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妹的第98個故事
C市一小區門口的超市前，停著一輛五菱宏光面包車。
一位身穿軍綠色背心的年輕男人，正搬起車上的最後三箱啤酒，放到超市門口。
他拍了拍手，衝站在門口的高瘦男人說道：王哥，貨都卸好了，您清點一下。
高瘦男子笑了笑說：不用點了，都對，這是今天的貨錢，辛苦你了阿龍。
說著，他從皮包裡點出5000塊錢，又在櫃檯上拿了一包芙蓉王煙遞給阿龍。
年輕男人笑著接過錢和煙說道：王哥多謝，祝您生意興隆，以後拿貨您再打我電話。
說完他關好後車門，上車啟動車子，開離了錦和超市。
年輕男人名叫樑龍，自小就在孤兒院生活長大，至今也未見過親生父母，出了孤兒院後，沒有盼頭的他跟人混了幫派，當了一名打手。
如此混了幾年，錢沒掙著，身上的疤痕卻越來越多，有好幾次出活若不是他機敏逃脫，只怕現在已經非死即殘。
他以為人生就這樣了，過一天算一天，直到遇見一個叫楚小潔的女人，樑龍才覺得，生活似乎有了盼頭，他想照顧她，和她一塊過安穩生活。
楚小潔和他一樣身世悽慘，父母很早就雙雙離世，不過她幸運地被一個收破爛的好心老人收養，總算又有了一個家。
只是老人命不好，得了癌症，楚小潔籌錢給老人治病，無奈老人還是走了。
說實話，圓臉的楚小潔算不上美麗，不過樑龍卻一下被她清澈的眼睛給吸引。
樑龍有空就去找楚小潔，逐漸地，他發現自己似乎有一部分生命突然跑到了楚小潔身上，沒有她在身邊就心慌意亂不得勁，像條離開了水的魚。
兩人在外面租了一間一室一廳的房子，樑龍退出幫派不再做打手，向朋友借錢，買了輛二手面包車送貨。
楚小潔也不再坐tai，開始在一家超市當收銀員，兩人過起了平淡卻安穩的日子。
麵包車內，送完貨的樑龍心情不錯，這趟貨掙錢不少，尋思過兩天要去給小潔買條好看的裙子，給她一個驚喜。
這時，手機響了，樑龍拿出手機一看，是蛇哥打來的，他頓時皺起眉頭想：“蛇哥怎麼會打電話給我？自從退出幫派後我就再也沒和蛇哥聯繫過啊”。
猶豫了一會，樑龍還是接通了電話。
“阿龍啊，好久沒聯繫了，最近怎麼樣啊”。電話裡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人的聲音。
我挺好的，蛇哥，你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樑龍問道。
“哦，是有件小事找你，明天下午有時間麼，過來帝豪酒店坐一坐，敘敘舊”。
樑龍思慮一下，蛇哥特意找他顯然不是小事，可想到以前蛇哥對他的照顧，樑龍還是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樑龍很不平靜，他想到了楚小潔，頓時一踩油門，迫不及待地往家趕去。
回到租房，一身居家服的楚小潔正在餐桌前擺放碗筷。
”你回來啦，我還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快去洗手吃飯吧”。楚小潔看到樑龍回來，臉上立刻露出笑容。
好咧。樑龍嘿嘿一笑，進廚房洗完手出來，看到餐桌上擺了四個小菜，還燉了老鴨湯。
”小潔，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做這麼多菜”。
楚小潔給樑龍盛了一碗湯，又仔細看了他一會，才說道：”阿龍，我懷孕了，你要做爸爸了”。
樑龍一怔，隨即激動地站起來：”真的嗎，小潔”？
真的，兩個月了。楚小潔點點頭。
樑龍把楚小潔抱起來，高興地在狹小的出租屋裡轉圈，弄得楚小潔又喜又驚，忙道：”阿龍，快放我下來，小心孩子”。
樑龍冷靜下來，馬上放下楚小潔，又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口，似乎想起什麼。
”小潔，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沒過多久，樑龍又氣喘吁吁地跑回來。
不容楚小潔詢問，他突然單膝跪在楚小潔面前，從褲兜中拿出一枚銀戒指。
