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燾如何與中共分道揚鑣 最後魂喪異國?

來源:王曉明《建黨的那些人與事——東方曙光》

 1916年,張國燾入北京大學讀書。進入北京大學學習的張國燾,受到蔡元培、陳獨秀等人所提倡的“兼容幷包,兼收幷蓄”的辦學宗旨和“學術思想自由”的辦學風格的影響,身處新鮮活潑、民主自由的北京大學校園,張國燾受到了各種各樣的新思潮的影響。除了搞好學業,他如飢似渴地尋求著各種新知識和新思想,不斷地豐富自己的知識和政治素養。

隨著對社會現實瞭解的深入,張國燾對國弱民窮和內憂外患的時局現狀深感不滿,內心中充斥著激盪的愛國熱情。正是在這種愛國思想的影響下,他參加了反日愛國的請願示威活動,加入了以大學生為主的學生救國會成立的《國民》雜誌社,積極從事各種愛國活動。在北京大學兩年半的時間裡,張國燾因積極參加各種活動,漸漸成了學生中的活躍分子之一。

1919年5月4日,五四運動爆發。在這場反帝反封建的愛國運動中,北京大學學生起了主力軍的作用,張國燾則與鄧中夏、黃日葵、高君宇等人起了核心領導作用。像所有的愛國青年一樣,張國燾以極大的熱情投入到這場運動之中。

5月6日,北京中等以上學校學生聯合會成立。由於張國燾負責北京大學學生幹事會的演講工作,因此,事實上他成了學生聯合會中演講工作的負責人。為了讓北京政府拒絕在合約上簽字,學生聯合會於5月19日舉行北京全體學生總罷課,學生運動開始更加廣泛深入地開展起來。6月2日,張國燾和演講團的團員以售賣國貨為名,走上街頭演講。結果,張與其他6名北京大學的學生被捕。

北京政府鎮壓學生的消息傳到上海,引發了大規模的“三罷”鬥爭,迫使北京政府不得不做出讓步。6月8日,張國燾等被捕學生被汽車“禮送”回學校。迫於壓力,北京政府最終罷免了曹汝霖、陸宗輿、章宗祥的職務,並拒絕在合約上簽字,五四愛國運動取得了勝利。

張國燾出獄後,即代表北京學聯赴上海參加全國學聯成立大會。會議結束後,張國燾回到北京。在一次北京大學學生會的會議上,他被推舉為北京大學學生幹事會總務主任兼聯合評議部主任,並被選為出席北京學生聯合會的代表。隨後,又被北京學聯推舉為總幹事。之後,由於北京政府的鎮壓,張國燾以北京學聯代表的名義到達上海,直到1920年4月北京形勢稍有好轉,他才回到了北京大學。

 回到北京的第二天,他就去拜訪了李大釗,並向他介紹了陳獨秀在上海的情況,以及上海社會主義運動的情況。在李大釗的建議下,張國燾比較系統地學習了馬克思主義的著作和介紹社會主義的書籍。

7月初,北京的局勢再次緊張起來。李大釗要張國燾再赴上海,並同陳獨秀詳談進一步的計劃。張國燾到達上海後,受到陳獨秀的熱情接待,並同他就當前的局勢、共產主義運動、黨的組織等問題進行了詳盡的討論,這一切都使張國燾受益匪淺。

回到北京後,張國燾向李大釗彙報了陳獨秀在上海著手籌建共產黨的情況。李大釗表示非常贊同,認為建黨的條件已初步具備,北京等地也應一致進行。10月,經過一系列準備,李大釗、張國燾和張申府三人在北京大學圖書館主任室召開會議,正式成立了北京共產黨組織,隨後又發展了一些人加入。11月底,北京共產黨組織舉行會議,決定命名為中國共產黨北京支部,李大釗被推為書記,張國燾負責組織工作,羅章龍負責宣傳工作。

北京共產黨組織成立後,一方面繼續研究和宣傳馬克思主義,另一方面積極在工人中開展工作。此外,在李大釗的指導下,由張國燾、鄧中夏、羅章龍、劉仁靜等人負責發起組織了社會主義青年團。從北京共產黨組織成立到中共一大,張國燾無論在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學習上,還是在發動組織工人的工作上,都取得了很大的成績,成為張國燾政治生涯中十分重要的一頁。

1921年7月,中共一大在上海召開。張國燾以北京共產黨組織代表的身份出席了會議,並被推舉為會議主持人。在會議最後選舉產生的黨的中央領導機構中,張國燾當選為中央局成員,分管組織工作,會後任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主任兼《勞動週刊》主編,領導工人運動。

中共三大上,張國燾因反對國共合作,未當選中央委員。心灰意冷的他回到北京,與楊子烈結婚。在北京,由於叛徒的出賣,張國燾與楊子烈一同被捕。在敵人的嚴刑逼供下,張國燾貪生怕死,向敵人供出了李大釗、陳獨秀、譚平山、張昆弟及北京的共產黨員等,背叛了共產黨。但是,這段歷史卻不為人知,張國燾也對此做了隱瞞,甚至被當成了對敵鬥爭的英雄。

