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戴正大破沈丘城

1926年,大杆匪首戴正率萬餘匪徒攻破沈丘縣城(今河南沈丘老城),給人民帶來了極為慘重的災難。茲將當時的一些倖存者回憶整理如下。

戴正,名民權,字端甫,人稱“老戴正”。河南臨汝縣戴灣人。自幼家貧,以背煤為業,朝不保夕,遂挺而走險,與當地土匪勾結,晝藏夜出,打家劫舍,逐漸聚起了5000人的大杆,被推舉為匪首。後拉到汝南,佔據了縣城。時逢馮玉祥部軍長門致中路過該處,戴正假意請門吃飯,將門軍長扣留,繳了一團人的槍,才將門放走。自此羽毛漸豐,就在豫皖邊界的新蔡、阜陽一帶橫行霸道,燒殺淫擄。老戴正攻沈丘城,主要是因為,守軍周營長以前在此一帶大收煙款,勒索了很多銀圓和煙土,讓戴垂涎。另外,在攻城前,戴接到駐項城縣的旅長李茂森的彈藥接濟。這位老李以前也是土匪出身,和戴是一丘之貉。有了李旅長撐腰,老戴正越發不可一世。由此也看到,民國時的官多是些什麼東西。

老戴正大破沈丘城

沈丘縣城南臨泉河天塹,四門四關,地勢險要,號稱“五頃四”大(540畝),城高壕深,易守難攻。守城的是周營長的四個連和地方民團的兩個連,共約700人,戴正匪徒共萬餘人,在守城官兵的拼死抵抗下,竟屢攻不下。

匪徒們看強攻不成,就大扎雲梯,準備偷襲。1926年農曆五月十九夜,匪徒偷渡城壕(因當時天旱,壕內水只有齊腰深),從城西北角登梯躍上城牆,打了守軍一個措手不及,守軍一時大亂,但隨後又與匪徒展開了殊死搏鬥,擊斃了戴匪手下的一個團長。最後,700名守城官兵絕大部分犧牲,只剩下40來人,周營長手臂負傷,由四個衛兵架著出東門而逃。匪兵隨後追來,周半路佔領有利地形阻擊,才將匪徒擊退。此時城內已是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戴匪占城不久,從西北方向開過來靳雲鄂師的一個團,奉命前來剿匪。由於情況不明,輕敵之下,竟未做任何偵察與部署,就長驅直入。待行至離城不遠七里橋時,被匪徒發現,於是戴正以精銳兵力迂迴到該團身後,然後從城內殺出,兩下夾攻,一下將該團打垮了,只有200來人生還。

老戴正大破沈丘城

戴匪佔領沈丘後,盤踞20來日,後來拉竄到東南的地裡城,其間燒殺搶掠,血腥殘暴,令人髮指。他們將被殘害者的屍體,都填拋到四關外的窪坑裡。

土匪破城後,抓住了大量無辜平民,作為人質,只要承認家裡有錢或有地,還可暫免一死。規定每百畝田要交大洋千元,如果誰說沒有錢,乞求饒恕,土匪就說:“窮人還活著弄啥?”立刻將其斬殺。據倖存者王世臣說:“俺爺仨被劫持到一間屋裡,另有兩個票說他們是窮人,沒啥出息,立即被匪部三團三營十四連有個叫“喬三”的揮刀砍死。我們在極度恐懼中,只得承認有地30畝,需交300大洋。俺叔到李灣親戚家借了一碗煙土,被做價100元,餘下的交不起。後來被帶到地裡城後才放回。”

審老票,拉新票。戴匪攻破沈丘後,一面清審抓獲的“老票”,四門大開,讓家人贖回;一邊四處抓周圍幾十裡的“新票”,到最後,僅在城西南角叫殺害無錢贖回的票子2、3千人,然後把屍體扔到城外深壕裡。而在西關外的窪坑裡,填有屍體約1000具,北關外有條深溝,填有屍體1300餘具(大部是陣亡守城官兵),而在東關,殺死的無錢無地的票子更多。在東關外東南角的一個高地廣場外,被槍決和刀砍的票子就達4、5千人,均被拉填到附近的一個窪坑裡。後人都稱這個坑是“萬人坑”!據不完全統計,全城內外被殺害的軍、民、票共計萬人左右。還有不少被匪拉走,下落不明。

老戴正大破沈丘城

就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匪徒,1928年被老蔣收編,當了旅長,不久,因嫌官小,戴正又向光山、固始、商城等五縣一帶拉去。1930年又被國軍編為新編25師,一年後,又被改編為正式陸軍第四十四師,戴任師長,駐防河南固始一帶,此時,戴已改名為戴民權,老蔣就利用他與我紅四方面軍對抗,屢與我軍激戰,並殘酷殺害共產黨員和蘇區群眾。後來,調到福建,仍與紅軍對抗。

1937年“8.13”淞滬會戰爆發,戴被委以國民黨三十九軍副軍長。他到上海後,目睹中日雙方三個月的陣地大會戰,傷亡慘重,被嚇破了膽,辭職返鄉。回鄉後,又任國民黨汝南遊擊隊副總指揮。1940年駐信陽日寇北犯,戴在正陽遭遇日軍,被打敗,逃回遂平一帶,連累帶嚇,一病不起,後死在遂平軍中,結束了可恥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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