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瘋了(上)

究竟是誰瘋了(上)

正態分佈可以用以解釋很多東西,譬如,人的智商。有本書名字叫做“天才在左,瘋子在右”,當年忍不住一口氣讀下來,感到十分神奇!天才或瘋子,都在正態分佈的兩側,總之會有一些特點,異於常人。

但問題是,你怎麼分得清楚天才和瘋子呢?

說實話,每個人都帶著天才或瘋子的基因,表現出某些超出常規的情緒、意念或行為,像是無厘頭的夢境,或驀地出現的才思泉湧......只是,我們要用符合常規的理性把自己拉回來,放在可控的範圍中,也就是迴歸正態分佈的中央,因為跟大家一樣,在中國文化語境中是安全的。

但是,十分悖論的問題是,越是想要“正常”,越是感到一種不僅來自社會、還有一種來自自己靈魂深處的對抗,因為“太想......”必然以割裂“不想......”作為代價。一個人,如果可以完全把自己裝進一個固定模式的套子裡而不自知地活著,倒是安全得很,只是我們無論怎麼裁剪自己,也難以把生命完全交託給既定的東西,不為什麼,只為人活著這件事情本身。

人是活的,這股甚至不受任何限制與控制的力量,以最極致的形式表現在天才和瘋子那裡。從一個大寫人格的角度而言,也可以把天才和瘋子看做是潛在或隱蔽的我們自己——同作為“類”的一種可能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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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先來說說他們的共同點。他們都表現得十分極致且矛盾,他們看待世界有超出一切框限的眼光,他們好像有超出我們正常語境的另一個實在的世界,他們所描述的世界甚至讓你感到訝異和恐懼,他們解釋事物的邏輯甚至不合邏輯......

好,來說說他們的不同點。瘋子的奇怪讓人感到很不舒服,他的存在本身昭示出人類可能有的一種極致的散亂和迷失——對的,迷失,因為很多瘋子或者沒有清晰的自我意識,或者有不可統合的多重自我意識......但是天才不同,哪怕真的有一位天才在你面前你也分辨不出,但你可以多少感到他給你一種奇怪的啟發,你會覺得他擁有某種洞察事物本質的智慧,他極分裂又極統合——分裂,昭示出他有一種不以既定事物或規則為依託的警覺,統合,同時昭示出他有極為清明的意識,他始終知道該如何在矛盾之中找到自處的立足點,他不落於矛盾中的任何一邊,同時,他絕不迷失自己。

就天才的以上特質而言,僅從意識的統合能力這一角度並不足以解釋深透,或許,當你真的遇到一位這樣的天才,且,當你追問他如何做到的,你發現背後還有境界有修養的支撐時,你才會突然發現,“天才”的稱呼太輕慢,他是真正的人生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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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回憶一下陽明先生的四句教(頭兩句),這是他終生體悟的精華: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

中國哲學的核心都需在領悟上用功,如果你意識到這一點,也同樣意識到知行合一的難度,便知真正修行到家的大師如何鳳毛麟角,他們就在正態分佈的兩側。為什麼不說他們在正態分佈的一側而說兩側呢,正是因為,“無善無噁心之體”,他們用的是一種“無極而太極”的思維,根本不割裂所謂的“兩方”。

正如劉昱誠老師所言,世界沒有陰和陽,放下對陰和陽的認知,才能證得太極-中道。在他眼中,陰和陽都是不存在的。這也不禁讓人想到“煩惱即菩提”的說法,貪嗔痴皆為入道的資糧,為什麼呢,沒有貪嗔痴,哪裡會有所謂的明心見性?從這個角度而言,二分只是個名相,真正體悟證得的當下,本心本性只是一個東西。

所以才說,世界本來就圓滿自足,怎麼又分個善惡?一旦落在概念之中,不可避免地就有個取捨的心,所以心絃繃得緊緊的。當有個善惡的念頭——或從最廣義而言,有了二分的念頭,這都是起了個意,也就意味著有了一個自我意識(不可避免的,伴隨而來一個他者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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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悖論的地方是,自我意識的升起是人類高揚理性的起點,也是人類遭受痛苦的起點。正如聖經中所說,人類自從吃了智慧樹上的果實,就被貶人間(就伊甸園所象徵的“和合”世界而言,有了我他二分的意識)。如果,一切本來如其所是、當下即是,還需要個認識論意義上的主體?還需要因各種揀擇而來的、命定的不能兩全、不能滿意?(“意”本來就是從“滿”中跌落出的“不滿”)

回到中國文化的語境中。西方開出的理性之路對世界有極穩健的認識,但關於“意”的整合始終在“意”之外,所以對意識的整合必須訴諸上帝。但中國強調的心性修養始終是自家體貼的事,所以中國人強調境界,強調心量。

未完待續......

注:本文主要觀點來自易鴻運首席導師劉昱誠導師,以及易鴻運夥伴們的集體研討。歡迎大家持續關注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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