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一路都很生氣,卻不敢表露出來,生怕那人扔下他不管了

小說:他一路都很生氣,卻不敢表露出來,生怕那人扔下他不管了

老孫扭過頭,將手指放到唇上,作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右手向後一擺,輕輕的轉過身子,便向我們身後走去。

看了那白影,我心頭也早就打起了鼓,一見老孫的模樣,於是,也躡手躡腳又向來路而回。走了一陣見那怪物沒有追來,我們三人皆都出了口長氣。

心裡卻不禁暗暗的罵了幾聲,又想這回黴氣,還不是他幫什麼同行,卻讓爺爺我陪著受罪,孫么娃,還有那個姓陳的路倒屍,怎麼怪物不吃了他們。

我一路暗罵,卻不敢露出半點心思,生怕這姓孫的孫子,生氣著惱,扔下我們不管了。眼見快到剛才的屍變的所在,卻見白霧悽迷,那塊懸起的棺材板兀自不停的晃動,可是那怪已然不見了。我們摒住氣,一點一點的向前行進,一路向上拐過山道,只見有兩具死屍橫在道上,看著一身黑衣裝束,我知道是那些殭屍,本來他們是早死就的,可是一想到剛才卡我脖子的時侯,力氣其大,身子靈活,那有半點殭屍死挺的樣子,特別是被那個白屍咬住,竟也會大呼“媽呀”!讓我心中竟生出不少疑惑,難道這些所謂的殭屍,是人裝扮成的,卻為什麼要害我們,真是讓人費解。

不遠處一個白影伏在地上,我以為又是白屍,剛想跑,卻聽老孫道:“是王喜財!”

說著他伏下身,將那王喜財的身子翻了過來,一試鼻息,竟連連搖頭嘆氣。看他的神情,我立時明白王喜財是沒救了,想起剛才還一同烤火說笑,而現在卻屍橫地下,心裡不禁有些酸酸的感覺,想到自己也身在虎口之中,是否能活著離開這個鬼地方,卻還是一個未知數,兩腿就象灌了幾十斤沉醋一樣,竟是又酸又沉。

我們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看到的是死的不能再死的殭屍,整個山溝底,森森死氣。便是這白茫茫的霧氣,與掩映的白骨、棺材板,還有飄飄的屍布。此時,我真想大哭大叫幾聲,吐出心頭那一腔悶騷的心情,如果再這麼走下去,我想我一定會瘋的。

一路踽踽而行,這時卻在頭上傳來一陣響動,接著是一些泥土從山壁上落下,難道上面有人,我口裡低聲罵著。我正仰頭向上看去,卻見一個黑呼呼的東西,從壁上向我直砸了下來,一呆之下,我只覺背後一股大力湧來,身子一個踉蹌正撞到山壁上。在一聲“閃開”聲中,我聽出來是老孫。卻聽“撲通”一聲悶響,一個物什重重地墜在我剛才立足的地方,這時我卻覺一股熱流從我兩腿內側,蔌蔌而下,我知道我尿了。

“是——是王大旺”表哥一聲驚呼,我身上一震,剛想湊過去看,只聽老孫喊了一聲:“咱們快走,闖出去,那個髒東西就在山壁上!”說完拉起我,向前急躥。

果然,山壁上又傳來一陣沙沙之聲,我們知道那東西就在我們頭上,緊緊的躡著我們。也不知那裡來的勁,竟幾步越過老孫,直追到表哥身後,卻聽身後沙的一聲輕響,象是什麼東西落下,聽來卻特別輕靈。

回頭看時,果不其然,是那個白呼呼的東西象我們追來,好在山路崎嶇難行,雖然我們跑不太快,那東西卻也追著很是費勁,似是那東西的視力有些問題,有幾次竟撞在路邊的山石上。正跑著卻覺眼前一亮,竟是林木密密,道路開闊起來,原來卻是衝出了棺材溝。出了這條倒黴的山溝,山路也漸平坦了許多。而老孫此時已比不得我們年輕人了,出了山溝不長時間,便被我和表哥遠遠甩下。

突然,一聲驚叫從背後傳來,回頭看時,只見老孫被一個白呼呼的東西拖住,一雙爪子竟向他脖子卡去,我一時大急顧不得招呼表哥,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狠命地向怪物擲去。

夜色迷茫,也沒看清石頭投中那怪什麼地方,只聽那怪物一聲低吼,竟放脫老孫,瘋了似的向我撲來,驚駭之下,我急忙回身又跑。

眼見到了林夕落水河邊,卻覺後衣領一緊,似被被什麼東西抓住,我知道一定是那怪物,於是順勢將上衣甩脫,連想都不想,直向河中撲去,就在這時,卻覺後背一痛,敢情那怪一把抓空,假是指甲卻在背上重重的劃了一下。

河水湍急,冰涼刺骨,我一口氣沒換過來,竟被嗆了幾口河水,只時只覺腦袋木木發沉,被急急地水流與砭骨的寒氣捲起,一陣窒息間,竟被水流帶著直向下而去,本想往對岸游去,可水勢太急,我根本掙無可掙,這時前面有一片黑影,我猛然想起,那是救林夕與老孫的倒樹。

片刻,急急的水流已將我帶到樹前,我忙抓住幾根樹枝穩住了身形,才喘息著定了定神,回頭向剛才落水處看去,卻見一個白影正在那裡暴躁的跳動,一陣陣河風吹來,似是有那傢伙的陣陣咆哮與怪吼,顯然那東西是怕水的,天可憐,我竟沒死,我還活著。

爬上岸,竟有說不出的疲憊,而背後的傷口,也由疼痛變得麻木了。慢慢撲倒在岸邊,只竟我兩眼一陣沉重,竟欲昏昏睡去。

突然,一陣腳步聲起於耳中,我勉強的慢慢睜眼,而看到的,卻是一個白影向我走來。我心頭一震,想要爬起來逃跑,可是手腳痠軟,渾身那還有半分力氣。

我只能眼睜睜看那白影走近,閉目情等受死了。

耳聽得那白影走近我身前,我的心一陣亂,只能等那個怪物卡我脖子,吸我項血。那知那怪卻在我身前不動,我又怕又奇,忍不住將眼睜成一個小縫,去看那怪如何泡製我。

那知眼前站的不是那個屍怪,竟是那個趕屍匠老陳,我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回到肚裡,用手按著心口,向老陳苦笑道:“陳、陳師付,讓你嚇死我了!”

但讓我感覺不妙的是,他見我睜眼對他說笑,臉上卻是陰沉沉的,眼裡滿是兇光,對我並沒有半親熱之情,我正要再開口,卻聽他冷笑了一聲道:“如果你真的嚇死了倒好了,可是你卻沒有死!嘿嘿——”

他笑聲冷冷,讓我立覺不妙,但我現在這個樣子,卻是如何也惹不他的,只得討好的對他乾笑了兩聲道:“陳師付,怎、怎麼了,今天這種卻是怪的很,我們既然逃了,那也是件喜氣啊!”

“老子們今天到手的買賣,全給你們這群兔崽仔攪黃嘍!更害我死了不少兄弟,你這個狗日的今天是逃不了嘍!”姓陳的這傢伙,越說眼裡的兇光越盛,到後來竟伸手一把卡住我的脖子,用力收緊,我只覺氣息困難,想用手扳開他的手臂,那知我手上沒有半分力氣,此時胸中就象油煎,目凸舌吐,腦中一陣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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