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常大爺拉我去看黃皮子,嚇得我腿發抖,半天回過神

書名:《山神祭》

關鍵詞:懸疑靈異

簡介:

大興安嶺,零下二十多度的氣溫,齊膝蓋的雪。黃皮子躲在樹上,眼睛裡映著戴著狐皮帽子、端著槍的獵人在雪地裡緩緩前進。

如果這個獵人死了,肉歸藏木隱霧的禽獸精魄,魂則歸出雲風雨的山神爺。自踏進林海雪原的第一步,獵人的命,就不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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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試讀:

  我也不甘示弱,大吼一聲,抬起手上的板磚。一場較量,一個要逃出生天,一個要成就膽魄,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

  “噗!”那塊板磚砸進了它的腦袋。

  “噢,黃皮子死嘍!”同學們歡呼著。

  我一臉的紅潮,滿是興奮,額頭上已經佈滿汗珠。

  校長弓著腰,揣了揣那黃皮子,確認它死了無疑:“這壞傢伙,禍害了咱這麼多隻雞。”

  二狗流著鼻涕說:“校長,拿去給俺爹剝皮,然後賣給皮販子換錢。”

  我瞅瞅他,心想憑啥拿給你爹,杆子爺也會剝皮,剝的比你爹好多了,我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就你能。”

  二狗看看我,吐著舌頭對我做鬼臉。

  隨後校長用鋤頭挑著黃皮子,去找二狗爹剝皮,我們回教室繼續上課。

  不知過了多久,就見校長又回來了,兩手空空的,他先是走到雞舍兜轉了兩圈,然後走到教室門口,說:“剛才砸死黃皮子那個同學,你出來一下。”

  我一臉納悶,這校長突然找我幹啥,我就跟著出去了。

  校長讓我跟他走,我問幹啥去,他說去了就知道了。

  然後就帶著我一直走,到了屯子南邊的地頭,他的鋤頭正在地上躺著,旁邊還有一個小墳頭。

  這時校長冷不丁地一聲:“跪下!”聽上去很氣憤難平。

  我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有些懵了:“怎麼了,校長,為啥讓我跪這墳子?”

  “讓你跪你就跪!”校長黑著個臉,那表情就像要吃人一樣。

  我看著有些怕了,只得乖乖屈下膝蓋。

  校長的行為就更古怪了,竟然痛哭流涕起來,嘴裡還念著:“四弟啊,昨日我們還在林中逍遙快活,今天咱們就天人永隔了,你說你怎麼這麼貪嘴,都說了吃完就走,你咋不聽呢,這下可好了,留下兄弟我一個人。”

  校長接著又破涕為怒,指著我破口大罵:“都是你這個小崽子,我四弟不就多吃你們幾隻雞嘛,你至於下毒手害死它嘛……”

  聽到這我心裡一陣發毛,脊樑骨涼颼颼的,這校長是被黃皮子迷了。

  校長站在邊上繼續破口大罵,我看著墳頭嚇得小腿肚子直打顫,這可怎麼辦!

  我想起杆子爺說過,黃皮子迷人只能在附近,於是我壯起膽,在地上摸了塊石頭跳了起來。

  校長見我起身有些慌了:“你幹什麼,跪下!快跪下!”

  我也不理他,趕緊四下找皮子。這地頭是塊苞米地,大冬天早就收乾淨了,又下了雪蓋的嚴嚴實實的,一目瞭然,但並沒有看到那黃皮子的蹤影。

  這時我注意到地頭前的土溝,這溝不深,但是北高南低,底下是看不到的。於是我提著大石塊就衝了過去,過去一眼就看到有隻黃皮子正貓在下面鬼鬼祟祟的。

  正面相對,黃皮子當即一聲驚叫,撒開腿就跑,我一石頭砸下去砸了個空。那黃皮子也是嚇破了膽,剛才還口口聲聲要給他四弟報仇,這會兒連頭都不敢回逃命去了。

  這邊黃皮子一跑,校長整個人就癱在了雪地裡。

  我回頭把校長扶起來:“校長,你沒事吧?”

  校長慢慢睜開眼,有氣無力地說:“怎……怎麼了?”

