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近紐約的鮑威裡農場（ Bowery Farming）裡，農民們不是揮著鋤頭在田間勞作，而是忙著使用倉庫內的平板電腦在讀取實時數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原來鮑威裡農場在2015年就啟動了一項名為“垂直農業”的計劃。就是建一個城市立體農場，將監測技術和人工操控結合起來，讓新鮮蔬菜可以在室內常年生長。
因為人口增長和氣候變化，垂直農業的支持者將這視為可以真正解決世界糧食短缺問題的關鍵技術。
▲鮑威裡農場的工作人員在檢查農場裡的水培蔬菜（圖片來源：AFP）
鮑威裡農場因此從科技巨頭谷歌和優步（Uber）CEO達拉·科斯羅薩西那裡得到了超過120萬美元的融資。
另一家總部位於舊金山的垂直農業公司Plenty也從硅谷那裡拿到了投資，亞馬遜的CEO傑夫·貝佐斯、軟銀等公司就在這家公司起碼注資了超過2億美元。
去年6月，美國垂直農場創業公司Crop One就與阿聯酋航空簽訂了4000萬美元的聯合投資協議。根據協議，雙方將聯合在迪拜建立全球最大的垂直農場，出產蔬菜將通過阿聯酋航空的飛機服務全球旅客。成立於2015年的Crop One公司，在2017年底就完成了1000萬美元的A輪融資。
▲鮑威裡農場創始人兼CEO歐文·費恩
鮑威裡農場的創始人兼CEO歐文·費恩稱，垂直農業不使用殺蟲劑，農藥的用量也比傳統農業更少。“因此我這輩子都堅信，新技術不僅可以解決難題，還能解決一些關鍵問題。”
在鮑威裡農場，這裡有很多農業科學家在工作。在計算機算法的幫助下，他們的產量比傳統農業提高了100倍，灌溉水量卻減少了95%。
儘管垂直農業技術早已經在日本等國家施行了多年，但直到技術成熟，這種模式才在美國迅速發展起來。
垂直農業的關鍵問題在於電力消耗。LED燈泡的推廣使得室內種植的電力成本大幅降低。同時，他們還使用機器人和人工智能技術來降低成本。
那麼垂直農場的利潤如何？垂直農業的性價比高嗎？
世界上規模最大的垂直農業農場位於美國新澤西州的紐瓦克市，由航空農場（AeroFarms）公司運營。
這家創建於2004年的公司被視為垂直農業的行業領頭羊，目前由私人控股，財務數據沒有公開。但該公司稱，經過一系列的探索以後，他們已經開始盈利了。
航空農場的創始人馬克·奧希納說，他的公司的專利產品目前已經進入了中國、中東和歐洲市場。
▲垂直農場技術示意圖（圖片來源：AeroFarms）
在航空農場的廠房裡，甘藍和芝麻菜種植在一排排12層的金屬架上，它們的根莖懸浮在半空中，進行間歇性灌溉，利用LED燈來提供光照。
航空農場還會有計劃地對農作物進行光照和營養實驗，以探尋適合每一種作物的最佳參數，並進一步發展算法。
在品嚐過這裡生產的西洋菜以後，現場採訪的法新社記者懷念起了他奶奶做的湯，他說這裡的甘藍像菠菜一樣細嫩，而芝麻菜有濃郁的香料味道。
▲AeroFarms公司位於新澤西紐瓦克的農場（圖片來源：AFP）
儘管產品吃起來不錯，但Agritecture諮詢公司的創辦者亨利·戈登·斯密斯說：“大型的垂直農場很難盈利，因為他們一開始就是資本密集型產業。”
通常大型農場要花7到8年才可以盈利，而小型農村只需要3到4年。
但企業家們對垂直農業充滿了信心，因為越來越多的年輕消費者開始對氣候變化和農藥安全產生擔憂。
在環保問題上，垂直農業的反對者認為，由於使用了大量照明和通風設施，它的碳排放量其實很大。
支持者的看法是，垂直農業不使用農藥，節省水資源，同時可以在人口密集的地方開展，這樣交通和招工就更加便利。
但更大的問題或許在產品上，至少在產品的營養方面不太理想。
普林斯頓大學植物研究員保羅·高迪爾認為，垂直農業需要發展出富含蛋白質的新作物：“因為你不能用沙拉來餵飽這個世界上的人嘛。”
（葉君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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