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美|石太線上綠皮車最後運行的一天

家乡美|石太线上绿皮车最后运行的一天

2019年1月4日,石太線的綠皮慢火車最後運行的一天,這兩趟古董列車還能走多久?今日終於有了答案。一個多世紀以來,它早已用充裕的時間和足夠的耐心,嵌入到民眾的日常生活。時代在發展,但情懷不會變,真希望這一趟歷史的列車,一直開行下去,穿越時間的隧道,開往記憶的深處,開往心靈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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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板的坐椅、搖晃的車身、燃煤的鍋爐……在高鐵提速、動車飛奔,科技日新月異的今天,承載著幾代人記憶的綠皮車正漸行漸遠。然而,在前身為百年正太鐵路的石太線上,有2對“古董級”的綠皮車以最低1元錢票價,以特有的速度與節奏,承載著滿滿的溫情與記憶,往來於晉冀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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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清晨,6031次列車緩緩駛出石家莊北站,“慢悠悠”地穿過太行山,開往太原。110年曆史的石太線經歷時代鉅變,今天的人們出行早已習慣了動車與高鐵的極致速度,而6031/6032次與6033/6034次列車,這兩趟龜速的“古董車”依然以平均時速只有50公里的慢速度開行著,而且沿線大小22站點,站站停靠,以至於225公里的路程,單程就要6個多小時,在追求速度的中國,這是一輛真正能讓人們慢下來的火車,或許踏上這輛記憶中的火車,倚靠在那心中的站臺,心緒才能寧靜,身邊的風景才能駐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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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時08分,隨著有節奏的隆隆聲,列車準時開動了,6031的列車長王偉是個三十多年的“老鐵路”,忙碌間隙,他看著窗外滑過的山與樹滿是感慨:別看現在這趟車行駛速度慢,票價低,卻是中國鐵路百年曆史的見證。石太線的前身正太鐵路由法國人設計,1907年建成通車,從晚清、民國,經歷了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直到今天,這條橫穿太行腹地、溝通晉冀大地的交通動脈,已經走過了110年歲月。“作為一個鐵路人,只要提起正太鐵路,我內心就會湧起一股不由自主的激動——這條鐵路是山西曆史上的第一條現代化鐵路。”是啊,在普遍進入高鐵時代的今天,慢有慢的風情“如果說高鐵代表這個時代的‘速度’,那綠皮車就傳導著時代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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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綠皮車是最早運行在石太線上的客運火車,可以說是沿線幾代人的出行記憶。”年近五十的列車員武寶亮和這趟車的感情更深,他是接父親的班來到鐵路系統工作的,可以說兩代人的青春都奉獻在了綠皮車上,特別是這列車的運行情況,什麼地方轉彎,什麼地方過洞,經歷過哪些難忘的事,彷彿早已刻在骨子裡。前輩們給他講過許多這趟線的故事,當年的火車頭是小型機車,加上正太路沿線彎道多、坡度大,行駛速度更慢。1933年之前,由石家莊到太原可朝發夕至,運行時間為9小時39分。即便是這樣,這條鐵路的旅客發送量仍十分可觀。在民國初年,花一兩塊錢坐一趟火車出行,也算是件奢侈的事情。日佔時期,正太鐵路的票價全程每張票4.90元,到現在石家莊到太原普快列車全程也不過15.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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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火車一次次地提速,車票價格也隨著提升。雖然提速給人們節省了更多的時間、提高了出行效率,但對有些人來說,時間從來不是問題,錢才是,這也是綠皮火車備受沿途老鄉青睞的原因。家住巖峰的何金龍、魏偉偉夫婦在井陘打工,每天都要乘坐綠皮車往返於家和工廠間,因為是週末,他們的兒子7歲的何家樂也隨行,在這慢悠悠的車上,小夥子津津有味地讀著課外書,夫婦倆一邊看著孩子一邊閒聊著,“除了時間合適,更重要的就是票價便宜,巖峰到井南,票價只要兩塊錢,比坐長途公交車還便宜。”列車員武寶亮說,低廉的票價使得乘坐這趟列車至今仍然是沿線鄉親、學生和通勤職工的出行首選。他算了一筆賬,這趟列車從石家莊北站到太原全程票價只有15.5元,到陽泉票價僅為6.5元,核算下來每公里只要幾分錢。而空調快速列車從石家莊到太原則需要37.5元,高鐵票價為68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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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我們這趟車是當之無愧的‘白菜價火車’,票價是目前石家莊火車站最便宜的。”武寶亮說,這趟車每站間的平均票價不超過2元,其中巖會站到陽泉站、南張村站到南峪站、南張村站到井南站,票價僅為1元。“這麼多年了,這趟列車的票價從未變過,從經濟效益角度看,運行成本早就遠高於收入。但是,它卻給沿線村民和職工帶來更多的便利和優惠,是實實在在的惠民火車。再加上,平均十來公里就有一站,間距最短的站點之間,列車只運行七八分鐘,人們都把這趟車叫‘鐵路公交車’。”雖然與動車和高鐵相比,老舊的綠皮火車速度慢、車廂環境差,但並沒有影響人們乘坐其出行的熱情。武寶亮說,在“十一”假期,這趟列車日均發送旅客3000人左右,僅10月1日當天,6031次列車在加掛了4節車廂後,超員量仍達到59%。“其實每到節假日和週末,車廂裡基本上都會站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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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綠皮車 車次:

6031次 7:08分 石家莊北發車 13:16分 到達太原站

6032次 14:38分 太原站發車 20:51分 到達石家莊北

6033次 14:58分 石家莊北發車 21:12分 到達太原站

6032次 6:30分 太原站發車 12:30分 到達石家莊北

主要停靠站點:石家莊北 井陘 娘子關 陽泉 壽陽 榆次 太原 全程車票 15.5元

沿途景點:井陘古城 娘子關 百團大戰紀念園 壽陽祁氏故里 榆次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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