  “你被黃皮子迷了。”

  “迷……迷了?”校長想要起身,可是起了一下卻沒起來,“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田野裡風嗖嗖的,冷著呢,我用肩膀扛著,硬是把他扶起來,踟躇著往回走。

  校長給皮子迷了蓋墳的事很快就傳開了,大家都湧到屯外的苞米地去看,有人把那小墳堆扒開,果然找到了那隻被我砸死的黃皮子。

  校長除了有些虛弱,其他都很好,休息了一會就能下床了。但是他還是不記得被迷了之後的事,只是記得自己走著走著,突然一陣頭暈,後面的事就都不記得了。

  儘管動靜鬧得挺大,但是卻一直沒見到段爺,他說去打皮子,也不知道去哪裡打的。

  下午的時候,段爺來了學校,手上還提著黃皮子。

  我們趕緊迎出去,驚羨崇敬地看著段爺手上的黃皮子,估摸有個五六隻,尾巴纏在一起在段爺手上提著。

  “段爺爺,在哪裡抓到的?”我激動地問。

  段爺把黃皮子朝地上一丟:“西邊墳地裡。”

  校長出來看到地上的黃皮子,立刻叫著頭暈,差點又坐到地上。

  段爺見校長難看的臉色和異常的反應,就問:“這是咋了?”

  我們就把黃皮子迷了校長這事七嘴八舌的告訴了段爺,段爺聽了笑笑:“沒事,熬碗薑湯很快就會好。”

  看校長早已經嚇慫了,小劉老師又是個女孩子家家的,段爺乾脆好事做到底,在學校裡剝開了黃皮子皮。段爺愛乾淨,這種活他都很少乾的。

  這毛皮也是有講究的,只有冬天的值錢,夏天的不值錢,因為黃皮子要過冬,所以冬天的毛厚實,光澤也好。

  也就一節課的功夫皮就剝好了,掛在繩上曬著。段爺洗手的功夫,我就在旁邊問:“段爺爺,你說還會有黃皮子來報仇嗎?”

  段爺爺想了想:“這還真不好說,你不是說跑了一隻嘛,搞不好會再拉一幫親戚來報仇。”

  “啊?黃皮子有這麼多親戚?”

  “黃皮子有三十姑姑四十舅的說法,三山五嶺都是它們親戚。”

  聽段爺這麼說,我心裡擔憂起來,那逃掉的黃皮子要是拉一堆親戚找我算賬,這可怎麼辦。

  段爺看出了我的心思:“娃子不怕,幾隻黃皮子還難不住你段爺爺。而且這黃皮子雖然會耍點小聰明,膽子卻小的很,被我們收拾了這一遭,它不見得敢再回來。”

  我想想也是,咱興安嶺的爺們,不能被一隻小小的黃皮子嚇倒了。

  可是沒想到,很快就又出事了,屯子裡有好幾個人被黃皮子迷了,其中還有常大爺,不知道他那根辮子是不是又被黃皮子提溜了。

  一時間屯子里人心惶惶,到了杯弓蛇影的程度,學校也不敢開課了,怕出事趕緊放了半天假。

  我們跑去常大爺家,見他病懨懨的躺在床上,呻吟聲在院子裡就能聽到。

  村裡人都行動起來,開始四處搜犄角旮旯殺皮子。直到這時候我們才搞明白,之前就有人家裡的雞鴨遭災,可能校長不是第一個被皮子迷的人。

  這事一直鬧到天黑都沒有停下,杆子爺來接我們的時候,我們都不願走,嚷著要打皮子。杆子爺拗不過我們,而且他也覺得這屯裡鬧皮子不是小事。

  段爺說,他打死的那些皮子都沒什麼本事,可現在村子鬧的這些皮子卻至少有二十年的本事。這就奇怪了,屯子裡什麼時候藏了這麼多老皮子。

  大晚上的,我們都打著手電筒拿著棒子,在草垛裡,土溝裡,倒了的牆堆裡,四處的找皮子。

  我們這些孩子也都跟打了雞血一樣,亢奮地跟著大人屁股後面跑,只要聽到哪裡有人吆喝,我們就往哪裡衝。

  這一來二去的,我跟小胖他們就跑散了,等到回過神來時,我已經跑到了屯子西頭,周圍只剩我孤零零的一個人。

  我拿著手電筒四顧茫茫,只聽到打皮子的呼喊聲,再就是一道道刺眼的手電筒燈光。

  我有些怕了,想朝村子裡走,一隻枯槁的手卻突然抓住我,拽著我就往村外走。那隻手又冰又冷,像是剛從冰雪裡扒出來的死人的手,儘管乾枯的像柴禾一樣,卻特別有勁,抓得我死死的。

  “誰?”我嚇得想拿手電筒去照他的臉,可是不知怎的,那手電筒卻在這時候倏地滅了,無論我怎麼打開關就是不亮。

  “小子,別叫,跟我走。”這聲音又老又啞,像是嗓子眼堵著一口老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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