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中沒美人,卻被奉為美人圖之經典,放大10倍後直呼漂亮

經常有人開玩笑說要是老婆餅裡有老婆那就好了,意思就是有些東西的本質和名稱是有很大反差的。在西方的繪畫中,對作品命名常常是沒有什麼詩意的,基本就是老老實實畫了個什麼就起個啥名,但是中國畫不一樣,往往畫作的名稱與所畫內容是截然不同的東西,因為中國畫講究詩意講究寓意,你若是隻是聽畫作的名字就覺得理所當然裡面一定畫的就是對應的東西,那可能就會有上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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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槎上二美圖

有人曾於五年前花六十九萬買了一幅齊白石的《槎上美人圖》,買回家之後他很多朋友都想一睹白石畫美人的風采,因為在齊白石存世的人物畫當中,畫美人這一題材的作品實在是非常罕見的。結果當朋友們緩緩打開這幅貴重的畫作之後都傻眼了:美人呢?


這幅畫中沒美人,卻被奉為美人圖之經典,放大10倍後直呼漂亮

∆槎上二美圖局部

藏家在購買這幅畫的時候當然就已經全面地進行了一番瞭解,據拍賣商介紹:這幅畫是齊白石四十出頭時的作品,是齊白石南下行經桂林時,住在一個小客棧當中,閒來無事瞎逛時發現了一幅掛在客棧牆壁之上的畫作,畫中有兩個美人乘坐在“槎”上,在槎的四周滿是洶湧湍急的江水,畫面對比強烈一下,因此把齊白石給吸引住了,他十分喜愛這幅畫,但又不能帶走這幅畫,於是他將這幅畫牢牢記在自己的腦海當中,回去之後馬上就憑著記憶畫了出來,還在題跋內將此事進行了簡略的闡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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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良遲(右)

朋友們聽完他的介紹,仍然大為不解:你這故事雖好,但美人到底在哪?原來,這幅畫的尺幅非常小巧,僅僅約33*19CM大小,將畫放大10倍之後,就可以看到畫的中下部的確有一個隱約的人影坐在類似樹杈之上,似乎是一個女子的背影,左部還題有一行小字:槎上有二美人。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美人”啊?儘管隱約可見是個女子的背影,但和想象中的“美人”可完全是兩回事!有人更加迷糊了:齊白石寫在題跋裡說槎上有兩個美人,但就算這是一個美人,那另外一個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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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良遲補題

再怎麼放大,這幅畫也只能尋出一個女子的背影了,的確是沒有兩個,但齊白石自己寫有2個,到底另外一個去哪了呢?這個問題拍賣行也早就準備好了答案:此前這幅畫的持有者早就找過齊白石的兒子齊良遲,齊良遲的答案是說:這幅畫原本並非是齊白石為了創作而畫的,他是覺得客棧那幅畫畫得極妙,所以回去後憑記憶畫出來作為畫稿留存,他在旁邊寫“槎上有二美人”的意思是說客棧那幅原作上原本是有2個美人,但自己只需要畫個大概就行了,所以這幅畫上只有1個“美人”。為此,齊良遲還為此畫補題了幾句(圖四)證實此畫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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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美人圖

齊白石憑回憶將自己喜歡的那幅畫的構圖和意境復刻出來了,“槎”即指竹筏之類的簡易船隻,圖中的槎似乎是由幾根樹枝隨便搭成的。至此,朋友們才懂得要如何欣賞這幅精緻的小畫了,畫的上半部分畫得密佈的烏雲,但一輪圓月正在水天相接處緩緩升起,而沒有邊際的江上正翻騰洶湧似乎要將那艘簡陋的筏子傾覆,而筏上的女子孤獨地坐在隨時可能翻沉的筏子上,讓人產生一種既無奈又忍不住憐惜的無力哀涼之感,讓人細細看完之後忍不住要大呼:漂亮!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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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背面美人圖

其實齊白石留下的人物畫中,有多幅類似創意的作品,而且畫作都是畫與美人相關的題材。比如他送給老舍的一幅櫻花圖就齊名為《手摘紅櫻拜美人》(圖五),圖中根本沒有美人,卻能夠讓人覺得非常有詩意,也能腦補出畫外的美人來;而在三十年代齊白石還有一幅美人圖被稱為《背面美人》或者《背面仕女》(圖六),圖中雖然的確有“美人”但卻僅僅只是個背影,讓人根本無法看到“美人”的真容到底美不美。相信齊白石後來類似的畫法,極有可能都是源自他四十來歲時受桂林客棧那幅畫的啟發吧。

因為有這樣一個故事,加上齊良遲的考證和解釋,如今這幅《槎上二美圖局部》也被奉為齊白石的經典之作,更是他存世不多的《美人圖》當中的早期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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