”小潔，嫁給我好嗎，我會一輩子愛你”。
楚小潔眼眶溼潤，激動地收下戒指，戴在了右手的無名指上，其實，她心裡早就把自己當成了樑龍的妻子，無論他貧窮還是富有。
樑龍見楚小潔戴上戒指，激動地起身，緊緊把她抱在懷裡，動情地吻著她。
這時，樑龍又想起蛇哥的電話，於是把事情告訴了楚小潔。
楚小潔有些擔憂的說：”阿龍你別去，蛇哥突然找你肯定沒好事”。
”沒事的，小潔，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是蛇哥收留我，這份恩情肯定要還的，放心吧，我只是過去看看，為了你和孩子我也知道輕重的”。樑龍寬慰道。
說完，他親了一口小潔的額頭。
第二天下午三點，樑龍準時到達帝豪酒店，敲響了1201房間的門。
房門打開，一個穿紅色紗裙的性感女人站在門口。
她模樣精緻，打著赤腳，有一頭柔順的波浪捲髮，穿著紗裙，魅惑的感覺在她身上體現得再好不過了。
”你好，我找蛇哥”。樑龍微微皺眉道。
”你是樑龍吧，快進來，蛇哥在洗澡”。性感女人把樑龍引進門。
樑龍猜測女人應該是蛇哥的，便跟在她後面進了豪華套間，在沙發上坐下。
”阿龍兄弟，我叫李璐，久聞你大名，果然英氣非凡”。性感女人毫無顧忌地在樑龍身邊側身坐下。
樑龍想到妻子楚小潔，心又瞬間平靜下來，他往旁邊移了個身位說：”璐姐說笑了，蛇哥還要多久”？
李璐眼裡閃過一絲惱怒，這時浴室的門開了，一個光著膀子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他左臂上紋著一條吐信的眼鏡王蛇，陰冷的三角眼看得人不寒而慄。
”阿龍，你來了啊，好久沒見，更精神了”。中年男人走到樑龍身邊坐下。
蛇哥。樑龍恭敬地衝中年男人打了一聲招呼。
蛇哥本名劉謀，早年是個偷蒙拐騙的小混混，由於在一次拆遷工程中迅速處理了釘子戶，得到C市黑道霸主胡五爺的賞識，如今已是C市黑道響噹噹的人物。
蛇哥和樑龍閒聊開了。
”蛇哥，你電話裡說有事找我，是什麼事”？
蛇哥卻笑著說：”阿龍，你還是老樣子，一點沉不住氣，這可不是做大事的樣子”。
”蛇哥，我哪是做大事的料，你就別和我賣關子了”。
蛇哥正色道：”好，阿龍，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想要你幫我除掉一個人，事成之後給你30萬，不過需要你出去躲兩年”。
”竟然是找他殺人，還出價30萬”。樑龍大驚，沒有絲毫猶豫，果斷回拒。
”蛇哥抱歉，這件事我做不來，我結婚了，你還是找其它人吧”。
你結婚了？蛇哥很吃驚，事情的變化出乎他意料。
原本他找樑龍就是看中他是孤兒，無牽無掛，會爽快答應。
而且，如果事後鬧大，他也能很快處理掉樑龍，畢竟讓這樣一個無親無故的孤兒消失和弄死一隻家禽沒多少區別，不會有人追究。
是的，蛇哥，我以後都不會沾這些東西，希望您理解。樑龍略有歉意地說。
蛇哥臉色有微不可察的一陣變化，他隨即說道：”那蛇哥先恭喜你，不過結婚後用錢的地方更多，阿龍，你再考慮一下”。
”蛇哥，謝謝你的關心，我已經考慮好了，要沒其它事，我想先走”。
蛇哥眯起眼，隨即上前壓住樑龍的肩膀說道：”阿龍，先彆著急走，好不容易來蛇哥這，也不陪蛇哥喝杯酒啊”，李璐，去倒酒。
說著給李璐一個冷厲的眼色，李璐起身，倒了三杯紅酒過來，一人分了一杯。
樑龍不好意思拒絕，拿起玻璃酒杯和兩人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可放下酒杯沒多久，他就覺得頭有些重，隨後天旋地轉沒了意識。
樑龍醒來時，已被緊緊捆綁在椅子上。
”蛇哥，你這是要做什麼”。樑龍有些憤怒地問道。
蛇哥看他一眼說：”阿龍，我仔細想了一下，這件事還是你去做最好”。
樑龍掙扎道：”蛇哥，這件事我真做不了，求你看在以前的兄弟情面上放過我”。
樑龍知道，如今的他不像以前，絕不會置老婆孩子於不顧答應此事。
”阿龍，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啊”。
