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在大喜之日,他第一次見到了他的王妃,驚喜不已

小說:在大喜之日,他第一次見到了他的王妃,驚喜不已

半月的期限很快就過了,這段時間君素一直蝸居在似錦園。她猜想夜玦應該是不願意見到她的,所幸連“暗夜”也不去了,反正大多數事一直是夜玦在處理。

 其間君素也學了不少大婚的規矩流程,安王殿下命人送來了不少的聘禮,大大小小的箱子幾乎堆滿了整間房。她也懶得去打開看,總歸不是些綾羅綢緞金銀珠寶之類的,皇室的排場層次必不會低。君素看著那些漆成硃紅綁上紅綢的木箱發呆,此刻京都該有多少人會羨慕她的好命。可她就怎麼覺得似夢一場,一切來的太過突然。

 好耶壞耶,恐怕只有切身經歷的人才能體會個中滋味。

 臨婚期的前一晚,一個人的突然造訪令君素吃驚不以。

 晚間十分去正廳那邊用過飯後,君素便早早回了似錦園。君家人似是都欣喜萬分,君素那兩位姐姐表現的最為明顯,那兩雙羨慕的雙眸一直凝在君素身上沒有放下,恨不能自己是她。大抵是大夫人將她的兩位女兒關在溫室中養嬌了,連如此簡單的道理都看不明白。

 倒是她那位新進門的小嫂子李冉,送了一對龍鳳鐲子做為她新婚的大禮。君素禮節周到的一一答謝後便拜別,明日即是出閣之日,君父也顯得尤為高興,再三的強調著一定要讓她早早歇息,明日必會勞累一整天。

 這樣的夜如何會睡的著,沐浴完畢的君素裹著披風窩在靠窗的矮榻上望著窗外出神。

 “門主。”突然一道清冷的女聲從耳旁傳來,這才拉回了她的思緒。

 君素今晚可真的是狀態不好,來人闖進來她卻依舊未驚覺,也不知道那人到底來了多長時間。

 “起來吧!你如何來了?”君素偏過頭微微了看了一眼單膝跪地的黑衣女子,叫夜央,是夜玦手下的人。

 “主上派我來的。”聞言夜央利落的起身,淡淡的抬頭看著君素,臉上神情漠然一片清冷。夜央也算是夜玦的心腹吧!他身邊極少有人知道她的將軍府三小姐的身。

 “何事?”君素髮問,看來玦是真的不想見她了,有事也直接派下屬過來。君素心下了然,不過這樣也好,玦應該需要一些時間接受這個事實

 “主上派我過來跟隨門主。”君素問一句夜央便答一句絕不多言,表情也不見有任何的改變。夜玦當真是訓練有方,把下屬都訓成了冷冰冰的木頭。

 君素神情一愣,跟隨她是什麼意思,明日她便出閣,莫不是要夜央也跟著一塊進王府?

 “回去告訴玦,不用了。”君素語氣有抹無奈。派個人跟著她這算什麼?

 “門主,我……”聞言夜央支吾猶豫了,素知門主同主上都是不易對付的人,今日若是直接回去了主上想必是會要她自裁。至於門主,雖果斷堅決,但不至於像主上那般狠絕,總是有一絲勝算的,另一面,女人又何苦為難女人。

 “罷了罷了,你以後就隨我吧!”君素見狀也不想再多做糾纏,她是瞭解夜玦的,夜央回去恐怕也討不到好果子吃。不是不明白夜玦的用意,派個人跟著她護她周全也好,只是君素覺得自己這門主也不是白當的,還沒有弱到要別人保護的份。

 夜色漸沉,君素依舊沒有絲毫的睡意,君素沉默著,夜央識趣的退到一邊,黑夜即將與純黑的她融為一體,君素差點就忽視了她的存在。

 不知是什麼時候君素漸入夢鄉,一大早君素是被丫鬟婆子的吵嚷聲吵醒。一睜眼發現自己身上正蓋著薄薄的褥子。夜央已換成將軍府丫鬟的裝束。

 “什麼時辰了?”君素一張嘴聲音有些嘶啞,估計的夜間還是受涼了。身上這褥子想必是夜央替她蓋上的。

 “寅時三刻。”夜央的眼圈有些微青,莫非是一夜沒睡?

