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來這裡,不一定還能再看到這些:在藍田焦岱 有個老村叫肖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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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梁只有十幾戶人家,說肖梁是一個村子,其實現在只是大洋峪村的一個村民小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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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環山路行至焦岱,沿焦岱初中東邊的一條新修公路一直往南大概七公里,抵達秦嶺腳下的大洋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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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臺山景區的大門口右拐,上一道緩坡,一處高臺上錯落分佈著十幾戶老屋,這裡就是肖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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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梁的住戶只有肖姓,應該是在以前的什麼時期某個肖氏家族整體遷移而來。在漫長的歷史變遷中,這些肖氏家族的族譜沒有存留下來,後人也不知其先祖來自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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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梁的老屋大都是南北朝向,幾道小巷將一家家的屋子連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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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多木石,老屋全都是土木結構,木格窗欞也都失去了靚麗的色彩,土牆下全部是岩石基礎,就連小巷口的臺階,也是用一塊塊條石鋪成,夕陽從小巷斜穿而過,使整個村子蒙上一道神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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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間老屋已經垮塌,廢墟里還可以看到石碌碡上套過的駁架、正在使用的鍘刀,屋外的土牆上靠著斷裂的木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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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裡還完好存留著關中地區“半邊蓋”的廈房,長長的牛槽,餵雞的木槽,長石條臺階以及石頭砌成的廊沿,有幾株野草從石階縫隙伸出,這裡隨處都顯露著古老的印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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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肖梁的地勢位於鳳凰頭,遠處的兩道山樑就是鳳凰的翅膀,然後就有了肖梁的女子都“歪”的說法。在關中地區,說女子“歪”其實不全是貶義,一般是指女子性格剛烈,更多的是指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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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志茂老人是肖梁的老住戶。看到我們的到來,老人一家就開始忙活了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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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木結構的老屋,灶膛裡的柴火點燃後冒出的濃煙是不容易散發出去的,大鐵鍋鍋蓋冒出縷縷蒸汽,裊裊上升融入屋裡的煙霧中。

昏暗的光線裡,女主人熟練的在大案板上切菜,感覺絲毫不受濃煙的影響。

屋架上的樑柱,在年復一年的煙燻中被漆黑纏裹,屋裡的土牆,每年都會刷白一次,牆上張貼的幾張偉人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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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志茂老人七十三歲了,大半輩子生活的磨礪,讓老人也飽受滄桑。老人一生育有四個子女,長子結婚分戶住在肖梁高臺下的本村裡,女兒也嫁到了同村,另外的兩個兒子都走到別地做了上門女婿。

如今,肖志茂和老伴依舊居住在五十年前修建的老屋。和老人老屋相連的兩間土房,是上一輩老人留給他長兄的。

“這兩間房已經有一百多年了。”肖志茂老人介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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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一排幾乎一樣的房子,我們很難相信竟然相差近半個世紀。仔細觀察後,那三間百年的老屋與其他所有房子不一樣的一處,就是西側的山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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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中地區傳統土木結構屋架房的山牆,多不超過50公分,而這處老屋的山牆雖然也是黃土夯制而成,但山牆外端的碼腿卻用石塊和泥漿砌成,寬度達到70公分,而到和前沿高度一致的地方,卻明顯變窄成不足50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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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肖志茂老人回憶,在自己很小的時候,肖梁的房屋都是茅草屋頂,在後來隨著社會的發展,茅草屋逐漸換成布瓦屋頂,而這處山牆保留了原來的樣子,自己後來建房也是參照了這兩間老屋的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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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們坐在一家房子山牆下的陰涼處,準備開始動筷子品嚐肖志茂和老伴給做的特色家常菜的時候,一位面色黝黑的老者肩扛一根長木頭從面前路過。這位老者叫肖忠民,85歲,是肖梁變遷真正的見證者。

談起肖梁肖氏先祖的來歷,肖忠民老人也沒有聽到祖輩說過,只是聊起了他小時候的一些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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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八歲的時候,每年到秋季,村子周圍的核桃樹和其他果樹的果子成熟了,大人們就會去採摘,結果山外就會來很多人阻攔,說這些果樹是他們的。後來才知道,這些山外人都來自長安鳴犢的肖咀頭村(音),也都是姓肖。每次來的人都很兇,扛著大刀木棒,不讓村裡人採收果子。後來,兩處的人先在藍田打官司,肖梁的人官司贏了,長安肖咀頭的人不服,就又在長安打官司,結果肖咀頭的人又贏了,再後來也許是山路難走的原因,肖咀頭的後輩人也就不再來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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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老人的敘述來看,長安鳴犢肖咀頭的這些肖姓家族,應該是從肖梁這裡分支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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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如漫漫黃沙,淹沒了世間多少故事。兩年前,政府修通了湯峪到洋峪的旅遊公路,去年又升級拓寬了焦岱到洋峪的水泥路,肖梁也吸引到更多的遊客前來探秘。如今,有開發公司已經開始對肖梁的部分民居進行改造,作為試點的幾戶老屋,屋頂已經被全部扒除。據說,肖梁的所有剩餘住戶未來將會被搬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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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已漸漸落山,肖梁早已淹沒於綠色的包圍之中。離開肖梁的時候,我又回頭看了一眼,斜陽下肖梁的那道美麗的剪影,再一次留在了記憶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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