說著，衝旁邊的李璐使個眼色，沒多久，李璐便手拿一支裝著半管淡紅色試劑的注射器走出來。
”蛇哥，那是什麼，你別亂來”。
”這是裝了ai~病人血液的生理鹽水，阿龍，打了這個你就沒有後顧之憂了，乖乖替我做成這件事，我不會虧待你的”。蛇哥不管樑龍的叫喊，拿過注射器便對準樑龍的手臂紮了進去。
不……樑龍發出淒厲大吼，卻無濟於事了，他的心陷入一片絕望，樑龍知道自己剛剛找到盼頭的人生又徹底被毀了。
過了許久，樑龍才接受自己被注射病毒的事實。
他知道，自己已墜入地獄，可一想到小潔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他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現在能給她們的，只有拿自己這條命去換一筆大錢。
”你要除掉誰”？樑龍冷冷開口。
蛇哥露出滿意的笑容，告訴了樑龍要除掉的對象，可樑龍聽到那個名字，卻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胡五爺！
蛇哥想要做掉的人竟然是胡五爺。
樑龍驚嚇交加，身體都在顫抖，因為他清楚，一旦他做了這件事，不論成功與否，都會賠上他和妻子楚小潔的性命。
”你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這件事我寧死不做”。樑龍神色果斷，他可以死，但絕不會讓楚小潔受到傷害。
蛇哥皺起眉，又舒展開說道：”阿龍，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只是你如今還有別的選擇嗎”？阿龍，你放心吧，我會給你和你老婆準備好退路，事成之後你們大可拿著錢，逃到某個偏僻的鄉下過幸福日子，胡五爺雖然勢大，手也伸不了那麼長。
樑龍已經不相信蛇哥的任何許諾，只要牽扯到楚小潔的安危，樑龍就必須做到萬無一失，他說道：”要我做可以，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蛇哥面露不悅，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什麼條件？
“第一，我要50萬，而且必須先給錢；第二，做事之前我要先安置好我老婆”。樑龍冷冷開口，這是他的底線。
聽完，蛇哥怒氣更甚，一旁的李璐卻搶話開口道：”好，兩個條件都答應你，不過做事之前，你只能待在酒店裡，安置的事你只能在電話裡和你老婆說”。
樑龍看兩人一眼，知道事情沒有再商量的餘地就急了起來。
”快放開我，我要馬上給我老婆打電話”。
阿龍我可以給你鬆綁，不過你應該知道怎麼做。蛇哥陰陰地警告一句，給樑龍鬆了綁。
樑龍真想把蛇哥剁碎，可理智告訴他，他需要那筆錢去安置老婆孩子。
他走到酒店窗前撥通了楚小潔的電話。
”阿龍，怎麼樣？沒事吧？你什麼時候回來”？電話裡傳來楚小潔關心的詢問。
樑龍心中一痛，真想現在就把小潔抱在懷裡，可是一想現在被注射了病的他，還能給小潔幸福生活嗎？一切都毀了，樑龍知道，為了小潔以後的生活，他絕不能告訴她實情，最好的辦法是氣走小潔，讓她恨自己，斷了念想。
”小潔，我們分手吧”。樑龍深吸一口氣，故意冷下語氣說道。
”阿龍，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蛇哥逼你做危險的事”？楚小潔不傻，猜到了一些端倪。
樑龍心在輕顫，卻又冷冷地說道：”你不要自作聰明瞎想了，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蛇哥介紹了有錢女人給我，她願意出錢幫我鋪路，我以前的那些話都是騙你的，不過是想要你幫我洗衣做飯”。
”阿龍，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楚小潔的話已經帶了哭腔。
