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山上的牧羊姑娘
圖文 劉春鳳
“一對對綿羊並排排走”歌中所唱的唯美，讓我們嚮往。我們太想去走近這種自由純樸的天地，沖刷一下塵浮的心。我的家鄉在秦嶺腳下，而我今天來的這裡，在秦嶺山脈的懷抱裡，大山深處。從小知道的村名，但從來未曾親身涉足這裡――九間房鎮流峪寺。只聽說很高很美也很不便利，路現在是水泥路車可以開上去了，但山路十八彎，陡峭峻險。我們今天的隨訪是我久想的行動，無奈機緣不到一直未能如願。一是想目睹傳說中的山野之風，二是去看看秦嶺山上這位美麗的牧羊姑娘（我們玉山移民社區移民搬遷戶黃麗娜）大山的靈秀孕育了她俊俏的面容，靈巧的身姿和頑強的品質。生於斯而愛於斯，山上放養著一群羊，照顧80多歲老父親，還經營著農家樂。今日難得的冬日暖陽，我們一行5人利用中午下班時間驅車前往那嚮往的地方。
有小半年未進山了，心是無比的雀躍，話語也顯得多了，按耐不住的激動好似離開了好久一樣，給身邊的同事小妹介紹著沿途的風景，我的家鄉九間房鎮。一個如詩如畫的世界，我心中的桃花源。冬日，雖無春的盛開夏的蔥蘢秋的收穫，卻有著一種大愛無言的深藏。一季花開花落盡在冬日蟄伏萌動。遠處近處白石溪流已盡是一種透澈的清涼，河面薄如蟬翼的冰層，襯著白石愈加白亮乾淨。唯一見綠就是那常青的松樹在獨領風騷，紅的耀眼的是一串串的辣椒掛在屋簷下，仿泥土本色的外牆漆在巧匠手中，將路邊的民居打造的天衣無縫，依舊是兒時的回憶，那古樸的土瓦房。往山裡走，你的心是噴薄而出的，呼吸是輕快舒暢的，來吧！一起去沐浴大自然的語言。
不覺然，按牧羊姑娘給發的位置，我們到了村口。回頭望去，還真心有一驚，坐車的不怕，開車的怕，估計心想：我水平還不錯，這高難度的路都開上來了。說真的，上山時我坐在車裡也緊張的很。村口有幾戶人家門口比較寬闊，在山上算是停車場了。我們想著她家在哪？一眼瞅見“山頂望峪農家樂”醒目的路牌。正想著，電話來了“主任，順房後路往上走，就可以看見我家”“哦，好的”我答應著抬頭就看，藍色的活動板房，在藍天的輝映下格外的藍，我看見一個黑點，估計是她。出發前行，招呼著同伴們，轉過彎一戶人家的大黃牛，估計不喜主人將它拴著，在屋牆上磨蹭著皮毛，幾隻羽毛豐潤的大公雞攜著愛侶在陽光下散步，我想給它們拍照，人家一下子跑了，鑽到主人用木頭枝條編的柵欄裡，還怕羞的很。路邊有零星可見的羊屎蛋蛋，有貓咪穿梭在房前屋後，我們快走到麗娜家時，一隻小黃狗對面過來，無懼來訪生人，我說配合一下給你拍個照哦！人家還真的回望了我一眼。遠處，修整的梯田上，幾頭放著的大黃牛，穩健安逸的尋覓著吃食，沐浴著暖暖的陽光，讓人感到一種久違的靜謐。
到了這美麗的地方，你說話都是有趣的。你聽一位同伴說：坐著曬太陽不冷，這兒離太陽近暖和。是啊！伸手可摘白雲，舉目高山眼前，多美。秦嶺山脈懷抱，大片的草甸，坐於家門口，真正的悠然見南山，南山在眼前。麗娜很高興我們的到來，熱情的倒水招呼，給我們介紹周圍的環境，吃了口甘甜的紅燈柿子，老樹核桃的油香，稍事休息，麗娜準備飯菜，我們按她指的路徑去她老屋看看。
