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深情呼喚你快回來

藍思個頭很高,酷酷的外表一副很陽光的樣子,讓人很難想象這樣一個20出頭的大男孩會有如此豐富而曲折的經歷。然而他深陷的眼眶和黑黑的眼袋,又分明訴說著他正飽受痛苦的煎熬。

流言——深情呼喚你快回來

吐露身世

認識藝美是3年前的一次朋友聚會。我很喜歡自行車戶外運動,經常和一些戶外運動愛好者搞些活動。認識藝美以後,她就成了我們活動的常客。藝美性格開朗,為人豪爽奔放,很適合我們戶外運動的氣氛,很快就融進了我們的圈子。

藝美長相清秀,在一所中專學藝術表演。一次,提及她的家庭,她說,“你知道嗎,我從小長在農村,家裡特別窮,能來這裡讀書是我想都沒敢想過的事。”她緩緩地說著,我靜靜地聽著。她稱這是她第一次向外人傾訴身世,希望我為她保密。藝美15歲以前在農村生活,母親是個聾啞人,改嫁給父親後,生下5個子女,藝美是老大。15歲那年,他們鄉下的生活無以為繼,舉家搬遷到襄樊打工,藝美隨著同父異母的哥哥來到十堰。她在酒店端過盤子,在茶樓當過侍應,17歲的時候在哥哥的資助下,通過自學,像做夢一樣考進了中專,開始了她無憂無慮的校園生活。

藝美的純真無邪深深地打動了我,我漸漸被眼前這個敢於大膽吐露心聲的女孩吸引,每天的約會成了我最幸福的時刻。一個多月後,我們確定了戀愛關係。

放棄升學

父親早亡,母親開店做生意,這種家庭環境深深影響著我,在我上學時就很想自己創業,所以早早開始了在社會上闖蕩的生活。

我們在紅衛租了套房子,她忙著準備藝術高考,我則在城區找了份工作。生活雖然過得緊巴巴的,但我們很知足。

2016年夏天,藝美報考武漢一所藝術類高校,我特地請假陪她去了武漢。考試現場,由於她的外形條件和現場表現都很好,一出考場她就自信地告訴我,她一定能被錄取。成績很快出來,藝美如願以償地考上了。可從她興奮的表情裡,我卻看到了憂鬱。在我的追問下,她說出了她的想法。那時,我剛剛有了份穩定的工作,她不想我為了她再去武漢過顛沛流離的生活。加上她哥哥去了外地,她學習、生活的來源一下子成了問題,她還想早點找份工作,資助家裡的4個弟妹。雖然極力勸她珍惜機會,可她還是固執地決定留在十堰。一個月後,她在一家影樓正式上班了。

而我拿出手頭的積蓄,加上找朋友四處籌借來的幾萬元錢,在五堰開了家小飾品店。由於經驗不足,飾品店很快陷入困境,商品大量積壓,資金流動困難,直到最後小店倒閉,三萬多的投入蕩然無存。我又重新開始找工作。藝美為了多掙錢,自己跑出去找兼職,每晚工作兩小時。後來我才知道,她在一家娛樂城賣雪茄。

艱難歲月

得知藝美在娛樂城兼職,我馬上提出反對,可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工作給她。加上她弟弟到城區來讀書,吃住跟我們在一起,花銷也增加了,她每個月還要給家裡補貼,她做兼職的事也就拖了下去。

我又開始琢磨創業的事,由於缺少本錢,最後我看中了在菜場賣毛豆、五香花生的項目。萬事開頭難,慢慢地,我摸出了門道,學會了做這個生意,每個月有2000元左右的收入。雖然辛苦,但我卻幹勁十足。這時,她在娛樂城兼職受到的影響也慢慢顯現出來,最大的變化就是認識了一些社會青年,愛上了打麻將。她經常晚上11點回家,帶上幾個青年就在家裡擺上一桌麻將,一打就是一夜。有時人手不夠,我也經不住誘惑上陣廝殺一番,慢慢地,晚上打麻將成了我家的慣例。後來她乾脆辭去了影樓的工作,白天也學著擺攤做生意,娛樂城的兼職成了她的專職。

