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安新區上將:巨資建莊園從沒住過,貪腐號稱刮地三尺卻不傷鄉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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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題:陳調元莊園原始規模形制 文:王英年

我的家鄉同口鎮兩處有形之物質,皆是軍閥陳調元當年建莊園、同口中學的遺存。以此作文,可算彰表家鄉風物之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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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調元(1886—1943),自幼家道貧寒,據說當年頂替他人考入保定陸軍軍官學校,開始了軍旅生涯,官至國民黨安徽、山東省主席、軍事參議院院長,陳調元死後被追授國民革命軍陸軍一級上將。

陳調元為人慷慨熱情,足智多謀,且工於趨附,頗善營謀,是一個縱橫捭闔的軍人政客。但他一向又樂善好施,熱心公益,親近鄉里,為小鎮做了不少善事。譬如,當年小鎮遭遇水災,他及時從東北艚運錦白高粱米賑濟鄉民;捐建同口中學,崇尚小鎮文化教育等。陳調元不啻一位貪腐利己者,又無疑是小鎮人眼中人緣很好的光鮮人物。安徽百姓無不誇張地說,他在安徽省主席期間,那裡的天高了三尺。難怪,他故時當地人便送了他一則漫畫:棺木中的死者,伸出了一隻手,旁邊題字“死也要錢”。

他擔任要職期間,在多地購置了公館、房產可見斂財之能。

許多年過去了,時代的變遷席捲著一切把人們的腳步裹挾著,一直往前推。當我們停下歇歇腳時沉思,我們又不能忽視一個歷史人物和某些事件乃至留存下來的有形物質對社會施加的影響,形成的風尚意義,而對於一個小鎮來說,或許增添了幾多定力。

一個人物,一座莊園,一段傳說,半部意蘊悠長的村史記錄。近期,通過對兩處遺存進一步的走訪瞭解,尤其是莊園建設背後的故事有所新發現。故,本文再寫“凹”字形池塘和莊園原始規模形制,以彌補上文史料信息的缺憾。

一、莊園與“凹”字形池塘

陳調元莊園坐落在村子的西北角,當時地勢是一片深潭死水,間或雜草叢生的荒蕪之地,村人叫這地兒“北河沿”,屬於當時碼頭棄之“斷頭”的一部分。陳調元公心生建自己莊園之初,或許他看準了這是塊風水寶地,抑或不情願與鄉民爭佔本就逼仄的村落宅地,於是,不惜勞力靡費,從千米之遠的村西荒地,齊齊整整很規則按“凹”形取土,“填坑造地”墊其為莊基。幾年後:蠻荒之隅乍現這渠池塘,曠廢殘址突兀一座主園。

不可置疑,按陳先生的勢力財力,在村子任何地方選址建莊園都不會受人干涉、阻攔。那麼,為什麼又勞其力、投其財這般“挖坑填坑”愚頑之舉,是聲張勢厲?炫耀門庭?還是有覺避其鄉民之怨?總之,這樣的行事是有違常理的,至今不得其解

且說這方池塘,就是當時取土時留下的。當年同口村子北東南三面臨水,只有西邊巴掌一塊蛤蟆不撒尿兔子不拉屎的鹽鹼地,風不蕩綠,無水氣流,灰茫茫沒有生機。他籌建的莊園和後來的同口中學就規劃在了村子西部這樣的地方。

據說,建設之初接受了哪位大師的堪輿,對選址這裡的肅然之貌象還是進行了規制豫卜。於是在填北側莊園之坑、墊中學地基的時候,取土時便刻意規規矩矩開掘出了一泓“凹”形狀的池塘,把小鎮西部嚴嚴實實“框”在了“水裡”(現在的村西,進村過小橋沿村路南北方向的河溝,即當年池塘的一部分,依稀可見),與東澱的流波環繞相得益彰。於是,改變了蕭寂的氣象,靈秀匯聚。

水為萬物之源,一方地界兒有了水與氣流的流動,風水就會充盈,就轉換為氣韻的存在。“有山皆圖畫,無水不文章”就是這個道理。從此,村人們感慨驚詫村莊發生了形態和氣象的變化,一條碧水柔靜綢帶般的池水綰在了小鎮西沿。莊園和校園古樸典雅的青磚灰瓦倒影在清澈的池水裡,空水氤氳,整個村子也隨之生動起來,渲染了小鎮的深邃韻致。那麼,在以後的歲月,小鎮是否惠及了這片“風水”,冥冥然只有感應於心了。

