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大學：百年名校的沉浮之一
河南大學，對中國人而言，是一個熟悉而陌生的大學，如一朵不知名的小花開放在中原大地，但飄香世界。
一、近代中國三大留學基地之一：“夫國之強，強於學，一省亦然”
1912年4月29日，林維鎬、林伯襄、劉鳴晟、王敬芳、龔肅健、房瓚先、王印川、萬鴻圖、劉名勳九人聯名在《大中民報》發表《籌備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公啟》（王敬芳主筆）倡議。
與沿海相比，內地河南這一倡議無疑是領時代潮流了。《公啟》為河南的落後憂心如焚，極力倡導留學歐美，“外國語言文字偏重，必不適合於一般學校，而遣學津、滬，則又人寡而費巨，此預備學校所以不能不專設也”。由此在本地籌建預校切實可行。後經河南省都督張鎮芳提議，河南省臨時議會議決，立即籌設一所主學外語，以派遣赴歐美留學生為主的預備學校。經陳善同舉薦、委任林伯襄為校長。擇定開封鐵塔以南，歷代河南鄉試重地“河南貢院”東半部為校址。9月1日，發佈《河南提學司招考留學歐美預科學生廣告》，首屆設英文科兩班，招錄體肢健全、語數優異的12至16歲高小畢業生，畢業後擇優公費派出歐美各國大學留學，或升學或任教。9月25日（這一日期成為河南大學的校慶日），首屆140名新生入學，中國近代歷史上這所全新的學校在開封古城正式誕生了。預校原定學制四年，後依例上海南洋中學改為五年。
1912年，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成立，是當時三所留學歐美學校之一。第一所是1896年成立的南洋公學，現如今已經發展為交通大學，第二所是1911年成立的清華學堂，現有北京清華大學和臺灣新竹清華大學。關於預校的淵源，有說是仿照清華學堂的，比較可靠的或是源於中國公學。預校創立者之一王敬芳（1876-1933，河南鞏義人，曾留學日本）是中國公學的推創建者和校長之一。應該說，從辦學理路上說，王敬芳的作用是舉足輕重的。
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校門（復建）
二、河南大學的龍興之地：開放視野、從嚴治校、學業為本
留學歐美預備學校，這一點值得說明，如果不是留學性質，河南大學在此後也很難奠定其學術地位，即引進大量的留學海外的高層次人才。雖然留美預校本身不是一個正規的學術機構，類似於外國語中學、預科等，但她構成了河南大學的一段重要的歷史遺產，開放的胸懷、向世界探求真理的意志。學生管理也極為嚴格，全體學生住校，每天堅持鍛鍊，類似於半軍事化的管理，學校裡洋溢著一種積極向上、開拓進取的學習風氣。
以上是從學生上來說，從教師上來說，預校可謂極為嚴格，資料表明，預校以外語為主，每科還開二外，基礎課除中國課程外，其他課程教材大多為外文原版教材，可以說直接和國際接軌。外語各專業大部分都是外籍教員，或者留學回國的教員，取得博士、碩士學位的教員不在少數。按海外教員、博士比例而言，今日河南大學都很難望其項背的。可見當時作為留學預校的特殊地位。正是這一嚴格的教師隊伍，保證了預校的升學質量。據資料，1917年河南進行公費留學生考試，預校學生和其他大學畢業的河南籍學生同臺競技，預校20個名額順利完成，而留給其他學生的20個名額，只有10人獲取，由此可見預校的學生素質和升學質量。
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時期的學生宿舍 東十齋（東一二齋、西一二齋建成於1921年)
正是基於留學性質，加之嚴格的學校教學，短時間內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迅速崛起，成為河南近代教育的佼佼者。
還有一點，預校的校址奠定了現今河南大學的地氣，至今仍是河大校址的一部分，2006年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舊址被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正是這一點，我們可以呼喊，百年母校，魂兮歸來。
三、傑出校友：第一批碩果
就人才培養和輸送來說，預校取得了驕人成績，據統計，預校10年總招收7屆10班662人，畢業5屆（首屆1917年畢業）8班共261人，出國留學91人，其他多數進入國內其他大學，有成就者近百人，傑出人才並非少數，著名者就有：
- 高濟宇：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伊裡諾伊大學博士，曾任中國化學會副會長
- 楊廷寶：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賓州大學副博士，曾任中國建築學會理事長
- 張伯聲：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芝加哥大學博士，曾任中國地質學會副理事長
- 曲仲湘：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畢業，明尼蘇達大學碩士，曾任中國環境學會副理事長
- 趙九章：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畢業，柏林大學博士，著名氣象學家，“中國衛星之父”
- 韓儒林：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法文科畢業，曾任中國史學會常務理事
- 魯循然：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德文科畢業，德國礦科博士，曾任冶金部總工程師
- 趙毅敏：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曾任中共中央紀委副書記、北京市委宣傳部長
