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最後一個西路軍

小說:最後一個西路軍

作者|耿崢

回到駐地,趙寧都令將紅俘們關起來,便將劉泉姑帶到自已房裡來進行“提審”。

劉泉姑告訴他,那天他們被趙寧都救下後,打馬奔逃,不料在祈連山腳遇上馬家軍,馬家軍發一聲唿哨,他們坐下的戰馬就將他們甩下,跑向馬家軍那邊。那些馬都是被馬家軍訓熟的,只有馬家軍獨特的唿哨聲對他們有特殊的震撼力。他們只好徒步往山裡奔跑。犧牲了幾個戰士後,剩下的人終於跑進深山,此後,他們就在山中與馬家軍周旋,槍裡沒子彈了,就埋了。先後遇見了數十名失散後躲在山中的西路軍戰士。有個九軍的戰士告訴她說親眼看見姚玉松犧牲了。堅持了幾天後,今天早上,有老百姓在下面喊:“紅軍弟兄們,你們出來吃點東西吧!”他們因為餓慌了,加上那些人看著確實象老百姓,就從藏身處走了出來,不想被彭連長的二連包圍了,原來那群百姓是民團的人裝的。

趙寧都默默聽完了,安慰道:“你活下來就好!西路軍失敗了,但紅軍還在!以後會打回來的!會給姚主任和犧牲的同志們報仇的!”

劉泉姑又問趙寧都上回放了他們,是怎樣脫險的。趙寧都便將如何脫險,如何被紅軍拒之門外,又如何重新獲得馬海信任回到馬家軍裡的經過講了一遍。

劉泉姑聽了,難受道:“組織上怎麼不會慎重一點啊!”

“慎重?”趙寧都苦笑道:“不殺我已是夠慎重了!”

劉泉姑嘆口氣,拉著趙寧都的胳膊,柔聲安慰道:“以後我會幫你向組織解釋的!組織會調查清楚的!”

趙寧都抬起頭,仰天嘆口氣,搖搖頭,道:“我看難!從當時他們說話的態度和表情看,很難了。”

“不!我可以給你做證明!”劉泉姑繼續安慰。

趙寧都搖頭:“幸虧是現在,要是放在以前,我早當成反革命給肅掉了。”

劉泉姑一時無語,用安慰同情的目光望著他。

“真是好笑。我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開除了!說我是叛徒!”趙寧都自我解嘲的不甘心的語氣道。

跟著,搖頭笑一笑,眼淚從獨眼裡緩緩流了出來。他趕緊轉過身子,揹著劉泉姑。佈滿傷痕與絡緦胡的臉因痛苦而扭曲著,就象一顆飽經風霜的老樹,正經受著狂風暴雨的摧殘,正承受著痛苦與迷茫的折磨。

劉泉姑難過地低下頭,一陣心酸,一時也不知怎樣勸他了。

忽然,趙寧都轉過身子,望一望劉泉姑,咬緊牙關,一字一字地說:“沒關係!組織上不認我,我自已認我。我血管裡流的就是西路軍的血。昨天我是西路軍,明天我還是西路軍。我要代表西路軍接著幹,向馬家軍宣告:西路軍沒有失敗,還在戰鬥!西路軍不會讓他們亂砍亂殺的!”

劉泉姑眼裡放出驚喜的光芒,看著他:“太好了!趙科長!你這樣振奮就好了!”

停了一停又道:“是的!在我心裡,你還是我們自已隊伍的人!還是我們的趙科長!並且,你可以以自已現在的表現證明自已的!你還是可以回到隊伍裡去的!”

趙寧都看著她。臉色凝重,點點頭:“謝謝你!泉姑同志。謝謝你信任我。能回到隊伍裡當然好。回不去,我也要幹下去的。是男人,就要永不言敗。我會幹下去的。”

劉泉姑感動地:“太好了,趙科長!你的態度讓我心裡面亮堂多了!”

跟著又看著趙寧都:“那以後?”

