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坐在一邊剔著牙,花花用鼻子拱著硯臺。其他人都不說話,他們互相望望真不知道怎麼開口。最後還是劉修乾咳幾聲緩解了尷尬的氛圍。
“那個······願賭服輸,令公子的貓背景頗深啊,看來不是我這蠢豬能比的。在下認輸了。”
華沙掃了瑤光幾眼,滿滿都是嫌棄,對劉修拱拱手,“承讓。我這隻貓一向不走尋常路子,見笑了。”
“願賭服輸,這房間給你們了。在下劉修,見面即是有緣,交個朋友吧。”
“好啊,我在家排行老大,你就叫我華老大吧。”
“華老大,幸會,幸會。”劉修攔住華沙的肩膀,齜牙咧嘴的開始稱兄道弟。
瑤光心裡暗笑,華沙這廝真賊,一句話就佔盡了劉修的便宜,還華老大,直接都叫他老大不就得了。
木靈君引著劉修到隔壁房間,誰成想他半路又繞了回來,扒在門邊笑嘻嘻的問道:“華老大,你的貓賣麼?”
“不賣。”華沙多說一個字都怕累著。
“多少錢都不賣?”
“不賣。”
“得嘞,後會有期。”劉修眼睛裡透著失望。
劉修走後,華沙拿桌上的筷子戳戳瑤光的臉,“看來讓你耍個盤子還是小看你了,你今天可真夠給我長臉的。”
瑤光厚著臉皮“喵~”了一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它的才藝就是主人的才藝!
鳳舞正在後臺著裝,臺子也已經收拾完畢,很多賓客也已落座,就等著鳳舞的歌舞開場。
這時,門口突然湧進來許多身穿鎧甲的兵士,排成兩列守在門口,大廳內立刻騷動起來。三樓的華沙,劉修等人也警覺起來。
只見一位身穿官服的白髮公公首先登門,候在門邊伸出胳膊。
“梆梆!”沉重的敲擊聲如地中傳回的空響,讓人有些壓抑和害怕。能擺出這種陣仗的除了皇家的大皇子劉立還能有誰。
劉立終於露面了,他一手拿著龍頭柺杖,一手緊握旁邊的公公,將身子的大半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他一瘸一拐的走進大廳,眼睛微眯,嘴角緊抿著,如鷹般的巡視四周。
不同於劉修討喜的容貌;他長得方臉,大耳,鷹鉤鼻,眼睛細長,給人一種冰冷陰毒的感覺。但他最像老皇帝劉延,從性格到容貌。
不幸的是他的母妃是在劉延八十歲的時候懷的他,所以他從生下來就帶著殘疾,依靠藥湯子支撐才活到今日。劉延對他有愧疚之情,就早早立他成了太子。
“我說誰這麼臭顯擺,原來是大哥呀,就出來看個戲,至於這麼調兵遣將的麼?”劉修看到劉立如此鋪張炫耀,心裡就窩火,從小他就十分不待見這位病懨懨的大哥。
“如果二弟手握兵權,你也可以如此鋪張。”
“你······”
“呵!”劉修圍著劉立轉了一圈,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領說道:“沒事,我可以等啊,反正你死了以後,兵權還得落我手裡。”
劉立眼神暗了暗,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他輕拍劉修的胸脯回道:“那你就等著吧。”
一股戰火在兩人眼中燃燒著,身邊的小奴早已嚇出了汗,廳裡的賓客也怕引火燒身,捲入這兩位小王的爭端。
木靈君趕緊命人搬來專制的鎏金寶座,服侍劉立坐下,又為他泡了一壺潤喉的藥茶。
“大皇子能來,真是給小人面子。今天是大觀曲開張吉日,兩位王爺就靜靜心,我精心安排的舞曲,何不喝著茶慢慢的欣賞。來人,伺候兩位王爺入座。”
劉修晃著袖子回到了樓上,劉立被請進了專設在一樓的雅間。而此時鳳舞也準備完畢,所有人都靜心等待傳說中的紫霄姑娘。
白色的紗幔緩緩拉起,她披著紅色如煙的紗裙挑燈而出,臉上帶著面紗,光足走上蓮花臺,輕輕扭動腰肢如蝴蝶一樣的舞著,如晨霧中走來的仙子,讓在場的人屏住呼吸,移不開眼睛。黑髮如瀑,珍珠釵隨著她的跳動熠熠生輝,琵琶的的調子一起,鳳舞便轉身,撩起一層層紗幔吟唱起來:
清風起,月已明,竹林晃思影。
心已動,意已清,窗前話君情。
一場桃花雨,散隔岸兩邊,綠柳拂淚,淚低垂,日夜盼君歸。
鳥攜青草信,啼啼轉山巍。
黃沙散飛,時光已催,夜幕中,女兒已醉臥冬雪被。
瑤光唱的深情,眼睛裡也星光點點,這首歌已是為心所作,為情所記。場下的人為她曼妙的舞姿鼓掌,為她空靈的歌聲喝彩,殊不知鳳舞心裡如飲苦酒般熱辣難受。她往樓上望去帶著委屈,她多想這一眼看進他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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