- 楊放之：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曾任國務院副秘書長、外國專家局局長
- 楊乃俊：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法文科畢業，巴黎大學公共工程碩士，曾任河北省副省長
- 周象賢：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曾任杭州市市長
- 於秀民：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曾任郵電部財會司司長
- 朱光彩：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德文科畢業，柏林大學水利副博士，曾任珠江水利局局長
- 武劍西：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德文科畢業，哥廷根碩士，曾任商務印書館總經理兼總編輯
- 侯鏡如：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畢業，黃埔一期，曾任黃埔同學會會長、全國政協副主席
- 周邦彩：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黃埔四期，南昌起義中任團長，後陣亡
- 黃志忠：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黃埔四期，曾任國民革命軍連長，北伐陣亡
- 尚芳：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黃埔六期，參與北伐，從事地下工作，後被害
- 陳育生：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曾任上海市委常委、河南省委常委，後就義
- 劉敬宜：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 密歇根大學畢業，曾任工商部次長，舉行兩航起義
- 王伯修：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美國醫學博士，曾任中國航空公司總經理
- 閻振興：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畢業，愛阿華大學水利博士，曾任臺大校長、“教育部長”
- 張純明：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耶魯大學法學博士，曾任中國駐聯合國副代表
- 宋海涵：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德文科畢業，曾任水利部次長
- 丁作韶：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法文科畢業，巴黎大學法學博士，曾任雲南省政府秘書長
- 鄭竹虛：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畢業，華盛頓大學教育學碩士，曾任國民政府立法委員
- 丁離卿：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畢業，比利時碩士，曾任南京飛機廠廠長、國家航空局總工
- 郭楷悌：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畢業，美碩士，曾任北平發電廠廠長、臺灣工礦公司董事長
- 吳沆：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芝加哥大學化學碩士，曾任孝義兵工廠廠長
- 塗心園：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馬里蘭大學博士，曾任美農業部實驗室主任
- 趙雲章：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曾任中國空軍駐華盛頓辦事處財務主管
- 宋育吾：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畢業，曾任軍政部第二陸軍醫院院長、河大醫學院教授
- 李士偉：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醫學博士，曾任美國協和醫院博士生指導教師
- 梁之彥：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德文科畢業，太啟耳大學生化博士，曾任湖北政協副主席
- 張靜吾：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德文科畢業，哥廷根大學醫學博士，曾任河大醫學院院長
- 閻仲彝：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德文科畢業，哥廷根大學醫學博士，曾任河大醫學院院長
- 郭鑫齋：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德文科畢業，哥廷根大學醫學博士，曾任河大醫學院院長
- 魯章甫：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德文科畢業，慕尼黑明星大學醫學博士，曾任河大醫學院長
- 劉茂寅：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德文科畢業，德國醫學博士，曾任河大醫學院教授
- 李瑜如：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德文科畢業，曾任同濟醫學院教授，著名解剖學家