二、莊園的原始規模形制

陳調元莊園取土填坑從1904年始,歷時6年,1921年鳩工庀材進行房屋建設。想必讀者會疑問,按現在莊園佔地僅為4300多平方米的地方,多深的坑需要填這麼久的時間?今天我就告訴你一個不同的陳調元莊園的佈局概念。

為了直觀,以現存莊園位置做參考,擬了一幅平面圖,展示莊園的原始規模形態。如下:

原始莊園的南北長度:從現存莊園最北端(含5米寬的後護牆),到最前一排房的南端,即現存莊園建築的南北長度,為79米。而原始規制是:在現在莊園南北長(即79米)的基礎上再向南延長近60米,接近孫犁任教的同口兩級小學校的後房,才是莊園南北的總長度,共計139米;東西寬:現莊園建築東西寬(含西牆外2米的護牆)是36米,實際規劃是在東西寬度(即36米)的基礎上,按南北延長線(即139米)總體向東推進38米,然後過街(莊園東側的南北村街寬8米),過街後再總體推進54米,總寬度為128米。就是說,這片碩大的地塊南北總長139米,東西總寬128米,總面積達到17792平方米。填平這片深淺不一的莊基,又要從很遠距離取土,限於落後運輸條件的制約,且還要邊填土邊夯實基礎的處理,用時6年也就不足為奇了。

再說莊園的總體規模形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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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宅屋形制

地基填平後,1921年開工建設,即現存莊園形制的宅屋建設。規劃面積4371平方米,建築面積2618平方米,房屋46間,宅院系三進四合院形制,各院落既獨立成形又迴廊相通。屋舍紅窗赤柱,明廊暗弄,脊瓦翹簷,每宅院西廂配房左右為廚房或茅廁。整體建築青堂瓦舍,結構緊湊,設施周全,古典雅緻又不失皇家氣派。

在此爆料一個秘密。莊園充公為村學校後,家兄也是剛入校門的頑童,玩耍時幾個孩子無意間掀開屋廊臺階最上層的石板,發現下面同一樣的位置都擱放著一對銀手鐲。於是,調皮地拿回家一對,將其捋直後一頭用錘子錘尖,給娘做了分頭簪子。這物件我小時候還經常把玩,如今早不知去向了,但時至今日才知道它的來歷和秘密。當聽到真實的講述,不免怦然心跳,莊園究竟還存在多少神秘和不知?令人心生好奇之情緒,便有了再去探寶之想,醞釀一剎那發現的興奮——再一想,還是為或許的興奮留下懸念吧。

房屋的基礎是在墊房基土時便夯進密實的梅花樁,地平以上由一米多高的青石板砌成,防水、防澇、隔潮。以上才進行磚瓦屋舍建築。

建築圖紙是南京的設計師。建築承包商是本縣南馮村的工匠。監理叫劉贊增。質量總監則由陳調元大舅哥劉維良擔任。據說質量要求苛刻,每天要求只壘砌三行磚。由於工程預算不得嚴謹,完工後工匠們不但沒掙到銀子,卻賠了一股子錢。

建築用磚在同口村南1.5公里處建了一座磚窯,專門為其燒製。舊址成了村子的地標——南窯,至今那片磚頭堆積的地方痕跡依然可尋。一些磚瓦及瓦當等附件則從40公里遠的高碑店燒製。這一帶有專門的窯坑,專業的技術工匠,質量保障性強。

所用木料來自東北林區,走天津水路運輸,均為紅松木質。明廊的立柱和過樑暴露的原木都以好麻和膠包裹,作為保護層,紅漆飾刷。窗作三層工制,內層為玻璃窗,中間是紗窗和防盜欄,外層為魚鱗扇窗。房屋建成後,也進行了宅院圍牆的處理。西側圍牆一線向南到同口兩級小學後牆附近折向東,向東至現在村街西側的位置轉向北,然後一直到莊園最北端,再折向西與莊園的後護牆相接。

莊園的盡北院落東側開有一個小門,為生活便門。一口水井設在便門東側一角,井臺用青石板壘砌,三步臺階。井口安置一臺汲水車,看上去煞是高端時尚。緊挨井臺南側建築有浴池,設施完備,文革初期還服務於村人們的洗浴。莊園充公為村學校後,便門正對的一塊空地作為了操場和籃球場。

莊園獨自從很遠的地方接來電源,夜晚,整個園通宵火亮。

莊園建好後,陳調元並沒有住過,只是1935年公務途中故意經過同口老家,只對莊園觀瞻一番。據說也是走出小鎮後第一次回故里。那天,他執意從村北堤下車的,老遠步行進村,遇到長者按輩分尊稱,鞠躬施禮,拉些家常;見到孩童打問父母名誰,攀上親戚,給人親切、溫暖的印象,成了至今相傳的佳話。

