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祕海巖“祕玩”,“黃花梨藝術館”馬未都也驚歎!

“如果迷戀收藏是一種病,我願病入膏肓。”一個有才氣又會經商的人,卻在十多年前把收藏做得風生水起。而且還在順義建了個黃花梨藝術館,連他的領路人的馬未都也很吃驚,“沒想到他能下那麼大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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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巖,原名佀海巖。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主要從事小說、散文以及劇本創作。代表作有:《便衣警察》、《一場風花雪月的事》、《永不瞑目》、《你的生命如此多情》和《玉觀音》等。

歲月的痕跡在海巖身上似乎失去了魔力,年齡對於他就像一個恆定的數字,固定在一點後,永遠保持不變。特別是在老男人們扎堆的時候,尤其明顯,他也很享受大家的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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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巖先生多年前曾寫過一篇《滿城盡帶黃花梨》,流傳極廣。2012年底,他將自己講授紅木傢俱課程的文字稿加以整理,出版了《姚黃魏紫俱凋零——紅木傢俱古今談》一書。書中縱談了紅木傢俱的用材、款式、工藝,在古典傢俱材質研究方面尤其深入。海巖認為木材鑑別僅憑書籍、教程是無法真正掌握的,不能按圖索驥,必須長期、大量地看樣本,千錘百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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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收藏,海巖一定會提及馬未都,兩人相識於上世紀90年代海馬影視協會成立那會兒。海巖說,那時王朔是會長,他和劉震雲、莫言、餘華是副會長,官職都比馬未都高。但他是秘書長,主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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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他說自己經過商:“那幫人中間只有我才是地道經商的。後來弄了個海馬歌舞廳,馬未都負責經營,白天是餐廳,晚上是夜店,最後被他經營倒閉了。”沒得玩了,大家各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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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巖開始收藏傢俱時,是他工作在崑崙飯店之後,馬未都請海巖等人參觀位於琉璃廠的觀復博物館。飯店又經常有拍賣公司辦展,時間久了,開始有心想收藏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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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長了,有些動心,也想收藏一些東西。馬未都給他的建議是,以器物中的傢俱為主,一是真偽的判定有終極標準,字畫、瓷器總會有爭議出現;另外傢俱能使用,陳設家中也很美觀。馬未都給完建議後,海巖一直處於觀望狀態。那時崑崙飯店剛好分了房,單位一幫同事裝修,拉他去買中式傢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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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兒時興混搭,一個沙發搭一個圈椅,於是星期天一早大家跑到河北香河。那裡專門有一個樓都賣中式傢俱,海巖看中一套官帽椅,是老榆木的,當時要價1500元一套,覺得貴,砍到了1000元還包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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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燕莎時,看到一個叫“元亨利”的傢俱店。海巖單位的黨委書記好玩兒,說這不能進,這都是紫檀、黃花梨的。海巖奇怪了,紫檀、黃花梨怎麼就不能進呢?“他說這些傢俱看了就拔不出眼。我說不可能,吸過海洛因的人都能戒。結果一看,真就拔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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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海巖像中毒一般迷上了黃花梨。老馬帶他買的第一件傢俱,是一件獨板平頭案,花了36萬大票。後來在一次搬家中不慎搬壞了牙板,即使有殘次,現在它的價值也超過了2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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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黃花梨獨板平頭案

海巖大量收購傢俱時,海南黃花梨的價位已經很貴了,可越南黃花梨相比卻尚可,於是他買了一些新的越南品種。當時一對老圈椅得一二百萬,新的大概五六萬左右。可現如今它們的價格都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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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價格因素之外,海巖認為新傢俱也有新的審美,這與欣賞老傢俱是不同的兩套標準。老傢俱有歷史使用痕跡,有滄桑感;但只有在新的材料裡,你可以看出這種特殊材質的魅力、紋理、色澤。海巖有一件仿經典款式的獨板條案,面板的黃花梨呈現大水波紋,28個“鬼臉”錯落其間,被美稱為銀河系二十八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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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巖對自己購入藏品總結了四個標準:

