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法航空大學落戶餘杭瓶窯,蕭山下沙濱江等杭城板塊面臨再洗牌


中法航空大學落戶餘杭瓶窯,蕭山下沙濱江等杭城板塊面臨再洗牌

一九四九,中原板蕩。陋室空堂,衰草枯楊。

正當清華、交大、輔仁、東吳等名校忙著搬家遷臺,千里之外的法國巴黎,一所名字聽上去有點“民辦”味道的國立大學——法國國立民用航空學校(ENAC),呱呱墜地。

19年後的1968年,它也步清交們的後塵,踏上了遷校之路。校址從巴黎搬到了圖盧茲——空客總部所在地。並在此後的歲月裡,伴隨著法國航空業的飛速發展,成長為歐洲排名第一的航空精英大學。它培養的學生幾乎遍佈空中交通的所有行業,尤其在航空工程、交通管制和駕駛飛行這三大領域,表現分外出色。

就像屌絲才會只在家裡橫,真正牛逼的人都喜歡仗劍走天涯。眼瞅著隔壁鄰居空客公司一架架地賣大飛機到東方,ENAC也坐不住了。從2007年起,它每年會招收超過500箇中國學生在位於天津的中國民航大學就讀——即中歐合作辦學的中歐航空工程師學院。

這是中國首家航空類精英工程師學院。其所在的天津濱海新區,還坐落著亞洲第一條空客飛機總裝線——兩者真是一對好CP。

不過天津(包括濱海新區)那嘎達啥鳥樣,中國人心裡清楚,法國佬慢慢也摸透了。於是2018年,法國國立民航大學又和北京航空航天大學簽署合作辦學備忘錄,準備在杭州組建新的中法航空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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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最近又有了新進展:4月16日下午,在浙江省府主要領導的見證下,杭州市府、浙省教育廳與北航簽署共建中法航空大學合作框架協議。根據協議,中法航空大學將落戶餘杭區瓶窯鎮。

消息一經公佈,立馬在杭州人的朋友圈刷屏。其中,咋呼得最激烈的還不是學校所在的餘杭區,而是隔壁的蕭山。因為之前的消息一直是說,學校將落戶蕭山南陽街道。而且從規劃來看,蕭山科技城那一片的確將有一所高等院校。結果一眨眼,煮熟的鴨子飛過了江,落到了餘杭西面山溝溝裡的瓶窯鎮(不是山西的那個平遙古鎮),這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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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蕭山人民不幹了,網上頓時炸開了鍋。畢竟,這已經不是餘杭第一次從蕭山嘴裡虎口奪食,搶走重大項目了。許多蕭山土著不會忘記,當年阿里總部(淘寶城)也是在蕭山繞了一圈後,落腳餘杭的。雖然那一次主要的原因出在蕭山自己身上(據說時任蕭山領導捨不得那點地),但確確實實改變了餘杭與蕭山的競爭格局。

在淘寶城落戶之前,由於縣治搬遷,老餘杭那一帶已經荒涼了近半個世紀。阿里總部的落戶,未來科技城的開發,直接帶動了整個西部餘杭的崛起,並最終翻轉了蕭山與餘杭的運勢。蕭山從坐了二十多年的“浙江第一區(縣)”位置上跌落下來,而餘杭則順勢上位,並藉此實現了區內板塊的整體崛起(關於這一段的歷史,可參見三土上一篇《“網紅城市”餘杭蝶變史》)。所以有人調侃,今天的餘杭,即便一分為三——臨平區、良渚區、餘杭區,任何一個拿出來,仍舊足以傲視杭城。

更滑稽的是,雖然餘杭人一直在議論分區的事情,因為一來,現在的餘杭區是由當年的餘杭縣、杭縣合併而成的,東西跨度太大。二來,隨著中西部的崛起,區政府所在地臨平,也實在有點壓不住老餘杭和良渚這兩位兄弟了。可是結果,被不斷拆解的卻是極度抱團抗杭的蕭山,先是西面西興、長河、浦沿三鎮變身濱江區,接著老輩蕭山人辛辛苦苦圍墾出來的400多平方公里土地,又被劃為市屬的大江東,進而與下沙一道合併成立了錢塘新區。

