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出家人,為何半夜偷聽林黛玉和史湘雲作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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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作為大觀園的另類,居住在大觀園的攏翠庵中。作為唯一與賈家沒有親緣關係的金陵十二釵,妙玉顯得很神秘。不光神秘在她的神奇經歷,還在於她“僧不僧、尼不尼”的行徑。第七十六回,作為出家人妙玉中秋夜半夜不睡覺在大觀園遊蕩,這又是為什麼呢?

一語未了,只見欄外山石後轉出一個人來,笑道:好詩,好詩,果然太悲涼了。不必再往下聯,若底下只這樣去,反不顯這兩句了,倒覺得堆砌牽強。二人不防,倒唬了一跳。細看時,不是別人,卻是妙玉。二人皆詫異,因問:你如何到了這裡?妙玉笑道:我聽見你們大家賞月,又吹的好笛,我也出來玩賞這清池皓月。順腳走到這裡…

八月中秋夜,賈家一家人團圓,林黛玉和史湘雲這兩個自幼離喪的孤兒走到一起共同對月賦詩。不想中途出來個妙玉打斷他們,還說天已經晚了,要他們到攏翠庵坐一坐估計天就亮了。黛玉湘雲因節氣所感,對景賞月夜半無眠還好說,妙玉一個出家人,本該有著出家人的作息時間,卻下半夜出現在大觀園中,實在令人罕異。

妙玉對此的解釋是“我聽見你們大家賞月,又吹的好笛,我也出來玩賞這清池皓月。順腳走到這裡…”有人好奇妙玉為什麼張口你我,皆因妙玉帶髮修行,並不算佛門尼姑。雖然做著攏翠庵的主持,不過是代行佛事。這也是王夫人當初請她的原因。因為家裡若真有個和尚尼姑養著也不象話。反倒是妙玉這種帶髮修行的居士最好。

妙玉與尼姑不同之處在於她的出家不是終身制的。到她覺得可以不用在寺廟修行,是可以迴歸紅塵家中。所以邢岫煙說她“僧不僧、尼不尼”也有這個意思。當然,既然帶髮修行,佛門的五戒就需要遵守。妙玉說她半夜看眾人賞月,自己也起來賞月當是實話。不過,妙玉賞月的心情卻與林黛玉和史湘雲相同。這也是曹雪芹安排三個孑然一身的女子於中秋月圓一家團聚之夜相聚首的原因。

妙玉自小與林黛玉一樣,在家養不活,沒辦法送到了廟裡養大。家庭對妙玉來說是缺失的。“每逢佳節倍思親”,妙玉也有自己思親的煩惱。問題是,子欲養親不在,妙玉父母都已經離世,家族也沒什麼人。除了身邊跟著伺候的嬤嬤和丫頭,再沒有親人。這讓妙玉在中秋團圓之夜很難不對景傷情,深夜無眠。尤其當賈母吩咐的簫聲一起,妙玉循著簫聲正好撞見在凹晶館聯詩的黛玉和湘雲二人。

中秋夜,妙玉、黛玉、湘雲三人聯詩是八十回前三人難得一次聚首,三人正應了“同病相憐”四個字。在之後,三人極可能會各自飄零,天各一方。而這才是曹雪芹安排妙玉中秋夜出現的主要目的。今時中秋佳節,賈家一家人團聚,三個離喪的孤兒聚會;他年,賈家慘遭抄家,嫁人各奔東西,都成了妙玉三人一般的孤兒,那時候想起今時今日,又不知是何種心情。妙玉有違常理的出現與黛玉湘雲聚首,恰恰是賈家抄家後的預演。這層原因您想到了麼?

對妙玉來說,賈家是她的避世之處。她可以隨心所欲在大觀園遊蕩。世俗對她來說是骯髒的泥淖。大觀園覆滅後,妙玉無奈進入紅塵,所謂“風塵骯髒違心願”。妙玉結局並非流落風塵,而是融入了她鄙視看不起,認為骯髒泥淖的世俗世界。

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

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

妙玉的潔和黛玉的潔其實都和貞潔無關。而是違背了她們內心的純潔。您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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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突然出現在中秋夜月圓之夜的聯詩現場,並不是故意要偷聽黛玉和湘雲聯詩。妙玉本就為賞月而來,只不過恰巧碰到了黛玉與湘雲在此作詩,實在是二人的詩作太過精彩,妙玉忍不住駐足傾聽,細細品味。

只是妙玉出現的恰逢其時,巧妙地阻止了黛玉與湘雲聯詩過於頹喪悲涼之氣。

尤其將聯詩暫時停止在“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花魂”。這兩句詩,終究是過於淒涼。尤其黛玉的“冷月葬花魂”,一語成讖,預言了林妹妹“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的悲劇命運。

在中秋月圓之夜,三人相遇在凹晶館,也凸顯了三人寄居賈府的身世之悲。三人同樣是無父無母,縱使性格迥異,在月圓之夜無法與親人團聚,終究還是惹人憐惜。尤其此時的中秋聯詩,正好發生在抄檢大觀園之後,賈府已經呈現出頹敗之氣。

即使妙玉恰巧出現,扭轉了聯詩的悲涼氣氛,也無法阻止賈府“登高必跌重”的客觀態勢,更無法改變金陵十二釵“如花美眷,敵不過似水流年”的悲劇命運。縱使爽朗如湘雲,高潔如湘雲,最終也難免走上與瀟湘妃子殊途同歸的悲劇命運。
妙玉居住在賈府的櫳翠庵帶髮修行,雖身在方外,卻塵心難了。值此中秋佳節之際,妙玉也耐不住寂寞,“我聽見你們大家賞月,又吹的好笛,我也出來玩賞這清池皓月”此刻的妙玉能欣賞這清幽雅緻之景,終究也難逃世俗的風月無邊之情。

