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一個賺多少錢的丈夫?”
我說:“看得不順眼的話,千萬富翁也不嫁;看得中意,億萬富翁也嫁。”
“說來說去,你總想嫁有錢的。”
“也有例外的時候。”我嘆了口氣。
“如果跟我呢?”他很自然的問。
“那隻要吃得飽的錢也算了。”
他思索了一下,又問:“你吃得多嗎?”
我十分小心的回答:“不多,不多,以後還可以少吃點。”
這是三毛在散文《大鬍子與我》一文中的描述,他們之間的故事是何時發生,從何發生呢?
1967年,年僅24歲的三毛孤身前往西班牙馬德里文哲學院求學。
那年的聖誕節夜晚,她在朋友家邂逅了未來的丈夫——荷西。
當時的荷西英俊瀟灑,讓年華正好的三毛為之心動。
兩人相識以後,荷西便經常約三毛外出散步、聊天。
一次約會時,荷西認真地看著三毛的眼睛說:“Echo,你再等我六年,我讀大學四年,服兵役兩年,等六年過去了,我就娶你,好嗎?”
那時,荷西尚在唸高三。
看著這個英俊可愛的小弟弟,三毛笑了,她回答道:“好啊,既然這樣,我們就疏遠一點,不要常常見面好了。”
於是,荷西笑逐顏開地跑了,一邊跑一邊開心地揮手:“Echo,再見,Echo,再見。”
那次分別以後,兩人信守承諾,再也沒有聯繫過。
1969年,三毛從馬德里文哲學院畢業之後,便開始了漫遊歐美的旅程,從巴黎、慕尼黑到羅馬、芝加哥,三毛行走著、流浪著,也邂逅著一段又一段無果而終的愛情。
走過的城市越多,三毛反而越感到孤獨。
1971年,28歲的三毛突然間厭倦了這種生活,她就前往臺北大學,任職哲學系的一名教師。
在校內的網球場上結識了一位德國教師。因為兩人都對文學、哲學、藝術有同樣的追求,所以便很快地墜入愛河。
很快,他倆便準備結婚了,但是,就在結婚前夕,三毛的未婚夫心臟病發作,猝死在她的懷裡。
未婚夫去世以後,三毛吞下了過量的安眠藥準備自殺,幸好搶救及時,才免於喪命。
被搶救過來的三毛並沒有為此停留,她再一次背起行囊,前往西班牙。
在那裡,她和那個跟她有著六年之約的男孩——荷西開始了一段新的感情。
為了三毛,荷西放棄了嚮往已久的大海和潛水,隨她來到乾巴巴的撒哈拉沙漠。
1973年7月,三毛與荷西在撒哈拉沙漠的阿尤恩小鎮登記結婚。
在結婚前,荷西送給了三毛一個結婚禮物——駱駝骨頭。
荷西深知,鮮花於三毛這樣的女人而言是俗物。
他幾乎跑遍整個撒哈拉沙漠,走累了,曬暈了,他都沒有放棄,最終在滾燙的沙子裡找到這副完整的駱駝頭骨。
對於駱駝頭骨,三毛喜歡極了,她把它放到書架上當作寶貝一樣珍藏。
1975年,因為戰爭原因,三毛不得不暫時告別荷西,並且永遠離開了那片“花開成海”的撒哈拉沙漠。
10月22日,三毛先一步離開阿尤恩小鎮,到臨近沙漠的大加納利島等候荷西。經過十天十夜音訊全無的等待,幸好,第十一天的上午,三毛遠遠地看到荷西駕著一輛汽車趕來。
而且,他不但人來了,車來了,就連抹布、化石、駱駝頭骨都帶來了。因為,荷西知道,這些在別人眼裡看似破爛的東西,在三毛眼裡卻是寶貝。在隨時可能丟掉性命的戰亂中,荷西沒有一點退縮,他不顧自己的生命,只為帶回這些“寶貝”。
雖然,她不能夠與荷西談論人生、哲學、文學,但是他的愛足以讓她幸福、真實地活下去。
經歷了沙漠的歡聲笑語和戰火的洗禮,三毛終於死心塌地地愛上了荷西。
在他們六年結婚紀念日那天,荷西用加班費給三毛買了一隻老式女表。
他握著三毛的雙手說:“以後的一分一秒你都不能忘掉我,讓它來替你數。”
1979年9月,三毛的父母到歐洲旅行,離去時,三毛陪伴父母到倫敦坐飛機。
三毛住在倫敦的那晚,夜裡,突然有人來電,像是有什麼心靈感應,三毛接起電話,連連向對方發問:“是不是荷西死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荷西死了……”不幸的是,她的感應是對的——荷西潛水溺亡。
事後,三毛把荷西安葬在他們經常去散步的墓園裡。在埋葬了愛人之後,三毛寫下這樣的話:
“埋下去的,是你,也是我。走了的,是我們。”
1991年,荷西離去兩個六年以後,三毛在臺灣的一家醫院裡,用肉色絲襪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兩個六年的戀愛與婚姻,
兩個六年的哀痛與追憶。
這四個六年,寫滿了她與荷西的一切愛與痛,不論悲喜。
你的故事裡有幾個一年,兩年,三年...呢?
你的故事,我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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