2米左右寬的土路，來往的村人將路走的厚實，路面是踩踏的堅硬夯實的，沒有虛土，不髒鞋子。你想這裡是村裡人祖輩走過的路，多少腳印從此經過，種地，放羊放牛，出入山外的必走路。老屋還有幾戶人家居住，大多已經搬遷出來，這裡真正的風吹草地現牛羊，廣袤無垠，安然自若。路邊上，草地裡，一坨一坨的牛糞，圓溜溜的羊屎蛋蛋，乾枯的枝丫花兒，我的鏡頭在翻轉尋覓，找尋著那一排排的羊兒。奔跑，吶喊，釋放這是剛踏足進來的我，像一個小孩一樣無懼無羈。徜徉在大自然的氧吧。終於，在轉了兩個彎，爬了一個坡後面，羊兒排山倒海的來了。我生肖屬羊，因此特別鍾愛羊，尤其在這無人打擾的清風氛圍裡，好好的愛一下羊兒。輕輕的，躡手躡腳慢行，鏡頭跟著，就想多靠近。猜想是我們身上生活的汙染太嚴重了，讓乾淨的羊兒感覺到外界的侵犯，我抓拍了幾張，它們就開始成群的跑著離開我的視線，好像有指揮一樣。我有點責備自己，太著急了，應該潛伏等待。嘴裡喊著“咩咩”讓我抱抱你吧！就是追不上，在同伴的幫助下，我終於貼近並撫摸了一下乖巧的綿羊，合影留念是必須滴。
當你俯身土地，當你貼近這些路邊石縫乾枯的花兒，當你與這些生靈們在一起，走進來，會是一種禪意的幸福，迴歸自然的快樂，你會像小鳥一樣躍動，魚兒一樣暢快。翻鬆的土地散著童年的回憶，那飛過的小鳥撲閃著無限的生機，尤其是你在一群羊中間，你會想到放鞭高歌，那信天游也會順嘴哼出來，沒有任何理由不快樂。我問同伴：這裡到處都是牛羊屎且多，路邊盡是，為什麼我們聞不到臭味？而我們所住的街道上，整天打掃要求衛生，偶有一處糞便就感覺受不了？同伴說：山裡大。回答多好，山裡大，山大包容一切，如同大海一樣，這就是山河，就是自然的包容。心胸就要像山川河流一樣，包容乃大。
南山在眼前，也在心裡，層層疊疊在光和氣的結合下，如仙境迷幻又真實。左邊是升騰的煙霧繚繞，右邊是巍峨白石峻烈青松松塔，腳下厚重的大地。此刻，你所有上山的緊張會一忘了無痕。你迷戀這禪意般的天地，心胸開闊如同置身傳說中的世外桃源村。
離開可愛的羊兒，又轉一個彎，到了一個隘口，兩邊石層臨立，中間是1米多寬路面，有坡度，這邊太陽明亮，對面是藍天露個面，我走過去，心想還沒看見老屋呢？豈能把路跑錯？正想著，石牆後面露出一個人影，村人肩上扛著一根樹木過來了，同伴姐妹更是興致勃勃要自己試著上肩膀扛一下。詢問了一下，距離老村的路程還有多遠。接著又轉彎，到山後面的陰涼的地方，一條不到2米的路，太陽被遮住了，雪還有未曾融化完的，我在路邊雪地裡撿了兩個幹空的松塔，形態完美甚喜，更有叫不上名字的花兒，雖沒有了鮮豔的顏色，但褪去奢華更有一番樸素的本真，白雪相襯，別有另樣的感覺。我拍了她如同看見此刻的我。雖許久未見，但山水之間的喜悅依舊在心裡珍藏。
看見了看見了，柳暗花明又一村。這裡是村莊的盡頭，也是這支山脈的盡頭，翻過去又是另一個天地，另一處村莊。我們的秦嶺腹地有著許多這樣的世外桃源，這裡的人們生生不息，日出日落，祖祖輩輩延續著民族的文化。你看，看似凌亂其實有條不紊，就山勢而建，居高澤群，土瓦房，田地修整美觀。心靈的觸動，蒼穹之下這樣的條件生養了多少兒女！這就是堅韌。