- 郝象吾：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加利福尼亞大學生物博士，曾任河大農學院長
- 萬 晉：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耶魯大學林學碩士，曾任河大農學院院長
- 王陵南：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康奈爾大學農學碩士，曾任河大農學院院長
- 孫祥正：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霍普金斯大學生理學博士，曾任河大理學院長
- 李蔭楨：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明尼蘇達大學農學碩士、哲學博士
- 武兆發：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威斯康辛大學動物學博士，著名生物學家
- 李俊甫：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康奈爾大學理論化學博士，曾任新鄉師院院長
- 萬 昕：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普渡大學生物學碩士，曾任河大醫學院教授
- 趙慎樞：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康奈爾大學理學碩士，曾任河大教授
- 郭麟閣：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法文科畢業，里昂大學文學博士，曾任北京大學法語教授
- 王實味：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翻譯家、雜文家
- 李承鼎：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尼不拉斯加大學經濟學博士，曾任河大教授
- 李漢珍：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美國奈拉斯卡大學政治經濟學博士
- 朱象程：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芝加哥大學經濟學博士，曾任河大教授
- 李好善：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美國哲學博士，曾任河大政治系教授
- 王鳳崗：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英文科畢業，加利福尼亞大學哲學博士，曾任河大教育系主任
- 劉瀟然：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德文科畢業，留學柏林大學哲學院，曾任浙江大學校務委員會主任
- 史安棟：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法文科畢業，巴黎大學公共工程碩士，曾任鄭州市副市長
- 馮克毅：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法文科畢業，巴黎大學農業經濟學碩士，曾任河大教授
- 鄧祥雲：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法文科畢業，比利時莎城大學工學碩士，曾任河南建設廳長
- 趙學顏：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德文科畢業，德國機械學碩士，曾任河大工學院教授
他們多數以英文、法文、德文為主，為其留學歐美插上了翅膀，事實也證明如此。並且，他們當中的相當部分都回歸河大，繼續為河大做貢獻，從某種意義上說，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就是河南大學的起飛之地。正是這一學校定位，使得人才培養和輸送具有了無可匹敵的優勢。
至於以後的歷史，則另當別論。據說由河南大學分出去的大學就有36所之多，這些學校在上溯的時候是否會上溯到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呢？如果有這種追根溯源之意念，何不成立所謂的“河南大學各校校史聯誼會”之類的組織呢？在無法改變現狀的時候，為何不可以分享歷史呢？雖然，這也僅僅是一個願望而已，但是作為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的實際繼承者，河南大學的地位毋庸置疑。
四、河南大學的精神底色：立足開放、中西合璧、學術為本、廣攬人才
一所學校的靈魂不在於大樓，而在於精神，那麼，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的精神是什麼呢？有人認為應該是校訓或者辦學宗旨。古人非常重視這一點，《大學》開宗明義就說，”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這也被許多大學借用作為校訓，河大也不例外。河大目前的校訓是，明德新民，止於至善。作為校訓顯然不是始於預校時期。1936年，時任河大校長的許心武正式確定河大的校訓是明德新民，止於至善。那麼此前呢？或者最初呢？