所以,雖然是文科出身,三土一直很想求解蕭山人民的心理陰影面積(寶寶心裡苦,但寶寶不說)。

當然,站在杭州的高度,蕭山餘杭的這點瑜亮情結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杭州在意的是在高校、人才等方面如何與深圳、南京等對手競爭。

過去這一兩年,全國上下大江南北“搶人大戰”打得熱火朝天,各地政府為了拉人幾乎是使出了洪荒之力。此前被國人罵了半個多世紀的戶籍制度,到頭來卻被地方政府自己給扒了牆角。對此中樞估計很感慨:隊伍大了,不好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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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降低落戶門檻只是搶人的一條通路,另一條通路則是爭奪高校資源,藉助高校的力量來吸引大學生。大學生來了,吃住求學四年,說不定就對城市日久生情了,萬一談個戀愛結婚生子什麼的,那就是妥妥的紮根了。更重要的是,相比某些地方放出公安上街拉人落戶,打高校牌的吃相就要好看得多。不僅拴住了年輕人,還拉抬了教育政績,可謂一箭雙鵰。

這方面認識較早的無疑要屬武漢,作為高校資源並列第三城(主要是南京、西安誰也不服誰),武漢早在2017年就啟動了“百萬大學生留漢創業就業計劃”,公開打出“力爭5年留住100萬大學生”的flag。可以說,大學生資源是武漢在未來“人口大戰”、城市競賽中的一張王炸,使用得當勢必威力無窮。

但並不是每個頭部城市都叫武漢,都有這麼多現成的韭菜,哦不對,是人才可以收割。所以引進知名大學分校、研究生院,便成了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這項工作做的最牛逼的還得要屬深圳。從1996年引入暨南大學深圳旅遊學院開始,20多年間,深圳相繼引入了香港中文大學(深圳)、中山大學(深圳)、哈工大(深圳)、深圳北理莫斯科大學、吉大昆士蘭大學、天津大學佐治亞理工深圳學院、清華—伯克利深圳學院、清華大學深圳研究生院、北京大學深圳研究生院等本科院校或研究生院。

除了深圳,蘇州、青島做的也很不錯。

杭州的情況正好介於武漢、南京和深圳、蘇州之間。雖然擁有浙大這樣一所頭部高校,而浙大系也是開枝散葉,成為推動杭州創業的“新四軍”之一。但畢竟獨木難支,對於全國各地及省內各市的廣大學子來說,浙江是個好地方,都想來(或想留),但是呢,浙大考不上(或者沒考上),其他學校又看不上(三土當年就是這般心境)。沒辦法,只好一咬牙、一跺腳,收拾行囊,奔赴杭州的那些競爭對手的懷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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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感於此,這幾年浙江在高等教育領域也是狠下血本。一方面,繼續砸重金培育自己的學校,深圳搞南方科技大學,我們就來個西湖大學;你請朱清時當首任校長,我們就搬來施一公。不僅建理工學校,藝術院校也不落下(浙江音樂學院)。畢竟“男學工,女學醫,不三不四學文藝”的時代早已一去不復返了。現在這年月,學文藝的不是家裡有錢的,就是未來將會有錢的(至於怎麼有錢咱管不著),萬一不小心再誕生個……咳咳,那浙江就發達了。

另一方面,拿來主義也不失為快速提升高教實力、吸引人才的終南捷徑,於是就有了這次跟歐洲最頂尖的航空精英大學的合作(誰叫省府袁領導是航天少帥出身呢)。

據路邊社消息稱,這次中法航空大學之所以落戶餘杭瓶窯鎮,而不是先前傳說的蕭山南陽街道,是“根據省市對杭州發展的整體規劃”。至於是什麼整體規劃,外界不得而知。但考慮到瓶窯鎮所在的位置,此舉無疑將進一步增強杭州城西科創大走廊的高教實力。

而其所產生的衝擊,不僅影響蕭山、餘杭的實力對比,也威脅到下沙的“浙江最大高教區”,甚至濱江的科創中心地位。好在,下沙還有大江東,儘管後者也是從蕭山分出來的。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而睽諸餘杭、蕭山、下沙間的這場“三國殺”,同樣是好亂好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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