(二)周邊及花園規制

從現在出入莊園大門向東到街口處,即原始莊園的圍牆處,用水泥、磚澆築了一座東開的大門。也就是說,現在莊園大門其實是當時的內門。這扇東圍牆開的大門,左側有一排兵營房,住有兵員和家丁,右側是崗亭,軍兵把守。莊園內門口有傳達室,崗亭有什麼情報,先通報傳達室,再由傳達室送達內務室。莊園內門前面,即現在莊園大門南面正對的這片地方是內花園,春夏季節,芳草萋萋,繁花爭豔,蝶飛蜂舞。

莊園東圍牆相對,即現在村街東面的這片地方,是莊園獨立的外花園。當時外花園只有西側沿街砌了一道南北向的花磚牆。牆內垂柳依依,悠悠靜謐。傳說,在規劃這片外花園時,靠近東南角的一戶人家的宅地影響花園的形制,“凸”進了一塊。陳家託人說和願意出高價置換,甚至把現大洋摞在了桌上,見對方還是沒有動心,又摞了幾摞,最終主人也沒答應。幾個回合見不給面子,中間人想動橫的,被陳調元制止了,說:算了,都是老鄉親啊。後因抗戰爆發被擱置下來,沒再進一步規制建設。

解放後,經過社會主義改造等運動,以及改革開放後經濟的活躍階段,陳調元莊園原始規模無管控、無序地慢慢被侵蝕或被切割,剩下了現在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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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莊園,承載小鎮梓里的史韻悠長

變了的是格局,不變的是小鎮人的歲月回溯、情懷記憶。

當然相信,時間會消磨很多東西。歷史有遺存,也有遺忘,也不會結束。物質的東西總有被毀滅的,被掩埋的。但不論怎麼變遷、流逝,總會是有一些堅硬或柔軟凝固,然後沉澱,被人們記住,銘刻在歷史的冊頁上。同口鎮尚存的陳調元莊園,已然消失的同口中學、同口兩級小學、女子學堂等,這些觸及人們心靈密碼的物質存在,永遠在人們的記憶裡,共小鎮細密地通著這片土地的呼吸,跳躍著小鎮的脈搏。

這篇稿子,或許讓人們對陳調元莊園產生新的概念,也許一聲驚歎:原來的規模格局比想象的更氣派。我每次進入莊園,是一次對房子主人的拜訪,猶如推開沉重、塵封歷史的大門。而走出這座莊園時,又總是不由自主地轉過身來,回眸這灰牆黛瓦的宅院,頭腦定然縈繞,彷彿看到了它的過往和傳說,概念裡閃念的則是小鎮舊景風情的社會縮影,壓縮成消瘦如棺的志書。品讀小鎮,小鎮的歷史是用繁華寫就的,富庶而顯赫。自然地理環境因素,因水而興,曾經的水陸碼頭使得小鎮繁榮一時,孕育了這方水域不同人文意義的生活特質;而厚重氣派之下,卻不只是那份針對每一個人的澤潤和溫暖,“陳不惹,韓不沾,遇到劉家就見官”,這則民謠,真實地反映了小鎮舊時代一幅形象的鄉間勢力圖。

地以人名,人以地聞。一座史韻悠長的水鄉小鎮,一處崇文重教之梓里。當然,小鎮絕非因為陳調元人物和與其一座莊園而名遠四方,小鎮的地理條件、這裡人的經營理念和勤勞智慧,繁殖了一方昌盛富有之地,滋養了“同口兩級小學”“同口中學”“女子學堂”這些有質感、底蘊厚重的文化存在,豐饒而流長。我們更不能忽視孫犁先生為我們留下的“荷花澱派”小說,他用如椽之筆,托起了白洋淀文化之魂,他的文學作品,釋放著璀璨的光芒,小鎮成為了中國文學版圖上“荷花澱派”的閃光點。

我時常思忖,或主觀臆斷,陳調元在家鄉建設自己的這座莊園,不會是任意一時的興起,也非很隨性的佈局。按照中國人生活理念,一般認為,最能體現成功的人生,就是回到故里,重建自己的莊園,實現自我構建,顯赫家門。抑或是用一座莊園抓牢一根故鄉的根脈。人跟樹一樣,都有自己的根,留住家的情結。古詩云“維桑與梓,必恭敬止”,何況一座莊園?於是,便有了魂牽夢縈的地方,或名韁利絆後終極一抔鄉土。

主人好多年前就離開了。莊園雖然還是原始的模樣,卻已搬進了縣誌。而在後人的口中,以沒有定義的八股文章收容著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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