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亞洲貧民水果”,竟讓泰印英三國爆發了 “鍵盤口水戰”

文| 嶽漢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人,啃一方水果。

只要是吃的,總能讓有的人慾罷不能,另一些人避之不及。

在不涉及宗教的前提下,愛吃啥,通常也不是什麼原則問題,大部分時候無非就是“愛吃不吃”。喜歡吃你就吃,但是別逼人家吃;不喜歡吃你就別吃,但也別攔著別人吃。

然而最近,為了一個水果,泰國網友最近和英國的專欄作家之間,卻爆發了一場聲勢浩大,牽連甚廣的“網上口水戰”

這種“引戰”的水果,並不是榴蓮。

而是——菠蘿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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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菠蘿蜜”這種東西,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吃過?

菠蘿蜜——是一種在印度、東南亞、中國華南地區常見的水果,在國內有些地方也叫“木菠蘿”。

這種果子,無論是長相,還是味道,都與榴蓮長得一副“失散多年親兄弟”的樣子。

碩大得砸死人的青色果實,果佈滿堅硬的刺,裡頭長著許多淡黃色的“鱗莖”,便是它的果肉。

和榴蓮一樣,大多數人都認為菠蘿蜜的果肉是“臭”的。在它的原產地印度,每年有大約四分之三的菠蘿蜜就這麼無人問津,爛在樹下,因此素來也被稱為“果中賤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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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近幾年這種“貧民果”卻在地球的另一端成為了炙手可熱的網紅。

和榴蓮相比,菠蘿蜜的肉質爽脆不粘稠,而且其飽滿的纖維質感與雞肉有些相似。

於是,許多推崇“素食主義”的西方人,將菠蘿蜜裹上面粉,下鍋油炸,作為一種“假肉”來配菜下飯。

以至於,原本名不見經傳的菠蘿蜜,一躍成為了歐美國家一種需求量極大的“網紅食品”,每年大量從南亞、東南亞進口,養活了無數亞洲的水果種植園,和歐美本地的菠蘿蜜加工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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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假冒雞肉”的菠蘿蜜多了,許多西方人其實連菠蘿蜜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日子久了,便有些好奇的人,想去嘗試一下“正版菠蘿蜜”的真容。

這一試不要緊,居然鬧出了一點小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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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3月,英國《衛報》專欄作家佐伊·威廉姆斯發表了一篇美食專欄文章。

就是這篇文章,激起了來自地球另一端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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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篇文章裡,她充分發揚了英國人尖酸刻薄的“毒舌體質”,直言不諱地將菠蘿蜜形容為“奇醜無比,惡臭熏天”的“垃圾食物”。

同時,她還嘲諷菠蘿蜜的食用者們——“估計只有實在沒什麼正常食物可吃的人,才會選擇吃這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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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評論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來自亞洲各地的“菠蘿蜜鍵盤俠”們,紛紛在《衛報》網站和作者的個人主頁上留言,聲討她對菠蘿蜜的“歧視”。

來自泰國的網友,以及部分來自斯里蘭卡、孟加拉國的網友,紛紛留言到:

“菠蘿蜜很好吃,不懂欣賞的人別亂說話!”

“菠蘿蜜現在可火了!印度的菠蘿蜜曾經沒人吃,只能爛在樹上,但現在已經成為全世界的網紅食品,它的美味終於被世界承認了!”

“一個合格的美食家,怎麼會這麼傲慢而孤陋寡聞?自己不懂行,還敢這樣傲慢地大放厥詞,實在是美食家當中的恥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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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關於菠蘿蜜的“鍵盤保衛戰”,不僅僅是東南亞人民與英國作家的戰爭,戰火甚至也延燒到了“西方世界”的內部。

倫敦大學研究員溫迪雅在Twitter上寫道:“傲慢地攻擊菠蘿蜜的那篇文章,是我在一段時間內讀過的美食專欄文章中,最令人反感的一篇,這樣的表達一定會引發很多不愉快的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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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食品作家賽吉奧·蘇哈瓦拉在推特上,如此抨擊威廉姆斯。

一些人,只是單純地在爭論“好不好吃”;而另一些人,則已經開始將食品的口味,與“政治正確”掛上了鉤。

“這就是美食家的‘地域歧視’——如果我想寫一些印尼的‘椰子咖喱’,或者菠蘿蜜包子,大多數編輯會把稿子給斃掉——理由是“太小眾”。然而,不理解,不代表你可以隨意評頭論足,《衛報》威廉姆斯女士對菠蘿蜜文章,裡頭流露出了令人驚歎的懶惰、無知、和胡說八道,讓人覺得尷尬癌都犯了……”

無數網友紛紛為賽吉奧點贊,並向她推薦了許多家鄉的“小眾菜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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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快報》的美食專欄女作家普甲·皮爾萊也寫到:

“食物應該是最受到尊重的東西,特別是現在記者們可以輕鬆從網上獲得相關知識——”

“《衛報》作家認為菠蘿蜜只是一種西方素食主義者用來代替肉類的‘安慰劑’,我想,她好可憐啊,她太小看菠蘿蜜了,因為她沒機會體會到到成熟菠蘿蜜的柔滑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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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被評為亞洲最佳餐廳之一的曼谷米其林星級餐廳——Gaa的廚師加里拉說,她經常在自己的原創菜色中加入菠蘿蜜,以此“勾起泰國食客們的鄉愁”。

“泰國的菠蘿蜜總是要吃九成熟的,”她說。“我的媽媽總是把它形容為雞肉,水果的鮮味如此之高,果肉讓人慾罷不能。所以對一種水果,你必須要從兩個不同的角度去審視它,總有一種特質會讓你感到驚喜……”

與此同時,印度網紅拉斯米也在媒體平臺“更好的印度”上發表了一篇名為《與我們站在一起的傑克弗瑞》的文章,寫道:“在不知道其優點的情況下討厭一種水果,或者討厭這種水果背後的飲食文化——似乎只表明一個問題,你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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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報》上的這篇文章發表幾周之後,總部位於倫敦的巧克力製造商保羅·楊,也引起了網上的憤怒。

他們將另一個亞洲人最喜歡的榴蓮,大大黑了一番,甚至將榴蓮揮之不去的濃烈氣味,比喻成“與家暴留下的傷痛一樣揮之不去的噩夢”,將榴蓮描述為“世界上最糟糕的水果”,而完全不顧亞洲眾多“重度榴蓮愛好者”的熊熊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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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黑榴蓮?信不信我泰國榴蓮大王叫十萬女婿去削你?)

其實,蘿蔔白菜,各有所愛。

對一些人而言比屎還難吃的奇葩,對另一些人而言則是畢生的最愛。

像這場讓人哭笑不得的“菠蘿蜜戰爭”,其實本不至於發生——那些臭罵菠蘿蜜難吃的“美食家”,的確太過傲慢;至於泰國、印度、英國本土的菠蘿蜜愛好者,把菠蘿蜜上升到一種“文化多元”、“政治正確”的高度,似乎也有點反應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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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老漢自己,每次不開心的時候,只要吃一口螺螄粉,便瞬間能體驗到昇天一般的人生幸福。誰要是在我跟前說“國家應該將螺螄粉當成重汙染項目”,我內心深處一定很想做掉他。

但是,我也知道,有許多朋友並非與廣西人民有過節,而的確就是受不了那股酸臭味——前幾天眾志成城一起大罵韓國網友“螺螄粉申遺”的同胞們,沒準私底下巴不得國家禁菸禁毒禁螺螄呢。

人家不喜歡吃,就算了,只要別把話當面說得太難聽,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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