我坐在路邊一處樹木灌叢中，懸空突兀，地上白雪冰且硬，身上陽光暖且新，仰望天空，俯身土地，伸手捻來僅有一枝半葉的樹枝條，在透過陽光託著藍天我看到了一種頑強拼搏，一種向上的力量。我是喜悅的，更希望自己能一樣的堅強。
放開身心，張開雙臂，擁抱大自然，會給你無窮的能量和新生。靠近山石聽山的風聲，細細品味這自然的語言。與風共舞，與自然同在，奔跑吧！無懼嚴寒此時心是暖和的，有激揚的熱血沸騰在流淌。小羊羔，貓咪，小狗，牛羊，母雞，鳥兒……更有懷抱的小孩，純樸的山人，碼放整齊的柴禾，金黃色掛起的玉米，泥巴包裹的蜂箱，紅豔豔的辣椒串，木柵欄，圍起一個小天地。門前坡下，大片翻整好的土地，散著收穫的味道。
一路的興致盎然，意猶未盡，但時間有限，只能待下次再來。匆忙趕回麗娜的農家樂，飯菜已經做好，正在打玉米麵攪團。麗娜和她愛人都是一個村的，青梅竹馬自由戀愛，她在拌菜炒菜，愛人燒火打攪團，讓我看的羨慕。自家養的雞，純正土雞蛋，自己種的蘿蔔，季節時備好的曬乾野菜，自家榨的菜籽油，老樹核桃烙的核桃餅，醃菜酸菜紅辣椒潑上，酸脆香。看得我也攪了幾下柯叉（打攪團的木製工具Y字型）好久沒有吃到這樣純樸的原生態飯菜，肚子的饞蟲催得人都顧不上矜持了。金黃的蔥花炒土雞蛋、像蝸牛狀盤旋的涼調幹野菜，白白的花白泡菜調著紅辣椒油，別有風味的幹香椿芽泡開與臘肉粉條一起炒，更有細細的生蘿蔔絲調著醇香的柿子醋，配上一碗熱騰騰的玉米麵攪團，花白此刻又是一種做法，褐色的酸菜與紅蘿蔔絲綠蒜苗炒在一起，加上酸菜汁調一勺自己碾的紅辣椒，香的無與倫比，胃腸與味蕾的綻放，讓人整個身心都是愉悅的。
我看了麗娜的農家樂周圍環境，很舒服，讓她趁冬日閒暇，把細節再修整，儘量體貼便利，綠化美觀，將農村的元素兒時的記憶翻騰出來，給遊客一個回憶的人文景觀。保持原生態無汙染，將純樸好客的品質發揚。麗娜說：現在住房搬遷到街道社區，孩子上學方便，年後準備把孩子轉學到社區，自己來回跑著照顧老人和孩子，家裡的羊還得放，農家樂如果能開還想辦著，自己能掙點零花錢，也能給遊客提供方便。
山裡的姑娘如同這冰清玉潔的雪冰，凝天地靈氣，聚高潔品質。告別了牧羊姑娘，我們又趕時間回來上班。心卻是久久難以平復，山的博大給了我包容，山野的風拂來的是清新脫俗的洗禮，山中的土地更給了我厚重的沉穩，山裡的姑娘讓我欽佩學習。祝福你！牧羊姑娘！
待春暖花開，綠草如茵時，我會再來感受不一樣的神話！
劉春鳳，筆名紫陌，陝西藍田玉山人，陝西省散文學會會員，一個詩意的女子，喜文學，好郊遊，對文字敬仰對生活熱愛，喜用手中筆記錄生活的詩意，文章常見於國內各大知名網絡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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