從材料上看,第一是美麗,材料本身要很美;

第二是稀有,所謂稀有,就是資源不可再生;

第三是純粹,不能是假的;

第四個是耐久,很多柴木傢俱很難傳承,因其會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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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海巖一眼便知其黃花梨的產地,對各地木性的特徵瞭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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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巖說:“玩收藏,首先是喜歡,但是我不能用高於市場價的價格去收藏,我要用跟大家差不多的價格,甚至低於這個價去買,我才覺得自己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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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巖從收藏之初便聽取了馬未都的建議,把自己的收藏範圍縮得很小,以傢俱為主,傢俱以明清為主,明清傢俱又以黃花梨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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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花梨富於變化,各種自然形態和紋理的呈現,能激發文人想象力。而明王朝是南方政權,後遷到北方,皇帝姓朱,所以明朝統治階級對火很崇拜,火主紅,黃花梨被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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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總的來說是非常個人、有個性的事情,我作為一個文人,可能對黃花梨更加喜愛一些。再者,可能我現在的年齡和社會身份,與我從小受的教育和性格不太協調,人和時代有不舒服的地方,不相容;個人的價值觀和現在這個時代通行的價值觀不一致。古代文人失意官場,他改變不了政治現實,於是寄情于山水,所以古人一般就大隱於野,也有大隱於市,完成自我的文化修煉。”

收藏還有一個樂趣,就是大家最愛提到的撿漏。現在都說拍賣場上撿不到漏,在海巖看來,其實還是有機會的。他說起了一個故事,2009年保利拍賣,預展時看上了一個清早期的黃花梨炕桌,很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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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黃花梨卷草紋小炕桌

這個炕桌放在晚上最後一場拍賣,從上午到下午一直到晚上拍的都是書畫,去的人都是奔著書畫。那一晚上,誕生了很多世界紀錄,《十八應真圖》、《砥柱銘》,到拍傢俱的時候,已經是快夜裡零點了,大部分人已有所斬獲離開了,還有些人前面已經買了東西,雖然沒走,但錢已經花掉,這樣剩下的競爭對手就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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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 《砥柱銘》

炕桌是小東西,海巖給了40萬元的價錢。心裡估計是買不下來,心想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買到了,他特高興。第二天海巖和保利華億董事長董平一起請高希希導演吃飯,當時正商討拍海巖的新劇本《獨家披露》的電視劇。董平問海巖:“昨天保利你去了嗎?有一個黃花梨炕桌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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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利華億董事長董平

董平說:“我拍了!”

於是海巖裝傻接著問:“你拍下來了嗎?”

董平憤憤地說:“我正拍著一半,來了一個電話,我剛說了一句待會兒再給你打過去,再一看就落錘了。”

海巖當時就笑了,連說承讓承讓。

後來大家跟海巖開玩笑說,那電話是不是他派人打的。

他說:“所以我覺得,買東西也是有緣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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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巖在談及建博物館最初設想時,曾說是為了完成王世襄的遺願。他希望有一家明清的建築樣式的博物館,室內按照古人的生活場景陳設,讓人們不僅僅欣賞傢俱本身的美,也看到我們祖先的真正的生活品味、生活情趣、生活方式。於是籌資修建了一座私人古典黃花梨傢俱藝術館,黃花梨古稱櫚木,故名之為“櫚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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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櫚園自建成以來,並未對外開放展示。首先藝術館對外開放運營需要大量的人力和資金持續維護,而海巖還需要將主要的資金投入到傢俱收藏中;其次,海巖自認是“秘玩”,希望自己的收藏保持低調,享受“獨樂樂”的清靜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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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件黃花梨、逾百件紫檀傢俱,同字畫古董一道按照古人的生活常態陳設。馬未都曾談到他的藝術館時說:“這裡也太奢侈了...你沒去過是無法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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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巖所做這一切完全出於對傢俱的痴迷,馬未都也說過,“人不痴迷不成活。”但他如此的投入,完全超出了所有人對他的估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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