳。同時，在東南亞多個國家還設有客服推廣團隊。
視頻、直播“雙管齊下” 註冊會員遍佈全國
“客服主要通過QQ和微信等社交軟件，不斷添加陌生人為好友，發送APP下載鏈接以發展業務。”葉斌介紹道，用戶下載鏈接後，有的成了會員，有的則成了代理。一級代理多由本人負責推廣和運營工作，公司提供技術支持並從中收取20%的服務費。代理為了獲取更多受眾，會在聊天工具內發佈軟件的下載鏈接，並附帶一些自己準備的淫穢視頻來招攬顧客或發展下級代理。就這樣，該平臺短時間內便在全國範圍內迅速傳播。
截至案發，專案組初步查證該APP的註冊賬號達16萬個，註冊會員遍佈全國各地，代理4000餘人。同時，民警在該APP中查獲涉黃視頻近萬部，播放次數超過1000萬次。
在案件偵查期間，龍泉市公安局又接到報案稱，該款APP上還有另外一款APP的推廣鏈接，下載後發現是一個涉黃直播平臺。“這是該團伙研發的另一款APP‘×聊’直播，該APP主要提供聊天和色情表演，用戶可跟主播進行一對一視頻或語音互動。”葉斌說，“主播每聊一分鐘都會向看客要打賞，並且隨著打賞金額的提高不斷加大尺度。”
據查，該團伙以運營直播平臺為主，通過網絡委託第三方招募主播團隊。用戶註冊後可通過微信或支付寶充值換取“金幣”，充值1元人民幣等於100“金幣”，會員與主播聊天以每分鐘200“金幣”計算，用戶還可利用“金幣”換取禮物，然後將禮物送給主播。其中，主播的提成為APP收入的50%。
案發後，警方根據兩大平臺資金的共同流向得出，涉案資金達1500萬元。
兵分四路實施抓捕犯罪團伙陸續歸案
經過兩個月的縝密偵查，專案組民警成功鎖定該犯罪團伙幕後“老闆”老徐、小何。原來，2018年11月，老徐的傳媒公司因經營不善面臨倒閉，被迫要將公司開發的一對一聊天軟件“×聊”、視頻播放平臺“××視頻”低價賣出。就在此時，長期在境外生活的昔日好友小何建議與老徐合作，將此兩款APP發展為播放淫穢視頻、色情直播的平臺。
二人隨後共同運營軟件，並將軟件的服務器設置在境外，由小何在境外組建客服團隊，負責發展會員、上傳淫穢色情視頻等工作，而老徐在深圳組建技術開發團隊，負責APP的日常運轉。
3月15日，在摸清情況後，專案組部署40餘名警力組成抓捕組，在深圳警方的配合下實施抓捕。“針對公司的不同地址及涉案人員家庭住址，我們兵分四路同時開展抓捕，防止他們通氣逃跑。”葉斌介紹，此次行動共抓獲涉嫌非法販賣、傳播淫穢物品牟利罪的犯罪嫌疑人17人（刑拘14人），扣押電腦30餘臺、手機40餘部，凍結資金270餘萬元。
“技術團隊成員多為‘90後’，也知道APP運營涉黃內容，但他們法律意識較為淡薄，認為只負責技術開發，沒有參與運營就不需要承擔法律責任，其實不然。”葉斌說，“但凡與案件有關，直接或者間接參與其中的人員，都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目前，案件正在進一步深挖之中。
辦案人員在討論案情。浙江省龍泉市公安局 供圖
警方抓捕現場。浙江省龍泉市公安局 供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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