“以後我就利用我的身份盡力營救戰友!救得越多越好。我回不了部隊,但可以讓他們回部隊!” 趙寧都認真地說。

“謝謝你,趙科長!”劉泉姑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袖。

趙寧都有些不自在地甩開了。

然後劉泉姑又擔心地問趙寧都下一步怎辦?貿然就砍死了馬海的二連長,這可是不得了的事,馬海追究下來怎辦?說不定兩個人都會出事。趙寧都鎮定地吸口氣,勸她不要擔心。他告訴劉泉姑,他知道馬海是個講義氣的人,以馬海的為人,不會太為難他的。大不了關禁閉。至於劉泉姑,他會向馬海要求分配給自已的。馬家軍抓了女紅軍,不要殺,就是分配給軍官做老婆或小妾。只是,劉泉姑受審時,萬不可太較真,否則會被殺死的。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喧譁聲。趙寧都趕緊對劉泉姑道:“馬海來了!你配合一下!假裝我在欺負你!”說完,他一下將她拖倒在床上,大聲罵著:“老子叫你不聽話!不聽話!”

劉泉姑一邊用手抓他的臉,一面大聲怒罵:“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土匪!我死也不會答應你!死也不會!”

門被一腳踢開了,馬海手提馬鞭氣沖沖地闖了進來,喝道:“馬佔龍!”

趙寧都趕緊鬆開劉泉姑,站起來。劉泉姑從床上爬起,捋緊被扯得半開的衣襟,眼裡淚花點點,照趙寧都臉上就是一巴掌。趙寧都回頭怒氣衝衝地瞪著他,咬牙切齒道:“老子殺了你!”

馬海迎頭一鞭子抽在趙寧都肩上,咬牙切齒道:“他孃的,為了一個女人竟敢殺死彭連長!”

趙寧都平靜道:“報告營長!說好了兩人公平決鬥的!”

馬海臉都氣歪了:“公平個屁!人是人家抓住的,決鬥啥子?你娃是搶人家的女人!”

“是的,人是他們抓住的,可是,是從我手裡跑掉的!我要帶她回來。我非要她不可!”

馬海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你說看中就看中了?事情鬧到這一步,團長會不知道?”

趙寧都低下頭:“那只有就請營座包涵了。佔龍哪怕這個連長不做了,也要娶這女的!”

馬海瞪了他一眼,從桌上抓過馬燈,舉在劉泉姑面前仔細打量劉泉姑,恨恨道:“媽的,是個漂亮娘們!難怪為這女人命都不要!”

趙寧都懇切道:“請營長把她賞給我,我今生不忘營長大恩!”

馬海一鞭抽在趙寧都身上:“腦袋都要掉了,還賞你女人!來人!把兩個都給我綁了!押送營部!”

他身後的幾個士兵一擁而上,將趙寧都和劉泉姑綁住,押到外面馬車上,帶到營部,分開關押了。

第二天,馬海將劉泉姑提到自已的營部大屋裡審訊。

“你叫啥名?紅匪哪一部分的?”他喝問道。

劉泉姑坐在椅子上,閉口不吭聲。

“說話!告訴你,我們團體殺西路軍是不會留情的!”馬海喝道。

劉泉姑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劉泉姑!紅四方面軍前進劇團的!”

“參加紅軍前在做什麼?”

“學生!唸書的!”

馬海罵道:“媽的!學生娃不好好唸書,參加啥子共產?打打殺殺、燒燒搶搶!”

劉泉姑柳眉倒豎,怒道:“燒燒搶搶的是你們!我們是文明之師!你們殺了我們多少西路軍戰士!”

馬海罵道:“孃的你們要不來佔我們的地盤,我們會殺你們的人?自找的!活該!”

“我們是借道而過!是你們要和我們打仗的!”

“放你媽的屁!我們要不包圍你們把你們消滅掉,這戈壁灘早被你們赤化了!”馬海罵道。跟著搖搖手:“夠了!你一個演戲的,懂個屁?不和你談這些了!老子是軍人,對政治也沒興趣!我問你,上回是咋跑掉的?”

