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也在人群裡寂寞過......

蒼茫的月下,什麼都可以想,什麼都可以不想。便覺得是個自由的人。白天一定要做的事情,一定要說的話,現在都可以不理。這是獨處的妙處。我且受用了這無邊的荷香月色好了。

——朱自清

你是否也在人群裡寂寞過......

我常常會憂傷,彷彿很久沒有快樂過!明明前一刻說說笑笑,暢快之極,卻在某一個瞬間,抑鬱難過,想要獨自呆一會,一個人走一走,然後覺得自己又可以恢復正常了,仿若那段獨處便是一次充電,讓自己義無反顧地再次投身於生活,無懼無畏。

第一次感受到孤獨的滋味,是在十四五歲的時候。一日午後,五六個同學一起向教室走去,我們談天說地。我原本也是話多而聒噪的人,卻不知為何,某一個瞬間,想被一雙巨手扼住了咽喉,喘不過氣,說不出話,覺得自己被孤立一般。

仿若自己站在無邊的曠野,四下無人,耳畔有風淒厲地過,我茫然地站立,惶恐地戰慄。同學問我怎麼了,我也不清楚,只覺得他們說的做的和我完全沒有關係,剛才那個喋喋不休的我,哪裡去了?第一次模糊地理解了“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的滋味。

後來,便很喜歡一個人待在漆黑的屋裡,有時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有時,就大腦放空,靜靜地待在黑暗裡,任時間流逝,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一般。家人奇怪地問“怎麼不開燈”,我也不會回答,感覺和他們也隔著一條河。

後來我想,可能是因為家中兄弟姊妹多,父母又都很忙碌,沒人過多關注的緣故。我又是個膽怯內向的孩子,除非和熟悉的夥伴,和陌生人是說不上幾句話的,未免有些性格孤僻吧。

雖也在心中想過無數悲情的橋段,拍電影一般出現無數個駭人的場景,往往把自己感動了或嚇住了,現在想來多麼可笑。

今天,我的孩子也是這樣,有時喜歡把自己封閉起來。早上醒來在黑暗裡穿衣服,扎辮子,晚上關了燈,還要在黑暗裡窸窸窣窣地做事,更過分的是,白天有時也要把我們拒之門外。

我想,大概人與人之間無論怎麼親密也會有距離,相愛到視對方為生命,也需要一時的獨處。哪怕只是在自己的一方空間裡或靜默,或傻笑,或者偷偷地和心底的嚮往約個會,也是無邊的快樂。

此刻,正如朱自清所說:“什麼都可以想,什麼都可以不想。便覺得是個自由的人。白天一定要做的事情。一定要說的話。現在都可以不理。這是獨處的妙處。”也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處荷塘,又會沉醉在無邊的荷香裡。想來,你的心中也一定有這樣的一處荷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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