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錄|漂在“港漂”裡

妙言录|漂在“港漂”里

四月十六日下午一個新聞發佈會上,認識來自內蒙的年輕鋼琴教師李霏霏,那次活動裡,我朗誦了三首作品,“我只看了你一眼”,“偶然” 與 “再別康橋”。

誦畢,學生周和晨帶著李霏霏與我寒暄,霏霏帶著淚說:“張老師,您剛才幾個朗誦令我揪心得很,不知為啥,文學與朗誦語言的力度,在我心裡,重重錘了幾下,我受不了啦”。

隔兩天,霏霏說她那兒有個港漂團體(所謂港漂,就是漂流在香港,在港奮鬥的年輕人)4月29日晚組織個活動,邀請我去表演,我爽然應允。

妙言录|漂在“港漂”里

在香港,幾十萬在港讀書的青年學子,部份人回大陸發展,部份留港就業,這些人自稱港漂,十多年來與他們多少有點接觸,他們在港生活不易,處於高度競爭狀態裡,格外需要自強不息與文藝生活,時間若許可,素來我很樂意給他們講課或表演,總覺港漂們很需要我們這些講普通話的,給予生活上,與文化上的心理幫扶。

不管在啥場地表演,我很較真兒,之前特意安排與鋼琴現場伴奏者霏霏,在沙田一個琴房裡排練兩個多小時,我極重視霏霏與我的這一場藝術的火花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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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活動在晚上七點開始,下午兩點時,我在家拾掇,沐完浴,而後噴噴自己偏愛的法國香水,像平日上臺一般肅穆嚴謹,打理得乾乾淨淨。

三點半,打車赴香港觀塘區一個叫利安的工業大廈。四點許,我是頭一個到現場的。進去一看,簡陋平易的課室裡,空氣很不流通,還沒有Wifi,按我吹毛求疵的潔癖要求,課室內帶點小塵土,東西擺設紊亂,我拼命告訴自己:“別太死心眼兒了,我只把歌曲與朗誦演好,這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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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在如此屈就的小環境裡表演了。

於我,這是個考驗。

心裡倒是一點嫌棄都沒有。我在乎的,是待會兒來聆聽的港漂們,會真正投入我所有的表演嗎?

唱歌之前,我要求近三十位港飄朋友寫下大名及芳名,說:“我是個來事兒的人,我很想先認識每一位的名字,好記住你的臉蛋,我今天來這裡唱歌,是唱給你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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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講幾個趣味小故事,我開始唱:草原在哪裡,雕花的馬鞍,天邊。

在歌曲與歌曲之間,我還是選擇與港漂們持續聊天。一直把這晚會,當做與港漂舒暢交流的一次機會。

緊接著,我開始朗誦:雨巷,偶然,我只看了你一眼,再別康橋。

在朗誦間隙的時候,我與他們聊聊家常,談談人生,也談點兒學業。

這些港漂很合作,素養尤其好,盯著我,聽著我,待朗誦完,我拾掇難以平復的情緒時,每一個人一聲不吭,靜待我緩過來,在氣場凝固的課室裡,他們才與我一道輕輕嘆息。

結尾時按捺不住,我又唱了一首詩: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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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觀塘利安工業大廈裡,一場非正式的演出,至此告一段落。

然後,我帶著一眾港飄們,到就近的商場APM一家壽司館子吃夜宵去,幾瓶日本清酒下肚,日本料理店的歡騰,又輕輕鬆鬆打破了所有的陌生感與隔膜。

回家途中,看我一臉酒紅,帶著酒氣,那位的士司機問:“先生,您剛才喝多了?” 我說:“大哥,別怕,我不會在您的車裡嘔吐,那點兒日本清酒,不算啥”。

是的,按我酒量,這些酒不多。按我的平日表演量,今晚的歌唱與朗誦,已是個人表演專場的一半數量了。

港飄們給我這機會過過癮,由衷謝謝他們。容易來事兒的我,珍惜這樣的機會。相對平日習慣那正式大舞臺的偌大的距離感,如此面對面的小場合表演,我尤為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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