中共四大後,被選為中央執行委員的張國燾又回到中央工作。在處理與國民黨的關係時,面對國民黨右派排斥、打擊共產黨,破壞國共合作的陰謀活動,張國燾卻執行了妥協退讓的政策。在國民黨二大、中山艦事件和整理黨務案三大事件中,他都對國民黨做了讓步。

1926年底,張國燾任中共湖北區委書記。大革命失敗後,他任臨時中央常務委員會委員,曾赴南昌阻止發動南昌起義。當他的意見被否決後,他同意起義,而且自始至終參加了起義的全過程。

1928年,張國燾赴蘇聯參加中共六大,在六屆一中全會上當選為中央政治局委員,會後作為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留駐莫斯科。

1931年4月,中共中央派張國燾、陳昌浩、沈澤民到鄂豫皖蘇區,由張國燾任鄂豫皖蘇區中央局書記兼軍委主席,全權領導鄂豫皖蘇區。張國燾到來不久,就對鄂豫皖特委和紅軍進行了全面改造,打出“布爾什維克的改造”、“加緊肅反”等旗號,使鄂豫皖蘇區肅反擴大化。1935年,紅一、四方面軍會師後,他犯了分裂黨和紅軍的錯誤。

到達陝北後,1937年3月,在延安召開的政治局擴大會議上,黨中央批判了張國燾的錯誤,並通過了《關於張國燾同志錯誤的決定》,指出張國燾“犯了許多重大的政治的原則的錯誤”。在少數服從多數的組織原則下,張國燾寫出了書面檢討《我的錯誤》。這樣,張國燾被中央任命為陝甘寧邊區政府代主席。

1938年4月4日,是國共雙方共同祭拜黃帝陵的日子。張國燾以陝甘寧邊區政府代主席身份前往參加祭拜活動,在黃帝陵前見到了國民黨西安綏靖公署主任蔣鼎文。祭拜完畢,張國燾對護送的人說他到西安有事,請他們先回去,就帶了一個警衛員上了國民黨方面的汽車揚長而去。

到武漢後,雖經周恩來等多次勸他,但張國燾投蔣之意已決。

1938年9月抵達重慶後,戴笠讓他領導國民黨特種政治問題研究室,訓練專門對付共產黨的特工人員。不久,為了表功,張國燾竟然向戴笠提出“策反八路軍一二九師”。他胸有成竹地說,一二九師主要是由紅四方面軍改編的,而紅四方面軍是“我的隊伍”,故而自信對這些部屬有感召力。策反失敗後,戴笠立刻大光其火,派人叫來張國燾指著鼻子大罵一通後,當場宣佈:立即撤銷張國燾的一切職務和一切生活待遇,包括專用汽車。張國燾失去了可利用的價值,被打入了冷宮。

1946年,張國燾靠著關係當上了善後救濟總署江西分署署長,他馬上有了“衣錦還鄉”的榮耀感。張國燾開始辦公後,早年結下的仇家王陵基處處與他作對。忍氣吞聲待了兩個月後,張國燾感到再也無法幹下去了,便辭掉職務,離開江西,避居上海。

1949年,蔣家王朝大勢已去,國民黨許多高官顯要紛紛逃到臺灣。張國燾慌忙攜帶全家逃到了臺北。張國燾攜家眷逃臺後,舉目無親,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當時正是冬天,他急於找地方將全家安頓下來,奔波數日,才終於在臺北租到了一棟房子。張國燾想繼續為國民黨效力,可一年過去了,國民黨既沒有給他安排“工作”,也沒有過問他的生活。儘管他念念不忘自己是“國民黨六屆中央委員”,但國民黨已將他遺忘了。不久,他居住一帶的房子由行政院批示,被闢作東南行政長官公署,強行徵收。他怒氣衝衝地前往行政院找人理論,一番鬧騰過後毫無結果。房子終究還是被人佔了,潦倒的張國燾再次帶著全家遷移,遷居當時的英國殖民地香港。

1956年,中共八大召開後,張國燾注意到國內形勢寬鬆了許多,遂萌生了回國的念頭。他通過各種渠道,向中共中央轉達了自己的請求。不久,中共來人了,告訴他:回去可以,但前提條件是承認錯誤。他雖早已料到有這樣的條件,但對方真的提出來時,他又猶豫了。他考慮再三,最後拿定主意不回去了。

1961年,張國燾應美國堪薩斯大學之約,開始撰寫回憶錄,堪薩斯大學每月付給張2000港幣作為生活費用。以後十餘年間,張國燾多靠賣版權維生。

1966年,張國燾離開香港,遷居加拿大,投奔留學加拿大的大兒子張海威。1977年12月,張國燾剛剛過了80歲生日,突然中風,從此臥床不起,住進了官辦老人免費病院。

1979年12月3日,一個風雪交加的冬夜,張國燾在加拿大多倫多一家老人病院的病床上,忍受著嚴寒的侵襲,身邊沒有護士,也沒有親人,悽慘地客死異國他鄉。

張國燾,是中共黨史上的一位特殊人物,中共創始人之一,中共一大代表之一,中共早期的主要領導人之一。後來另立“中央”與黨中央分庭抗禮,最後投向國民黨懷抱,進行反共活動,但收效甚微。最後凍病交加,魂喪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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