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与母亲生离死别

在母亲病重的日子里,我在外打工,直到姐姐给我打电话说:“母亲生病了,回来吧,我也想你了。”

我们家姊妹多,我是姐抱大的,又在同一个村子安了家,感情很深。但是在农村想一个人从来都不会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我隐约感到母亲病得不轻。

我是一个不孝顺的女儿。结婚后,妊娠反应大不回家;有了孩子不方便,很少回家;孩子长大几岁又忙着外出打拼,没时间回家。带着太多的愧疚,我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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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母亲时,情况比我想象的更糟糕,母亲已第五天不怎么吃东西了。但还算清醒,拉着我的手一阵惊喜,但身体的疼痛不能让她多说,任由泪水肆意地流淌。姐姐心疼地抚摸着母亲的头发,一边帮母亲擦眼泪,一边安慰母亲:“妈,回来了,小妮回来了!”不爱言语的父亲,记忆中第一次拥抱了我,老泪纵横,颤抖着、重复着一句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母亲虽然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但还是打着手势让我去休息。意思长时间坐车太累。随后便昏然睡去。

姐给我讲:“也就这十多天才发现母亲身体有些异常。我们都大意了,前段时间小弟家孩子吃满月席,你哥把她接县城医院做了全面检查。母亲一直说喉咙咽东西不舒服,还刻意留意了一下喉咙,也没能检查出来。”姐满脸的愧疚。这段时间都是小妹在家照顾母亲,姐姐整日忙于她的小生意,也就母亲病重这几日才在家里住下。院子里,舅舅正在为母亲打做棺材。“这叮叮当当的,妈能听不见?”姐说,“妈这几天很平静,我给她买了寿衣,她见了高兴的不得了,邻居大娘来看她,她还非要穿上让大娘看看。我没让她穿,母亲太虚弱了,我答应母亲,等好了再让她穿。”母亲没穿也很激动,说了好多,说到她的墓地。妈说她想用砖砌成。姐告诉母亲:“你儿子早安排好了,用楼板盖成平房哩。”母亲还有顾虑的事:“这孩子在外工作,要面子,怕是我的事不由我做主,我走后,我想按‘信主’的简单办了,也不知道由我不?““都听你的,你让咋办就咋办。”

母亲平日里胆子特别小,从来不让提她百年以后的事,早几年我姐就建议把她的寿衣买了。惹得我母亲一顿吵吵。可能是自然反应吧,不知不觉中母亲安排了自己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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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睡不安稳的,隔一阵就要解一次小便,可又解不出来,双手紧握,身体蜷缩一团用力去解,身体的抖动加上疼痛的喊叫,不难看出母亲有多痛苦!母亲已没有了享受久别重逢喜悦的精力,只能在病魔吞噬的煎熬中挣扎。我们姊妹几个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陪着母亲一起流泪却无能为力。晚上,母亲病情加重,疼痛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每一次疼痛,每一次抽搐,都似乎要耗尽母亲所有的精力。母亲再也忍不住了,牙关紧咬,使出浑身的力气,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我可怜的母亲!你到底有多大罪!要承受如此大的折磨!枉搭我们姊妹几个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受罪!又有谁能替代了你。

就这样熬到天亮。在外上班的叔叔来看母亲!可能是觉得常年在外面跑,见多识广吧!母亲见到我叔,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紧拉着叔叔的手哀求道:“她叔,快救救我吧!我疼,我受不了了!”“再忍一下!孩子和大夫一会儿就到,是个很有名望的医生,带着专门止疼的药呢!”那一刻我们是那么的渺小,只能用谎言来敷衍那颗绝望中求生的心。

快到中午时,我哥回来了。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只有我和大姐守着母亲。就那一刻,母亲的眼凝固了一般,只剩下白眼球,满嘴吐血。身体也没力气抽搐了,一动不动!呼吸也变得困难。我吓坏了,大哭大喊着母亲。大姐用手抚摸着母亲的头虔诚的祷告:“主啊!快救救我的母亲吧,救救这个可怜的罪人!”我跑出去叫父亲,哥也正好走进院子!嫂子、侄子、二哥家的孩子、姐家的女儿,该回来的都回来了。医生带来了氧气袋,还给母亲打了一针止痛药。不大一会,母亲就慢慢安静下来,呼吸也匀称了。可母亲再也没有醒来,我们都很伤心。最自责的是我哥,他说:“如果不是给母亲打那一针,母亲也不会走地那么急。”然而姊妹几个心里都清楚,这对于母亲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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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你在那边还好吗?父亲也过去陪你了!希望真的如你所说,天堂里没有疾病、没有灾难,永远平安快乐!

李小妮,1971年出生于河南省的一个农村家庭,家境贫寒。初中就辍学在家。这一路走来,经历了人生的挫折和痛苦,尝遍了生活的酸甜苦辣。始终怀抱着希望与梦想,怀抱着对生活的感恩和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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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学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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