“想跑就跑了唄!”劉泉姑道。

“給老子老實點!不老實老子老子現在就要兄弟們輪姦了你!”馬海喝道。

劉泉姑心裡面打了一個寒戰,假裝害怕地瞪了一下馬海,道:“你那個獨眼龍連長想汙辱我,我將計就計,哄住他,然後下了他的槍,拿他做人質,就這樣跑了!”

“看不出你還是個女中豪傑呢,竟把我的馬兄弟給放倒了!”馬海氣哼哼道,“就你們那幾個人殺掉我們近一個排的騎兵?”

劉泉姑反問:“不相信?給槍我們再試試看?”

“你!”馬海被噎得說不出話,使勁打量她,從臉到頸到胸,直看得劉泉姑心裡發毛。然後他悻悻對身邊的副營長道:“這女人又漂亮又有辣味!要不是看在佔龍的面上,老子一定要上她!”

副營長看著劉泉姑的俊美的臉和高聳起的胸脯,附和著淫笑開來。劉泉姑柳眉豎起,恨恨地瞪了一眼他們,扭過臉去。

馬海喝道:“把她帶下去!誰也不許動她一根毫毛!”兩個士兵上前,將劉泉姑押了下去。

旁邊的副營長趨身道:“營座!你要想這娘們,就要了他!我聽說漂亮的紅軍婆都被長官們分了!”

馬海搖搖頭,道:“這女人很有味道!我還真喜歡她!但我不可對不住馬佔龍!做人不能不講義氣!”

“哦,那也是!唉,營座真是義薄雲天啊,有關羽關雲長之風啊!”營副趕緊拍馬屁道, “別說在外面,就是我們團體,象營座這般講義氣的人實在不多!能夠跟隨營座左右,實是卑職榮幸!”

馬海看了看他,好象是在認可他的話似的,臉上泛起自負的自信的微笑,拍拍他的肩。

第二天,馬海去了團部,將趙寧都的事向團長作了報告。團長又氣又怒,狠狠地訓斥了他一番,說他太重義氣。本來上回讓紅俘跑掉就要處理馬佔龍的,這回他竟為了一個女人殺死彭連長,真是膽大包天了。再不軍法處置,恐難服眾了。他要求把馬佔龍押到團部上軍事法庭。馬海一個勁地為趙寧都求請,稱趙寧都是自已的救命恩人,又說馬佔龍二十好幾的人了,尚未娶妻,又在高臺之戰中破了相,找老婆有些困難,好不容易看上了紅軍婆,才有了此次衝動之舉,這次他再幫他一次,就算把情還清了,以後無論他再怎樣,都與自已無關了。

好說歹說,團長終於答應了馬海的請求,饒了馬佔龍。但死罪饒了,活罪難免。再當連長肯定是不行了的。於是,團長對馬海說:“那好吧!我就撤了他的職,正好上面派了個共匪的投誠者到我團做參謀,我就派到你連做連長吧!”

“那,馬佔龍呢?”馬海問。

“當兵去!他還能做什麼?”團長不快道。

“團座,佔龍還是很能打仗的!再說,連裡的弟兄們也服他,我看,還是弄個副連長噹噹吧。那個新來的連長是共匪那邊的投誠者,弟兄們未必會服啊!”馬海道。

“這個……”團長愣住了。沉吟了半天,團長爽快道:“好吧,就讓他做連副!媽的,我給足了你的面子!”

馬海高興地立正:“謝團座!團座給我馬海的情義,我馬海會記得的!我馬海是講義氣的人!”

團長一擺手:“夠了,夠了!你把那女的給我帶過來好了!”

馬海臉色變了:“這……”跟著,他滿臉堆笑:“團座,我已答應把那女人賞給馬佔龍做老婆。團長既然已寬恕了馬佔龍,乾脆就好事做到底,把劉泉姑配合他。如不這樣做,馬佔龍日後必有牢騷與不滿,與團體不利啊!”

團長一臉的不快,氣恨恨地看著馬海。

“團座,乾脆好事做到底算了!”馬海笑道。

團長用手指點一點馬海,無可奈何的語氣:“尕娃,我答應你!”

