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子醬走下美國奢侈食品“神壇” 與中國有關?

【僑報記者陳沉4月23日報道】《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22日發表了題為《魚子醬被中國變成便宜貨 奢侈身份不保》 一文,對中國魚子醬進口美國對美國本土市場的影響作了深入探討。

全文摘編如下:

在20世紀80年代的華爾街,這樣的場景常會出現:小甜餅、來自裡海的黑色魚子醬被放在珍珠貝殼做成的勺子上,拿起它們的人自我感覺好極了。儘管大多數美國人分不清白鱘(Beluga)、奧斯特拉鱘(osetra)、閃光鱘(sevruga)之間的區別,但吃過各個種類的鹹魚子醬是證明你曾到過華爾街的標誌。

到了2019年,魚子醬的形象就沒有如此光鮮了,低價的中國魚子醬席捲了美國市場。自2012年起,魚子醬的批發價降低了50%,去年又下降了13個百分點。聯合國糧食及農業組織(Food and Agriculture Organization)的數據顯示,進口魚子醬的價格已從每噸85萬美元(2012年1月)降至35萬美元(2018年11月)。

你能在紐約街頭的炸薯球上找到魚子醬,NBA也有自己的魚子醬供應鏈,他們希望球場的“粉絲”們很快也能吃到魚子醬,用來搭配熱狗與墨西哥玉米片。

十年前,美國人把這種源自於“東半球”(尤指歐洲)的食物看作是身份的象徵。那時,高檔食品主要依賴進口,像是鵝肝、松露、一級酒莊的波爾多紅酒,還有來自荷蘭的喜力啤酒。嬰兒潮時期(1946至1964年間出生的人,是當今美國社會的中堅力量)出生的人都夢想著能過上喝香檳、吃魚子醬的富人生活。

而對於“千禧一代”(指1982至2000年間出生的人)和Z世代(指1990年代中葉至2000年之後出生的人)來說,這些年輕人則更喜歡能夠證明自我的東西。生產商很難找到願意花高價購買美國原產商品的消費者。

在裡海貿易如日中天的時候,那裡由其鄰國——蘇聯和伊朗掌控。蘇聯解體後,這一世界最大的鹹水湖遭到了過度捕撈,包括白鱘在內的品種變得瀕危。2005年,美國魚類及野生動物管理局(U.S. Fish and Wildlife Service)禁止了白鱘的進口。

自那以後美國開始大規模地、並不斷地嘗試在本土生產魚子醬,一般用的是更小一些的美洲鱘(white sturgeon)。在此期間,中國則逐漸佔領了市場:2017年,中國出口的魚子醬超過130公噸,而同年美國的產量僅為16公噸。2017年,美國從中國進口了價值700萬美元的魚子醬,這一數字自2012年起增長了四倍。

出生於俄羅斯的扎斯拉夫斯基(Mark Zaslavsky)想要復興美國的魚子醬產業,讓美國出產的各類鱘魚重新回到市場。但這將是一場艱苦的戰鬥。畢筱普(Shaoching Bishop)是魚子醬公司Regiis Ova的董事長,她與凱勒(Thomas Keller)合辦了這家公司,後者希望能為自己的飯店找到本土貨源。但據畢筱普稱,食藥監局(FDA)給美國水產行業設定的嚴格標準——從高質量的水質到對添加生長激素和殺蟲劑的限制,使得美國市場變得不那麼有競爭力。而FDA稱,由其管理的進口貨品也必須遵守與本土一樣的規定。

“我花了八年的時間推銷美國產的魚子醬,而現在,可笑的是,我自己都在買中國的魚子醬,美國的其他批發商也一樣。”畢筱普說,“在FDA的規定和限制下,國內的公司無法做到。每個人都對中國的魚子醬如此便宜感到苦惱,我每年都會去中國,發現他們並沒有以低於成本價出售,他們那兒就是便宜,勞動力很便宜”。

許多本土生產商曾希望特朗普政府向中國海鮮產品施加10%的關稅能幫助到美國的魚子醬產業,但畢筱普稱這些本土公司仍舊賺不到錢。

“他們會告訴你能賺錢,但我認為目前來看肯定不行。”她說,“過去五年裡,甚至每一家米其林餐廳都在用中國產的魚子醬,質量真的太好了,並且品質如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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