沒有苦衷，楚小潔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你只是出來賣的，我樑龍是要做大事的人，怎麼可能喜歡上你，不過既然你跟我這麼久，我還是會給你一筆錢，希望你念點舊情馬上離開C市，因為我女人不想看到你。
樑龍說話決絕，儼然一個拋妻棄子的混蛋，可每說一句話，他的心就彷彿被割了一刀。即便在這個時刻，他也想著自己已經墜入地獄了，不能讓楚小潔跟著他下地獄。
”樑龍，你王八蛋”。楚小潔動搖了，發出怒吼。
小潔，對不起，一定要忘掉我這個沒用的男人，離開C市。
樑龍不忍再聽，掛斷電話，眼角流下淚水。
接下來，樑龍被限制出酒店，為防止走漏消息，蛇哥斷絕了他和外界的聯繫。
期間，蛇哥多次詢問他需不需要幫忙安置老婆，樑龍都拒絕了，他不信任蛇哥。
幾天後，蛇哥向樑龍道出了他的計劃。
”明天晚上，胡五爺要參加一個會議，得經過麓山十字路口，你就在那裡開大貨車撞死胡五爺，事成後，我會安排你走”。
第二天晚上，C市下起了大雨，臨動身前，蛇哥來到酒店見了他。
”阿龍，今天的事絕不能失敗，如果胡五爺沒死，那你我都要完蛋，另外，你也不要和我玩花招，迎澤路西柏小區六棟501這個地址你應該清楚吧”。蛇哥臉色陰寒地警告。
樑龍臉色大變，因為這個地址正是他和楚小潔租房的地址。
”你要敢動我老婆，我一定殺了你”。樑龍面露兇光。
”阿龍，你也別怪大哥，這件事總得有個保障，我只是提醒你認真辦事，只要事情做得好，我絕不會為難你們“。蛇哥淡淡說道。
晚上七點，樑龍按照蛇哥的安排，開著一輛大卡車停在麓山十字路口，等候胡五爺出現。
今晚的雨下得很大，整個世界像是被雨簾給裹住，能見度不足百米。
樑龍坐在車裡，卻突然看到一輛黑色的大眾轎車停在了十字路對面。
樑龍起初沒在意，可紅綠燈閃了幾次，車子都沒有離開，樑龍明白了，這輛車是蛇哥派來監視情況的。
他心裡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樑龍想問問楚小潔有沒有離開C市，他撥通了她的電話，可電話卻是一個男人接的。
男人自報家門是蛇哥的手下，並說楚小潔由他們照顧，很安全，要他安心辦事。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樑龍卻陷入劇烈的恐慌中，到現在他幾乎已經確定，蛇哥事後肯定會做掉他和楚小潔來封口。
怎麼辦？
樑龍急得猛拍方向盤，這時，遠處有汽車的燈光射來，樑龍看了一下時間，知道這個點經過這裡的就是要開會的胡五爺了。
頃刻間，樑龍心裡做了決定，他啟動卡車，一腳油門踩到底，卻是對著黑色大眾車開了過去。
砰！
卡車把轎車的整個車頭都撞得凹了進去，車裡的人生死不知。
樑龍也好不到哪裡去，頭猛地撞上方向盤，頓時暈頭轉向，差點昏迷過去，也不知是不是運氣，在迷迷糊糊中他竟又把卡車倒回停在斑馬線正中。
恰好遠處三輛黑色轎車開了過來，見到大卡車在倒車，頓時急剎停車，最前頭的奧迪更是差點撞了上去。
轎車挺穩，下來四個身穿黑色西服的大漢，撐傘走到卡車駕駛座旁，罵罵咧咧把樑龍從車裡拽了出來。
這時樑龍意識清醒了許多，忙道：那輛黑色大眾裡有人想殺胡五爺。
黑衣大漢一驚，立刻朝大眾車走去，而樑龍此時奮力掙脫束縛，跑到中間的加長奔馳前，竟是撲通跪倒在地。
男兒膝下有黃金，樑龍這一跪把幾個黑衣人都弄得一陣詫異。
”胡五爺，有人要我開車撞你，可我不想害你，求你救救我老婆……樑龍大聲嘶吼，只是聲音出口就被傾盆而下的大雨給淹沒了”。
五爺，如果你要我的命，隨時可以拿去，求求你救救我老婆……樑龍不停磕頭祈求，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救楚小潔，哪怕是要他去死。
因為他知道，面對勢大心狠的蛇哥，如今只有胡五爺能救楚小潔了。
然而，劇烈撞擊帶來的後遺症發作了，樑龍只覺得頭一沉，昏迷了過去。
這時，加長奔馳車後座的窗戶落了下來，露出裡面一個年過半百、氣度威嚴的男人。
一個光頭黑衣人忙走到車窗前說明情況。
”人先帶回去，馬上打電話調查清楚。威嚴男人淡淡開口，車窗又再度關上”。
樑龍被人拖拽著上了車。
樑龍在醒來時已經被綁在了一間審訊室模樣的房間內。