 大夫人帶著眾多丫鬟婆子喜氣洋洋的進了似錦園,衣服鞋子都換成了大吉大利的紅色。大夫人一襲紅衣越發的雍容華貴。君素才驚覺今日便是自己出閣之日,方才醒來,還來不及入戲。

 “素素。”大夫人甫一進門喚了一聲素素之後拉著她的手眼淚止不住的嘩啦啦流淌。

 君素一愣,隨即抬手擦去夫人臉上的淚痕,此情此景,心下難免動容,大夫人這麼些年對她也不算差,只是她過不了自己心中那關。以前縱有萬般成見今日她也是要出這將軍府的大門的。以前的,都過去了。

 “大娘,別哭了。”君素朝她微微一笑,表情很不自然。

 “好,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起來換裝吧!”聞言大夫人止住眼淚展顏吩咐著眾人忙活起來。

 洗漱,換裝,大紅的嫁衣繁複華貴,抹胸,裡衣,中衣,襯裙,外衣一律的大紅色,都是上好的蘇錦。外衣樣式新穎華美,滾金邊的裙角,裙襬自下而上暗金絲線繡著大朵牡丹,雍容且不失優雅。領口微開,裸露的頸脖滑若凝脂,膚白勝雪。這套嫁衣是從接回聖旨的那天起大夫人依將軍名令人趕製的,用的是最好的裁縫跟繡娘。

 換裝完畢之後眾人又忙著為她上妝,扯臉,塗脂,描眉,勾唇。望向鏡子裡的容顏,遠山眉,鵝蛋臉,櫻桃嘴,不可否認君素是個美人,只是她素來生活隨意討厭這些脂脂粉粉從不肯精細的打扮自己,君素僵硬的扯出一個笑容迫使自己看起來高興一些。

 君素從鏡子裡恰好看見夜央靜站一旁的姿態,整個過程她神情依舊是清淡的,這一切都跟她無關。但君素依舊的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眼神中的異樣,有那麼一絲的歆慕。沒有哪一個女子不期望著自己能有這麼一天,冷峻如夜央的女子亦然。

 描完妝後輪到了大夫人替君素梳頭,君素的生母已經逝,這事自然由大夫人親為。大夫人接過梳子,自方才哭過之後她就一直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大夫人拿著桃木梳梳的極為認真,眼裡流轉的情緒是君素看不明白的,她只知曉她的樣貌越來越像她的孃親了。

 髮髻成,是高高挽起的新婦樣式,鎏金的頭飾躍然於上,自眉心垂下血紅的瓔珞。

 “素素,好了。”大夫人放下梳子對著鏡子仔細的看了看,神情似有憐愛,說到底這還是自己的第一個女兒出閣。大夫人取出匣子中的長命鎖珍重的套在君素脖子上。

 “謝謝大娘。”君素看著鏡中那個奪目的人影,對自己的影像竟有幾分陌生。

 妝成後君家一眾人等也過來了,四處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君父,君子澹,李冉,君清君婉還有其他一干人等。君素這不大的似錦園從來沒有如此熱鬧過。

 君素轉過頭正撞上君父的雙眸,能感覺到君父神情一震似有激動,望向她的容顏陷入回憶,多麼像之前的華儂啊!那個早就香消玉殞的女子。若是此刻她在該是多麼的悵惘。

 “爹,大哥,大嫂,大姐,二姐。”君素起身過去微微頷首一一叫人。

 “素素”君父動作輕盈的撫了一下她的肩,難得一個常年在外征戰的將軍此刻動作如此輕柔。君父已年近五十,今日看起來也是格外的精神,粗獷的面容神采奕奕,女兒出閣,他到底是高興的。

 “要出閣了啊!”君父這句話說的極輕。像是對自己說像是對素素說更像是對華儂說。

 李冉依偎著子澹溫婉的朝素素笑,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素素縱使對這個大嫂的影響極好也只能漠然以對,不求別的,只盼今後能有清淨的安身立命之所。皇家風雲,波雲詭譎,素未見過她的夫君素素不期盼他能待她滿腹真情。

 將軍府前廳絲竹不絕,賓客滿座。行完將軍府的一系列大禮之後辰時已至,再過片刻便是吉時,也就是君素該徹底離開這個安身立命十多年的居所了。

 由喜娘牽著進花轎的時候,縱使君素刻意去忽略這件事的重要性,心中仍不免有異樣的情緒。變妝成小丫鬟的夜央一直全程陪護,她這是要作為君素的陪嫁丫鬟一同嫁入安王府。無論如何,也不枉費了夜玦的苦心一片。

 君素出閣之日是成晉天和二十五年七月初八,她記得尤為清晰。

 三殿下安王蕭寧帶著迎親的隊伍早已等在將軍府門口。親王儀仗,氣派非凡。蕭寧一襲大紅喜服挺立於黑色駿馬之上,面容沉峻,彼時幽深如古井一般的雙眸此刻清淡如平靜的湖面,沒有驚起一絲的波瀾。在君素出門起她抬眼淡淡打量著被蓋頭遮住的安王妃。

 這是他的安王妃第一次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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