這要追溯至預校建立之初，首任校長的辦學理念是不可忽視的。我認為，校訓這些也學過於虛化了。林伯襄校長早年創辦明強學校，積累了辦學經驗，從4年的校長履歷來看，我認為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的基本精神就是以學業為本位，在學校管理、教師教學、學生學習上都強調嚴謹，這也是預校的根本，要把底子打牢，唯此才能在留學的競爭中勝出。作為一個輸送人才的基地，這一點尤為重要。當然，這和後期的大學也有些區別。大學精神的積累絕非一朝一夕，在我看來，預校留個河大的精神財富就是這種對根本的重視。具體而言，“預校”基本確立了一種“立足開放、中西合璧、學術為本、廣攬人才”的辦學方向。作為開放的學校，注重延攬教育人才，輸送優秀畢業生到海外留學，不封閉自己，強調東西文化的薈萃一堂，對學術的重視，這些無疑在預校時期就已經紮下根基了。
從1912年9月到1922年11月，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存在也只有10年，畢業生5屆，在百年河大的歷史上也只是十分之一。從其輸送的留學生而言也不如清華大學，據統計，1911年到1949年，清華輸送的留美學生有1971人，僅就清華學堂而言，也將近1000人，而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11年直接輸送（留學海外）的只是區區百餘人而已。因此，歷史儘管輝煌，但不宜誇大，畢竟河南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僅僅是省級學校，和清華學堂（外交部）、南洋公學（隸屬招商局等）的優越地位無法相比。從生源範圍、學校級別、辦學經費上來說，我們是不佔優勢的。但對後起的河南大學而言，預校的意義就非同一般了。
有人說談歷史沒有意義，要看當下，這不錯，但是當下的創新怎麼能夠一蹴而就呢？很多大學都要爭世界一流，多少年了也沒達到，可見大學的發展甚至也不是創新得來的，而是醞釀、發酵。歷史悠久從來都是一個大學的根本標誌之一，一個嶄新的大學固然可以世界一流，如香港科技大學，那是起點高的結果，但是如今的河南大學怎麼能夠獲得一個新的高起點呢？實際上，中國的大學多是由涓涓細流而成大江大河的。在此，回溯歷史的意義也就愈加明顯了，就是靠我們自己的努力，讓歷史走向當代，不斷激勵自己，也許我們至今都還沒有超越歷史，為何不可以向歷史深處看一下呢？
附一：《籌備留學歐美預備學校公啟》，載《大中民報》1912年4月29日第一版。
嗚呼，共和國成立，民國肇基，河流嵩峽間黯然無色之老大河南，亦將隨之煥然一新，變為美麗莊嚴之樂土也乎？吾竊喜望之，而未敢信也……夫國之強，強於學，一省亦然。河南學戰之戰闕員，既不能與各國相角逐。則在各界中往往蜷伏人下，莫敢仰首一嚎鳴，而一切人民權利，亦往往不能與他人平等，又將誰尤？孟子曰：“不恥不若人，何若人有？”……舉國自由，中州獨後，河南之不若人甚矣。豈數千萬有腦筋、有心思、有耳目口鼻之人民，竟無一引以為恥者乎？如齒之，莫若圖根本之救治法。根本之救治法若何？是非多遣留學歐美，以造就真才不可。夫文明先進國之政治、學術、技藝足以師我而益我者夥矣。從而求之，則世界知識、專門知識，皆於此吸取焉。出而乞諸鄰邦，歸而饗諸祖國，其有裨於民智、民德、民力、民權、民生者必多，東南各省先我著辦，成效亦最著，及今而仿行之，已落人後，然尚可為也。不然，留學無人，則真文明無其導線，真事業無其原質，後此共和國之河南各個人、各社會，猶是前此專制國之河南各個人、各社會，以之入政治競爭、文化競爭、經濟競爭、生存競爭之場，必永無河南人之立足地，河南特各省之一附屬物、寄生物而已。嗚呼，黑暗復黑暗，長夜何時旦。我父老兄弟，縱不為一己之人格、人權悲，獨不為後世子孫憐乎？雖然，留學急矣，非外國語言、文字及普通科學具有根底，則糜費多，而收效難。河南各中學遲鈍、腐靡，不足養成留學資格固矣，即名高等學校者，按其實際，亦難言之。然則實因各校而改良或遣學津、滬，以為預備，可乎？曰：外國語言文字偏重，必不適合於一般學校，而遣學津、滬，則又人寡而費巨，此預備學校所以不能不專設也。或曰：河南留學東島者，不有人乎？何事留學歐美之預備？為不知日本之短期文明，足以饗遺我國者無幾，且從前學說，更不適用於今日之新共和國也。百年之計端在樹人，亡羊補牢，晚而未晚。日本福澤諭吉創慶義塾，專以英文教授科學，其故可深長思也。特是事體重大，經費維艱，仁人君子，有以救不光榮、不名譽之河南為念，而熱心贊助解囊相予者乎？馨香視之。
發起人：林維鎬、林伯襄、劉鳴晟、王敬芳、龔肅健、房瓚先、王印川、萬鴻圖、劉名勳
附二：《河南提學司招考留學歐美預科學生廣告》，1912年8月25日，開封的《自由報》：
一、校名：該校定名為河南留學歐美預科學校
二、校址：省議會東第一中學遺址（按：即河南貢院東半部）
三、班次：暫開英文班兩班，每班以六十名為限
四、畢業年限：四年畢業，畢業後擇優公費資遣歐美留學，次者給予畢業文憑，擇其所長，派充各學校教員
五、投考資格：
甲、身體健全；
乙、年齡在十三歲以上六十歲以下；
丙、國文通順；
丁、算學會習加減乘除命分者
六、收費：學費每學期洋三元，膳費每月四元，操衣臨時酌定，均於入校前一律交齊，書籍自備
七、報名日期：自陽曆九月初四即陰七月二十三日起，至陽曆九月二十日（即陰曆八月初十日）截止，並於報名時呈繳本身四寸相片一張，無論考取與否，概不退還
八、報名處：學務公所專門科
附三：校園生活
“每天8小時的睡眠，6小時的課程，3小時的自修，2小時的體育，加上三餐與課外活動，都緊縮在一天24小時之內。每天的生活就像走馬燈一樣，從寢室、飯廳、教室、操場，轉來轉去，一點空閒時間都沒有。唯獨到了星期日准許外出一天。••••••留美預校自建校伊始，對於體育，極為重視，每日課餘，即被趕到操場，分組運動。”
——塗心園（1917級預校校友、曾就職於美國農業部）《留學歐美預備學校憶往》。
——— 摘自新浪網時勝勳的博客
（作者：時勝勳，2002年畢業於河南大學，獲文學學士學位；2009年畢業於北京大學，獲文學博士學位；現為北京大學中文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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