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五毛錢,他殺了一家三口

為了五毛錢,他殺了一家三口

(1)

李明今年剛在英國買了一套房產,他準備將家裡的母親接過來定居。為了讓他能夠很好的學習跟生活,年輕就死了丈夫的母親辛苦地撐起了這一個家。李明發誓,他一定要讓母親擁有幸福的晚年生活。

而這一切美好,那個艱辛了二十多年的母親,是再也享受不到了。她突然死了。

李明聽完來自中國公安局的電話,渾身冰涼,像一大塊凍住的冰塊,周圍的空氣也一起凝結。他不信!每年都做體檢的健康的母親,怎麼就會突發了腦溢血,撒手人寰了呢!

剛下飛機,雙眼紅腫的李建沒有心情去倒時差,他要趕在火化之前再見一面自己的母親。而就是這最後一面,讓李明的人生髮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發現母親的左肩膀附近,有一處輕微發紫的淤傷。

調取了母親的手機通話記錄,拜訪了周圍的鄰里鄰居,查看了公安局調出的相關監控視頻。李明終於拼出了母親突發腦溢血的經過。

正如每一個鳥兒歌唱的清晨,李媽媽要趕去蔬菜新鮮又便宜的早市,買全一天的蔬菜瓜果。廣交朋友的李媽媽跟熟識的小商販打著招呼,開心的笑著,彷彿一朵搖曳的花兒。她成才的兒子要把她接到英國去養老了。想著就要離開這個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她還有點捨不得。

可就是有人這麼不長眼!非要擾了她這樣愉快的心情。

“老闆,這魚你給我來條大的。哎,我要那個。不是,是那個!”要告別老鄰居,李媽媽準備亮出拿手絕活,首先她需要一條大魚。看著魚缸裡游來游去的魚兒,李媽媽選來換去,總算滿意了這一條。

“來,四斤二兩,三十八塊五。”被挑剔的李媽媽折騰了半天,撈了快有十分鐘,一會兒刮好鱗片,一會兒又要切成幾段。就沒見過這樣麻煩的人!老闆有些惱。

“三十八。”李媽媽已經開始數錢,早就習慣了抹零,哪怕是九毛,她也會直接抹去。持家多年,如果沒有一點四處省錢的能力,是堅決不行的。

不容商榷的語氣更加激怒了原本有些懊惱的魚老闆。“三十八塊五!”他也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重複了一遍。

“哎,我說你這人。你會不會賣貨啊!我在這個市場買了多少年的菜了,像你這樣斤斤計較的是賣不出去貨的!難怪這麼半天一個顧客也沒有!”李媽媽指手畫腳地嘲諷,她原本的好心情一鬨而散。

“買不起別買!”被李媽媽的話語徹底激怒,魚老闆一臉冷酷。說著他一隻手搶過裝在袋子裡剁成幾段的可憐魚,發洩一般拍在板子上。另一隻手握成拳頭,猛勁一推眼前中年已過,老年未至的婦女。

李媽媽早已經過了年輕力壯的年紀,這突如其來的一推卻讓她恢復了年輕時候的靈活,她以一個不夠優美的姿勢快速地落地。摔了好大一個大腚墩,還能聽見咚的一聲。

爭吵中,魚攤前已經圍上了一群人。嘁嘁喳喳的議論,狼狽的李媽媽只覺丟人,又不甘於如此被奚落一番,她得讓人們知道,她不是有錯吃虧的那一個!

摸爬著從地上起來,沒有心思去拍一拍身上的泥土,她走上魚攤,恨恨地朝老闆說:“活該你的魚賣不出去!”她伸出手用勁推了一把魚攤上的板子,板子卻固執地一動也沒動。她更加尷尬地低下頭,不發聲響地走出人群。

已經聽不見後邊魚老闆的叫罵,但是李媽媽越想越來氣。她想也大聲地回罵上幾句,卻感覺嘴已經張了好大,但說不出想說的話語。胸口悶悶的,腦袋沉沉的,就連眼前的東西也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還沒走上幾步,李媽媽就摔倒在地,意識迷離。好心的路人打了120急救,可是也沒能救回這一條人命。

(2)

李明想過告魚老闆。他諮詢了很多個律師,得到的答覆很統一。中國的法律還沒能夠覆蓋被氣死的那些律例。可是母親不能白死。

退而求其次,李明找上了那個魚老闆。可能是覺得跟死扯上關係有些晦氣,魚老闆承認推搡了李媽媽,但否絕跟李媽媽死有關。當李明要求他去李媽媽的墳前說上一句道歉,他更是憤憤地嚷了句“要不你就去告我,法律沒判我就沒錯!氣死人又不償命,要怪就怪她命短。”

如果沒有最後的一句,李明不會選擇這條不歸路。可惜沒有如果。

觀察魚老闆了一個周,李明就總結好了他的行動規律。

週末,下午兩點半魚老闆會在家補覺,魚老闆的媳婦要把兒子送去學習班,娘倆大概在下午五點以後才能回來。在這個一人獨處的時間段,他要親手讓他服刑!

