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東麗—新五村

新五村

村情簡介:新五村,“文革”時曾更名紅光村。有321戶,971人,耕地面積976畝。位於街道辦事處東0.5公里,津塘公路十號橋兩側。東與濱海新區接壤,西至官房村,南隔津塘公路與李莊子為鄰,北至京山鐵路。2008年,啟動拆遷工作,村民們統一搬遷到無瑕花園春霞里居住。

村名的由來

新五村未被開發之前,是一片廣闊的窪地。這裡靠近海河,水資源豐富,但一直人煙稀少,無人開墾。1916年,此地只有幾戶人家。直到20世紀30年代新五村地區還是成片的荒地。抗日戰爭爆發,日軍佔領天津後,四處考察,企圖建立糧食補給基地。日本人來到新五村後,見此地水源充足,土地廣闊,稍加平整改造就能利用,十分適合種植水稻,於是將此地併入開源農場,起名官地,負責給日本軍隊和移民種植水稻。為了解決勞動力缺乏問題,日本人強迫附近村莊的村民到農場勞作,這些村民後來在此地定居,成為新五村的居民。

在開源農場中,日本人將土地從南到北依次劃分為一至五區,其中新五村屬於五區,在抗戰勝利後雖然開源農場被國家收回,村民們再也不用為日本人在農場勞作,但為了方便,村民們仍然習慣將這裡稱為五區,一直沒有一個正式的名稱。直到1948年12月此地解放後,為了新時代村莊有個新氣象,首任村黨支部書記劉鳳桐將村名定為新五村,一直沿用至今。

注:1996年版《東麗區志》載,新五村為1916年建村。

講述人:趙連起,72歲

劉泉祥,69歲

整理人:陳 金

鬼子徵糧橫徵暴斂,機智村民偷樑換柱

日本侵華時期,新五村被日軍佔領作為生產稻米的基地,日本人在農場中從種植到運輸、銷售等環節都嚴格進行把控。水稻收割後被日本人全部拉走,老百姓不允許吃,如果被發現家裡有稻米就要治罪。日侵略軍給村民們配雜糧吃,提倡食用“代用食糧”,所謂的“代用食糧”實際是以糧庫裡積存多年早已黴爛變質的土糧為主,摻雜些帶有泥沙的糠麩、豆餅及喂牲畜的飼料之後,磨製成又苦又辣又牙磣的“混合面”。這種“混合面”不但難以下嚥,成年人吃後難以消化,老弱婦孺吃了更是經常會引發疾病。

每到水稻收穫的季節,村民們看著飽滿的稻穗,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揮灑汗水種植出來的水稻都要上交給這些小鬼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家盤算著要想個辦法解決村民的吃飯問題。

又到了日本人巡視農場的日子。幾個日本人看著即將豐收的稻田和在田裡為他們勞動的村民,似乎一切正常,他們給每戶都卸下了一些化肥,讓隨行的翻譯官告訴村民們要認真給稻田施肥,種好水稻,“皇軍”大大有賞。村民們都順服地答應著,只是請求能夠讓他們種一小塊高粱玉米之類的粗糧補貼家用。日本人考慮到自己也不吃粗糧,這樣又能省些“代用食糧”,就答應了村民們的要求。

沒多久,農場邊緣的空地上被村民們開墾種上了高粱、玉米。日子一天天過去,到了收穫稻子的季節,日本人卻發現農場的水稻不如之前長勢好,而村民們中的高粱卻是長勢喜人。他們派人去查看是不是村民們有怠工的行為,卻發現村民們仍是和往常一樣在稻田辛勤的勞動,只是下工後才去照顧自家的高粱玉米,並沒有什麼違規之處。日本人後來又找了個農業專家來查看,仍然是一無所獲。村民們看到日本人無奈的樣子,都不禁在心裡暗暗發笑,心說要是你們能查出來才怪呢!

原來,村民們去稻地裡施肥的時候,籃子裡只有最上面一層是真正的化肥,下面都是黃土,日本監工站在遠處望去,根本發現不了村民們施肥時的把戲。而剩餘的化肥都被村民們趁著晚上悄悄用到了自家的高粱、玉米地裡,給日本人上演了一出偷樑換柱。村民們正是靠著這些用日本化肥培養出來的粗糧,度過了那段黑暗的歲月,堅持到抗日戰爭的勝利。

講述人:趙連起,72歲

劉泉祥,69歲

整理人:胡民東

致富帶頭人張金海

20世紀90年代是新五村發展歷程中一個特殊的時期,在此期間,新五村的經濟實現了騰飛,步入了發展的快車道,在眾多村莊中脫穎而出,成為天津東郊的一顆璀璨明珠。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以張金海為代表的村集體的正確領導。

當時,張金海(1950年生)任村黨支部副書記,新五村在經歷了改革開放的頭十年後,原本被壓抑的個人積極性得到了釋放,生產力獲得很大提高,可是莊稼產量在達到一定程度後,再依靠人力很難有更大的提高。村子的發展遇到瓶頸,究竟要向何處發展,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張金海的腦海裡,是像其他一些村一樣將剩下的集體產業分給每家每戶,讓村民們自由發展;還是以集體產業為基礎,發揮集體經濟的優越性,使大家協調發展,張金海一時拿不定主意。

對於這件事關村莊未來的大事,張金海並沒有急於做出判斷,而是認真思考了新五村發展的各種優劣條件。新五村靠近津塘公路,地理位置較好,交通方便,但是人口和土地資源有限,難以發展大規模的農業機械化經營。經過反覆斟酌,張金海認為如果僅簡單地把村集體產業分給村民,幹部們發展村莊經濟的壓力是減輕了,可是這樣一來每戶分得的東西有限,對經濟發展起不到促進作用。如果保留集體產業,充分利用新五村便利的交通條件,發展運輸或者進行招商引資,對整個村子和全體村民的幫助會很大。張金海將自己的想法公佈後,不僅在村民中間反響寥寥,甚至在村幹部們之間也沒有達成共識。一些人認為新五村應該和大多數村一樣,每家每戶分開單幹,徹底與過去的發展模式告別,而另一些人則擔心發展集體經濟時,村幹部們能否做到廉潔自律,對發展前景沒有信心。

針對這種情況,張金海首先統一村裡幹部們的思想,向大家反覆講解那些他考慮過無數次的問題,不厭其煩的進行兩種發展模式的比較,終於得到了村幹部們的認可。針對村民的質疑,在向他們解釋的同時,更注重用事實說話。村領導班子在深思熟慮後,首先利用交通優勢在村裡的集體土地上發展廠房租賃,他們同來華擴展業務的韓資企業展開洽談,最終雙方達成租賃協議,村裡獲得了遠超之前的收入。看到實惠的村民們逐漸改變了之前的觀念,認識到集體經濟的優越性,大家都從心底裡對這種模式產生認同感,最終一致同意擴大規模,利用集體土地建更多的廠房租賃出去。

依靠廠房租賃獲得的這些收入,每年都有合同保證,利用這筆資金,村裡為村民們改善了生活居住條件,還給每戶發放了補貼。就這樣,以張金海為代表的老一屆村領導集體先後帶領村民們發展了廠房租賃、土地租賃等不同形式的集體經濟,使新五村在90年代實現了新的跨越。

如今,新五村的年集體收入達到近兩千多萬元,並建有村民學校、文體活動室、圖書室等設施,先後獲得全國文明村、全國民主法治示範村、全國十大名鄉村(居)等榮譽稱號。

講述人:劉泉祥,69歲

董海春,49歲

整理人:胡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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