我們白天各忙各的,晚上她又忙著打麻將,我們之間越來越缺乏溝通,好像成了兩個世界的人。我最擔心的事也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她經常很晚回家,有時錢包裡會突然多上幾百元錢,或者突然不知從哪裡多出一部手機,我問她,她總是支支吾吾的。一天晚上,我看她很晚還沒回家,就特地到樓下等她,結果看到一個30多歲的男人開車送她回來。我問她是怎麼回事,她應付我說是買雪茄的客戶。後來經過我多次追問,才知道她在利用自己的家庭遭遇博取別人的同情。“我討厭你在外面裝可憐,這樣欺欺騙騙,早晚要出問題!”我曾不止一次地這樣告誡她,她卻理直氣壯地告訴我,她這樣做都是為了我們好,她不會做出格的事。

她的脾氣本來就不好,為了這事,我們開始爭吵。激烈的時候她說髒話罵人,我一時氣急就揚手打她。動手之後,看著她哭泣的樣子,我十分後悔心痛,告訴自己絕對沒有下次。可我一看到她再犯舊毛病,我總有種怒其不爭的無名火,免不了要跟她爭吵甚至動手。三番幾次地爭吵過後,我們之間的溝通似乎更少了。

流言——深情呼喚你快回來

屢次出走

今年三月的一天,我回家後,發現她留給我一張字條,說她要出去了,讓我一個人好好保重。當時已是晚上11點,我馬上打車趕到火車站,在候車廳我看到了只提著隨身揹包的她。她一臉驚訝地看著我,我一把拉過她,徑直朝站外走。那晚,她偎在我身邊哭得很傷心,我也答應和她一起重新開始,好好奮鬥。

可這樣的生活沒過多久,她又開始接受一些不正當的饋贈,有一次她說有個老闆願意資助她開間服裝店。於是爭吵又成了家常便飯,最終演化成新一輪的離家出走。那是四月的一天晚上,她整夜都沒有回家,我四處尋找也沒有找到她,看到家裡也沒有少什麼東西,我只好準備第二天天亮再找。這時我突然接到她的短信,說她決定離開我一段時間,給彼此空間,她已經到了一個我找不到的城市,讓我不要牽掛。隨後的幾天時間裡,她的手機關機,音訊全無。後來,我終於在網上看到了她給我的留言,通過IP地址查詢,我發現她在武漢。

我匆忙動身到了武漢,並在留言里約她視頻聊天。我在武漢的朋友家安頓下來,可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她的消息,就在我近乎絕望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她的留言,她同意和我視頻。為了讓她放鬆警惕,我裝作不知道她在哪裡,可一連串的追問似乎讓她察覺到了什麼,幾天後,再次看到她的留言時,她的IP地址已經成了深圳。

可我始終相信只要她肯和我聯繫,就一定能找到她。在我的苦苦勸說下,她同意回到住處後給我打個電話,我從查號臺知道她住在深圳一家酒店。隨後,我馬上買了飛往深圳的機票,當我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的表情十分驚訝。她說,如果我晚來一天,她就已經離開深圳了。

我陪著她從深圳一路旅遊,到了她十分嚮往的成都,大地震前,我們離開成都回了家。在十堰,我們度過了一段平和的日子,可好景不長,5月中旬的一天,我們又老話重提,並且為此大吵了一架。沒過幾天,她又突然間消失了,最令我擔心的是,她出走時只帶了300多元錢。如今,我沒有任何關於她的線索,即使有一兩次留言,也顯得十分小心,不願洩露她的行蹤。我知道,這次我徹底傷透了她的心。

深情呼喚

沒有了她,我的生活一片混沌,在我們共同度過了3年光陰的小屋裡,處處都有她的痕跡。一看到這些,我就不禁陷入深深的自責和愧疚中,但我又不能離開這裡,我怕她回來後找不到我。現在我能做的,就是好好地照顧她的父母、弟妹,用我的行動甚至生命,大聲呼喚她回來。

(藍思講到這裡,再次陷入沉默,他掀開衣袖,兩邊臂膀上清晰地文著藝美的名字。他告訴記者,這是他們剛剛相愛時他文上去的,如今藝美就像這個紋身一樣,已經深深刻在了他的心裡,不能忘記,也不想忘記。)

流言——深情呼喚你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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