馬海立正:“謝團座!我馬海是講義氣的人,團長大恩,馬海必報!”

團長:“夠,夠了,你把新連長帶去吧!”

然後對衛兵道:“去叫劉參謀過來!”

不多一會,一個軍官被帶了過來。

馬海一看此人,心裡就有些不喜。此人中等個頭,偏瘦,鷹勾鼻子三角眼,典型的南方人的模樣,與魁偉的氣宇軒然的趙寧都反差太大了。

團長對軍官道:“劉參謀,這位是445營營長馬海。”

那軍官對馬海謙躬地行了個軍禮。

團長對那軍官說:“從今天起,你就到馬海營去任一連連長!”

又對馬海道:“他叫劉寄生,原是共匪的副團級幹部,因厭惡共匪,投靠了我軍。”

“我們團體不是不收降俘的嗎?”馬海不快道。

“也有例外的嘛!”團長道。

那軍官很識趣地對馬海又行了個軍禮,謙恭道:“請馬營長多多關照!”

團長告訴馬海:劉連長原是上海紗廠的小工頭,加入過青紅幫,受共產黨引誘,加入中共地下組織,併成為中共首腦機關特科裡的紅槍隊員,練成一手好槍法。後被派往鄂豫皖紅區,做四方面軍總部保衛局執行部副部長,負責審訊和處決過紅四方面軍中許多高級將領。後因得罪四方面軍的大官,被降職,做了一般的保衛幹部。因在紅軍中懷才不不遇,加上看透了共軍的無情打擊、殘酷鬥爭,遂在倪家營子突圍後投誠,幫助搜查出了許多紅軍西路軍。

介紹完了,團長對馬海囑道:“回去告訴弟兄們,不要因劉連長做過紅軍就怠慢他!誰要對劉連長不禮,嚴懲不貸!特別要告訴那個馬佔龍,不要有任何不滿!”

在團部吃過飯,馬海就帶著劉寄生回到營部。

到了營部,他把趙寧都叫到營部,宣佈了團部對他的處理結果。跟著將劉寄生喚出,介紹給趙寧都。

“馬佔龍,這是你連新來的連長,叫劉寄生。原是紅匪裡的幹部。你給我好好配合他做事!”馬海訓道。

趙寧都看著劉寄生,吃了一驚,這個劉寄生,竟是從總部下放到五軍保衛局的那個劉寄生,他叛變了?

對劉寄生,他雖然沒多少接觸,但也算早就知其人,並且一直沒有好感。他記得當初長征路上,一位由川康綠林武裝改編成的紅軍騎兵支隊司令被張國燾定為叛徒,就是由方面軍總部保衛局執行部副部長劉寄生執行處決的。處決的方式很殘酷,將那司令推進土坑,令他的部下圍著土坑用石頭砸他,誰不砸,誰就是同黨。部下們都不忍心砸。有一個部下當場被劉寄生一槍給摞進深坑。那個司令為了部下不受牽連,急得直哭,在坑裡喊部下快些砸他。於是,部下們含著熱淚將這個司令活活砸死了。後來,八成部下又以對反革命不堅決的罪名被保衛局處決了。附近駐軍營以上的幹部都觀看了這殘酷的一幕。還有一次,紅五軍過草地時,一批戰士掉了隊,趙寧都奉令轉回去收容。結果,正遇見走在後面的九軍政治部主任謝富治和這個劉寄生抓住了那幾個戰士,說他們是逃兵,要處決他們。趙寧都據理力爭,堅決阻止。謝富治和劉寄生都很蠻橫,堅決不放人。幸虧九軍政委陳海松路過,見此情景,批評了謝富治與劉寄生,方才放了那幾個戰士。後來聽說此人因為強暴“前進”劇團的女演員羅英,惹得張國燾、徐向前、陳昌浩都勃然大怒,令將他處決,幸虧與他在上海共過事的四方面軍參謀長李特及五軍政委黃超等人求請,方才免於一死,但降為一般幹部。後來,又下放到五軍保衛局,並在臨澤城下與他一道偵察敵情,有過一次簡短的對話和共同戰鬥的經歷。

他居然叛變了?是真叛變,還是假叛變?

