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嫁給愛情的唐婉終究是幸福的

那個嫁給愛情的唐婉終究是幸福的

那天出差,從福州回來的路上,天色有些灰暗,山、樹、房子都是熟悉的樣子,誰也無心去欣賞一路的風景。一車人沉默著、熟睡著……我歪著頭貼近車窗,注視著滿面陰沉的天色,無聊。戴上耳機,打開喜馬拉雅,聽李立宏和季冠霖的詩詞朗讀: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邑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季冠霖帶著哭腔把唐婉那種“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的悽苦,用壓抑、欲哭還休的聲音表達出來,誰人不落淚?那是怎樣的一種痛?無法言說,不能言說,不敢言說。

陸游與唐婉的悲情故事早已家喻戶曉,這首詞也早可以倒背如流,可每每聆聽,都無法平靜。那份欲罷不能的無奈、傷心,不禁讓人感慨命運的無情,個體的渺小。

那個嫁給愛情的唐婉終究是幸福的

唐婉原本是嫁給愛情的,她與陸游過的是“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的日子,誰知正是這份甜蜜讓她嚐遍了“世情薄,人情惡”的艱難,後被休回了家,從此“人成各,今非昨”,最終抑鬱成疾,斷送了生命。

嫁給愛情,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歸宿。只可惜嫁給愛情也未必能幸福一生。就像陸游與唐婉、焦仲卿和劉蘭芝都沒能得到一生的幸福。

在歷史長河中,個人的命運怎能敵得過時代的選擇?

陸游出生於南宋的一戶書香之家,當然要以金榜題名,登科進官,光耀門庭為己任。偏偏他卻沉溺於男歡女愛,把科舉課業、功名利碌拋置於九霄雲外,這使威嚴而專橫的陸母硬生生把一對鴛鴦拆散,從此後,讓他們嚐遍“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的悲痛。

與其說是陸母的專橫,不如說是封建禮教的 蠻橫。在那樣的年代,個人情感怎能與忠孝、世俗相抗衡?特別是女性的地位低下,往往是封建觀念中的犧牲品,就連嫁給皇帝的楊貴妃終是“宛轉蛾眉馬前死,花鈿委地無人收”,更別說脆弱而痴情的小女子唐婉。

那個嫁給愛情的唐婉終究是幸福的

然令人稍稍欣慰的是,陸游終其一生都把對唐婉的愛藏在心裡。直到他去世前一年還獨自到沈園尋找愛的蹤影,為心愛的唐妹寫下了最後一首絕唱:

沈家園裡花如錦,半是當年識放翁。也信美人終作土,不堪幽夢太匆匆。

這份深摯的告白,淒涼無奈的嘆息,又能和誰說?陸游是孤獨的,陸游又是痴情的。我們又怎能忍心去恨他當年為了聽從母命而休妻的行為?

與他憂國憂民的愛國之心相比,他對唐婉這份深沉的愛也毫不遜色,這使後人加倍敬佩他、懷念他。

唐婉雖然早早離世,未能與愛人終其一生的幸福,但她還是值得的。

那個嫁給愛情的唐婉終究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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