李明輕輕一跳就越過那一米來高的小圍牆,彎著腰快速穿過庭前的小路。這炎熱夏日的下午,太陽曬的人昏昏欲睡,就連那樹上勤快的蟬也打起了瞌睡。一切都進行的悄無聲息,透過窗子,李明看到了一坨白肉的魚老闆。他就像那砧板上的一塊油膩的肥肉,是待宰的羔羊。

拿出準備好的針劑,李明狠厲地紮下去。他不管是否扎到了不該扎的穴位,也不在乎頸動脈的原理,看見感受到疼痛而睜眼片刻來不及反抗的魚老闆,他有一些快意。

一盆冷水潑上去,李明用自己的方式叫醒眼前的罪人。此刻,他覺得自己像一個法官,在執行正義。

“說說你的罪行。”魚老闆被五花大綁,像極了秋日裡高價售賣的澄陽湖大閘蟹。

“我……”魚老闆還沒看出李明的殺意,甚至想企圖反抗,他說出不乾淨的話語,綁住的雙腿躍躍欲試。

“哦,你還沒知道錯誤。”撿起一件衣服塞進魚老闆嘴裡,拿起準備好的軍刀,李明熟練的在他膝蓋窩處捅了進去,他還攪動了幾下,像是殭屍挖人腦漿一樣冷酷。不理滿頭是汗的魚老闆,也無視他點頭求饒的行為,李明把刀子拔了出來,又插向了他的另一個膝蓋。

這還不止。李明想起了母親身上的於傷。

“是這隻手,還是這隻?”現在的李明不是那個講道理,有道義的紳士,活脫一個索命的惡魔!他被恨意矇住的眼睛一片血紅,拿著刀的手決絕又有力。

魚老闆已經嚇破了膽子,如果給他一個機會,他更願意選擇去墓地道歉,哪怕是蹲監獄。可是他的哭泣,他的掙扎,他的悔過,他的一切反應都被李明自動屏蔽。

“先來這隻。”

沒想一次性解決,李明一刀又一刀的划向魚老闆。刀口由淺入深,傷口由細到粗,魚老闆從疼痛到昏死過去,又從昏死過去疼痛著醒來。如此往復,李明生生以磨刀的形式,砍掉了魚老闆的雙手。

“你不該啊!”李明又想起了記憶中溫柔的母親。她從來不捨得添上一件新衣,她從來不吃一塊瘦肉,她從來……就是那樣一個吃了一輩子苦的苦命人,竟然就這樣與世長辭。他還沒來得及盡孝,她還沒有來得及享福。

“知道你的錯誤了麼?”李明情緒開始崩潰,他猛地站起來,手裡握著的刀指向魚老闆,然後身體劇烈地抖。

口裡嘟著滿滿的衣服,嗚嗚的聲音根本表達不了他的懼意,只好選擇用點頭表示他的悔意。他使勁的電腦,腦袋都垂到胸口前,脖子下面擠出三個肉呼呼的圈。

“哈哈哈哈,可是都晚了!一切都晚了。”忽然,李明刀口朝下,直戳魚老闆的心臟。

血緩緩向外流出,像灌湯包裡熱乎乎的湯汁。和著淚水,李明又一刀一刀刺向魚老闆的整個身體。每一刀都帶著他的恨,也承載著他對母親深深的愛與虧欠。

魚老闆已經死透了,可是李明還沒有停下來。早已經土崩瓦解的情緒讓他沉浸在手起刀落的慣性行為中,忘記了時間。

這一血腥的場面驚呆了放學回家的母親跟孩子。

“啊!”還沒來得及抱著孩子跑出去,只留下了微弱的一聲叫喊。李明長臂一揮,伸手一刀,就結束了一條人命。手再起刀又落,孩子也緊隨母親而去。他看著緊緊抱住孩子的母親,又想起了自己的媽媽。她這辛勞的一生,也是用命守護著自己。

愛的人死了,恨的人死了,無辜的人也死了。李明一下子沒了力氣,丟了手中的刀,他一屁股坐到地上,雙手環膝,埋頭哭泣。

(3)

撥通了報警電話,李明投案自首。

初審,根據物證和李明自首的口供,法庭當堂宣判李明——無期。

李明深吐一口氣,腦海裡閃過一枚五毛錢硬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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