他想了想,很快做出了判定,從那次與劉寄生對話時劉寄生消沉的情緒,以及他此刻表現出的志得意滿的模樣,他斷定,劉寄生十有八九是真叛變。他沒有必要假叛變和打入敵人內部。

劉寄生自然沒有認出他來,打量一下他,有些拿架子,又笑容可掬地故作謙虛地伸出手,道:“呵呵,馬副連長,久聞大名!在團部就聽說你英勇善戰,救過馬營長的命!”

“哪裡!”趙寧都冷冷地說了一聲,同劉寄生握了個手,表示歡迎。

“佔龍,那個女人我也為你求了請,就歸你了!能不能放倒她就看你的本事了!”馬海又道。說完就令傳令兵將劉泉姑帶過來。

劉泉姑一過來,劉寄生就愣住了,失聲道:“是你?劉泉姑?”

劉泉姑也愣住了,她一時沒認出換上馬家軍軍裝的劉寄生。

“我是原總部保衛局的劉寄生!羅英的丈夫,不認識了?”劉寄生很親熱的語氣。

劉泉姑這下認了出來,她愕然地看了一下趙寧都,跟著很快移過眼神,看著劉寄生。

“是你?劉寄生?你,叛變了!”她臉色一變,罵道。

馬海問:“你們認識?”

劉寄生趕緊介紹道:“當然!這是共匪前進劇團的一枝花!和我太太共事!”說完,又酸酸地對趙寧都道,“副連長真是好豔福!”

馬海哈哈大笑開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劉連長!她現在是馬副連長的太太!你們要精誠合作!你們兩人在我這裡共事,你們的太太以前又一起在紅軍裡共事!有意思!哈哈!”

劉寄生道:“是啊!只可惜我太太如今下落不明!”

跟著又問劉泉姑:“你知不知道羅英的下落?”

“呸!你好意思提羅英?你對得起羅英?你這個叛徒!”劉泉姑罵道。

“我不是叛變!我可是投奔光明!共匪是國家的敵人!我投奔政府,不再和共匪一道殺人放火了!”劉寄生正色道。

“胡扯!你這個無恥的叛徒!”劉泉姑罵。

劉寄生冷笑:“你一口一句叛徒,請問嫁給馬家軍的軍官,又算什麼?算不算叛徒?我只是背叛了我從前的信仰,你這小娘們不光背叛信仰,還背叛了你那個做大官的紅軍老公!又算什麼?你老公好象是個什麼政治部主任吧!”

“你……”劉泉姑愕然,一時無言以對,只是憤怒地瞪著他。

“放肆!”趙寧都趕緊對劉泉姑罵道,“你這個娘們,敢在老子面前放肆?告訴你,以後你就是老子老婆,不許在老子面前提你以前在共匪裡的事!”

“你這個女娃,以後不許你在老子的軍營裡搞赤化!”馬海也吼劉泉姑。

趙寧都又用威而不怒的語氣對劉寄生說:“這女人以前是紅軍,以後就是我老婆了!她以前做什麼的,我不管,我只要她對我好,聽我的話,給我燒火做飯,伺候我就行了!誰也不要提她從前的事。她有說錯話的地方,劉連長也不要介意。”說完了,又哈哈大笑道:“女人嘛,就是被男人騎的,成不了大氣候!管她姓共還是姓國嘛!”

“就是!女人嘛,她愛說啥讓她說!只要給男人騎就行了。我們馬家軍不少軍官搶的是紅軍婆做老婆,日子不都過得蠻好?”馬海摘下軍帽,摸一摸自已的腦袋笑道。

又對劉寄生說:“放心好了!劉連長!我會給兄弟部隊打招呼的,找到你太太,一定帶過來!”