以妙玉的視角審視賈府逐漸呈現出來的頹敗之氣,同時也給予妙玉施展“才華馥比仙”的有利機會。妙玉在扭轉了聯詩的悲涼之氣以後,其續作也毫不遜色於黛玉與湘雲之作。這次中秋聯詩,也是妙玉才情與詩意的集中體現。
聯詩之後,妙玉邀請湘雲與黛玉到自己的櫳翠庵圍爐品茶,將這一夜的清雅情趣演繹到極致。歡愉縱使是片刻的,此情此景也讓人頗感珍貴。在這繁華似夢裡,縱使最終煙消雲散,這曲紅樓舊夢裡,也有讓人感動和不捨之處。

知音難覓,偌大的賈府,能有如此心意相通的三個女子,在中秋月圓之夜和賈府大廈將傾之時一起吟詩品茶,也是不幸之中的萬幸。此去經年,寧願“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暫時忘卻生命終將落空的寂寞與悲涼。


此箋


首先申明,我不認為這是妙玉在偷聽林黛玉和史湘雲作詩。我們不妨來看地看當時的場景。

這是《紅樓夢》中曹雪芹筆下的最後一箇中秋節,這個中秋節跟以往的中秋節比起來顯得格外的悽清。因為抄撿大觀園,寶釵和寶琴姊妹搬出去了,未曾參加,鳳姐和李紈又都病著不能來,寶玉因為晴雯病著,早早地回了屋,賈赦因為崴了腳,下人來把邢夫人喊走了,賈政雖然回來了,卻因男女有別,也不能一起盡興。賈母一向是喜歡熱鬧的,這個原本應該熱鬧歡聚的中秋節,顯然比平時都要冷清。到最後陪伴賈母的,只有探春和尤氏。

這其實是預示著,曾經輝煌一時、熱鬧非凡的賈家,風光已經一去不再,再也不能回到先前的樣子了。嗚咽的笛聲似乎預示了一切。

黛玉和湘雲雖然在,但是,這樣的氛圍顯然十分壓抑,與節日的氣氛極為不相適應,也不是她們想要的,所以兩人相約來到凸碧山莊旁邊的凹晶溪館,那麼一個清靜的所在,來了一個二人聯詩。

詩結束的時候,跳出一個人來,是妙玉。妙玉是什麼時候到來的,書中沒有說。她是偷聽她們說話嗎?我不這麼認為。可能,妙玉比黛玉和湘雲來得更早,這個悽清地方適合她獨自賞月。那邊賈母帶著一幫人賞月,妙玉也要賞月啊。只可惜,以她出家修行人的身份,她是不能跟賈家人一起賞月的,雖然她也住在大觀園,屬於她的卻只有孤獨和寂寞。靜靜的一個人與孤單的月影為伴。正像蘇軾的詩裡寫的那樣:“與誰同坐?清風,明月,我!”

大觀園曾經是一個青春女兒的王國,也曾經是一個詩的王國。妙玉是大觀園的一員,可是囿於她的身份,她不能參加她們的詩社。但是,她會不會作詩?她作詩的水平怎樣?她的才情又怎樣?作者一定要讓她有一個機會顯現一下。

所以,當湘雲和黛玉對到“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花魂”的時候,妙玉跳了出來,笑道:“好詩,好詩,果然太悲涼了。不必再往下聯,若底下只這樣去,反不顯這兩句了,倒覺得堆砌牽強。”這一句話一出來,我們就知道妙玉是懂得欣賞詩的,她的才情不在黛、湘之下。

接下來,作者又說黛玉從沒見過妙玉作過詩,所以要她也續上一下,再度證明妙玉不但懂重欣賞詩,而且也會作詩,後書《右中秋夜大觀園即景聯句三十五韻》,黛玉和湘雲看了都稱賞不已,說:“可見,我們天天是舍近而求遠。現在這樣詩仙在此,卻天天去紙上談兵。”這句話給了妙玉極高的評價,也再度將妙玉的重要性體現出來。她為何能身居“金陵十二釵”正冊,而且位居第六。她是一位詩情才情皆不遜於釵黛湘等的女子。

一個賞月的場景,將三位女子的詩情展露的同時,也似乎在給大觀園作最後的總結陳詞:青春或許就此散場,這已是最後的歡宴。就讓這一場景給我們留下最後也是最美好的回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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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妮


作者讓她們三個人完成一首詩,是在說明這三個人其實就是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人的三個方面。她們的共同點是:父母雙亡,孑然一身,寄人籬下。黛玉與妙玉相同之處是:小時候都身體不好,有出家人勸她們出家,病才能好。不同之處是:黛玉沒有聽從和尚的話,而妙玉聽從了和尚的話,帶髮修行。雖然一個在紅塵,一個在空門,但他們都是和寶玉一類人,也都喜歡寶玉。黛玉和湘雲的不同之處是:一個多愁善感,身體虛弱,把愛情視作生命。一個英豪闊大,身體健康,從未把兒女私情略縈心上。最後這三個女孩子的結局是:一個質本潔來還潔去。一個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一個雲散高唐,水涸湘江。這是在說明,黛玉的悲劇結局不是因為她自身的問題,她換個環境或者換個性格,仍然沒有好結局。作者以此來說明一個事實,即不論什麼樣的女孩子,在那樣的社會,最終結局都是“千紅一哭,萬豔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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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空未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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