他正劇烈掙扎，門開了，一個西服光頭男走了進來。
”老實點，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大哥，我都告訴你，只求你救救我老婆”。
聽完，光頭男也變了臉色，忙走出審訊室。
裝飾豪華的大廳內，氣度威嚴的胡五爺靠在沙發上，光頭男急匆匆跑過來，告訴了他樑龍交待的事情。
這時，又一個高瘦男人走過來，說了一下對樑龍和蛇哥的調查結果。
胡五爺臉色立刻陰寒得可怕：”馬上帶人，去把劉謀這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和那個j人帶過來”。
是，五爺，那這個樑龍的老婆？光頭男問道。
胡五爺思慮了一下說道：這個人還算有情有義，比吃裡扒外的狗東西強多了，你派幾個人去過問一下。
審訊室內，樑龍度秒如年，老婆楚小潔的安危牽動著他的神經。
不知過了多久，審訊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光頭男走了進來，樑龍頓時焦急詢問道：大哥，我老婆怎麼樣了？
光頭男看了樑龍一眼道：五爺開恩，念在你及時收手，不計較你的冒犯，劉謀的人都被解決掉了，你老婆現在在家很安全，我馬上叫人送你出去。
”多謝五爺和大哥的救命之恩”。樑龍給光頭男下跪道謝。
”你不用謝我，你該感謝五爺和你自己”。光頭男人說完，帶著樑龍出了審訊室。
出了胡五爺的豪宅，樑龍立刻叫了一輛出租車，他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楚小潔。
樑龍掏出手機，想給楚小潔打個電話問一下情況，這時楚小潔卻用另外的號碼打了電話過來，詢問樑龍的情況。
樑龍冷冷地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他想到了病毒，心頭一片灰暗。
不過，樑龍還是想去看一下楚小潔，等他回到租房的時候，楚小潔已經幫他煮好了一碗熱面。
樑龍的心在輕顫，他強忍住想抱她的衝動，冷冷說道：”楚小潔，我不是說要你走了嗎，你怎麼還在這裡，是不是存心想壞我事”？
楚小潔眼角含淚道：”阿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我們一起去面對”。
”楚小潔，我在電話裡說得很清楚了，你最好別阻擋我發財”。樑龍冷著臉，把楚小潔煮的一碗麵砰地一聲摔碎在地，卻又一不小心劃傷了手，溢出殷紅的鮮血。
楚小潔一驚，忙上去要幫樑龍處理，樑龍嚇得臉色發白，猛地推開楚小潔：”別碰我，滾”。
說著，雙手顫抖著拿過垃圾桶，把所有的帶有鮮血的東西打掃乾淨。
“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快滾”。樑龍大吼。
楚小潔留下眼淚，奪門而出。
樑龍看著楚小潔離開的背影，終於徹底崩潰了，他頹然地坐在地上，比死了還要難受。
這時，他的手機亮了，收到一條短信：樑龍，我是光頭，應五爺要求，我們拿你的血液檢查過了，恭喜你，你沒有感染。
看完消息，樑龍灰暗的眼裡再次浮現亮光，完全意料之外的事情讓樑龍整個人都懵了，管不了事情的真假。
樑龍喜極而泣，他猛地起身往門口跑去，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沒有感染，他怎麼會錯過這麼好的女人。”他要追回楚小潔”!樑龍內心無比激動的往門外衝去。
而當他把門打開，卻呆住了，摔門而出的楚小潔竟背靠牆站在門口，根本沒有離開。
”對不起，小潔，對不起”。樑龍看到小潔臉頰上不停掉落的淚水，心裡心疼不已的說。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兩人緊緊抱在一起，連呼吸都那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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