“這個,不勞營座費心了!女人有的是!日後我要象副連長那樣抓了個紅軍婆來,營長要分配給我!”劉寄生謙卑地笑道。

“呸!你這個無恥之徒!你老婆羅英如今生死不明,你竟然說出這種話來!”劉泉姑罵道。

劉寄生精瘦而精緻的臉上現出幾分難堪,臉皮微微有些漲紅,他瞪了劉泉姑一眼,對馬海和趙寧都訕笑道:“這個紅軍婆受共黨洗腦太深,匪性不改!”

“嗯!確實是匪性不改!”馬海看著劉泉姑點頭道,又對趙寧都笑道:“佔龍,看你的本事了!把一個匪性不改的共產婆摁在床上幹,很有味道!哈哈哈!”

在場的人都笑了。趙寧都假裝承應地跟著笑了笑,對馬海道:“營長放心!沒有我整不服的女人!”

當下,趙寧都帶著劉泉姑和劉寄生一道回到了一連,趙寧都自覺地將自己的住房兼連部讓給了劉寄生,自已搬到隔壁一個院落裡住下。

晚上,趙寧都和劉泉姑在臥室商談著下一步的打算。

“泉姑同志!我們就這樣先做假夫妻,你得配合一下!”趙寧都一本正經道。

劉泉姑臉上泛出一縷羞澀,爽快地笑道:“有什麼關係?聽說大城市裡,地下黨為了工作,很多扮假夫妻的!”

“你這樣想就好!我想等穩定一段時間後,找機會送你到河東!反正你現在名義上是我妻子,不會有太大危險!”

“嗯!聽你的!這段時間,我們還可以多救一些西路軍戰士,特別是女戰士!”劉泉姑道,忽然想起了什麼,安慰道,“你的事不要擔心!到時我給你做證明,我想組織上會考慮的!”

趙寧都笑了笑:“謝謝你的好意!現在是國共合作,共同打日本,組織上也沒多少工夫來考慮我的事了的!這個以後再說吧!反正,我自已把自已當西路軍!當成自已的人。”

當晚,趙寧都住睡在外面房間的地上,劉泉姑睡在他的臥室裡。趙寧都一夜未眠,心裡有種隱隱的興奮:他曾喜歡過的劉泉姑竟以這種假扮夫妻的方式與他在敵營中同居一室!他腦海裡不斷閃現當初暗戀劉泉姑的情景、、、、、、

耿崢,湖北省某省直機關公務員。知名作家、編劇、導演,三國周瑜研究會副會長。高級經濟師。大學歷史系畢業。曾做過《長江日報》公安政法記者。在大陸和臺灣先後出版長篇小說《大都督周瑜》、《副省長,與權力巔峰的對峙》、《我的極品男友》、《黑道不容愛》、《周瑜外傳》(臺灣)、《孤獨戰士》等八部及散文集《青春風鈴》一部。在各類報刊發表長篇小說《王子娛樂城的覆滅》等二部,發表中篇小說《最後一個西路軍》等三部。創作多部電視劇及電影劇本並售出、拍出、播出。所創作的原創劇本囊括了包括“華策杯”、“影協杯”、“曹禺杯”等全國所有劇本獎項。獨立署名的46集抗戰大劇《我把忠誠獻給你》在三十多家電視臺播出後,先後獲江蘇電視臺“最受觀眾喜歡的十佳電視劇獎”,及二十餘家地面臺“十佳收視貢獻獎”。因所創作多為原創,且多能賣出,故被戲稱為“中國原創編劇第一人”。近年也從事導演工作。為本單位執導行業微電影,也在業餘執導大電影。其中,由其擔任導演兼編劇的行業微電影《最美麗的意外》(原名《夜宿神農架女子道班》)獲湖北省總工會微電影大賽二等獎及交通運輸部首屆“中國夢”微電影大賽優秀獎。擔任導演兼編劇、投資僅十萬的網絡電影《野人傳奇之上古寶藏》網絡點擊超過三百萬,成為少有的羸利超數倍之多的網絡大電影。擔任導演兼編劇的行業微電影《女路政打官司》獲全國總工會“中國夢”微電影大賽銀獎及交通運輸部微電影大賽二等獎,其個人也獲交通運輸部“優秀導演獎”。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