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斷澳門:一個永遠無法翻身的罪惡靈魂

用走心的文字記錄一個年輕賭徒的沉淪,他的救贖和掙扎、堅定與迷茫、快樂與悲傷……

文|七月夏風

候機大廳的“父老鄉親”神情不一,有的踱來踱去,有的死盯著紅色的時間牌,有的正襟危坐,有的嘴裡碎碎念,有的歸心似箭,有的戀戀不捨……各類人物,各具情態,無不令人無限感慨。

這裡的每一個人本來都有美好人生,但為了所謂的夢想在澳門一敗塗地,導致卑微地苟活。最後能從賭海里翻身的都是那些懸崖勒馬或者說不再以賭博作為謀生手段的浪子們。浪子回頭重新用自己的智慧與謀略開始新的生活,勤勤懇懇工作,踏踏實實生活最終獲得救贖!真的從沒見過一個靠賭博翻身的活人!

夢斷澳門:一個永遠無法翻身的罪惡靈魂

登機時間到了,坐在不同角落的“天涯淪落人”紛紛來到登機口。大部分都是無精打采的樣子。當初,從大上海來澳門的時候,每一個人應該都躊躇滿志、滿面春風、昂首挺胸,男人像不可一世的王一樣,女人們則像集萬般寵愛於一身的公主。可這時候,明顯都崩潰了,那表情就像被村長,或者村治保主任輪流“照顧”過的小寡婦。

機艙裡年長者佔的比例不低,個個看起來都很淒涼,相信也是年輕時陷進去,以至於在漫長的人生歲月裡無法自拔,沒有了尊嚴,沒有了鬥志,沒有了理想。很可怕!我也在沿著這個軌跡在走嗎?我也不知道!

起飛前,趁電話還可以用,不遠處有個女子抓緊時間打電話,也許是打給老公,也許是閨蜜,聊著聊著,她拿著電話的手在瑟瑟發抖,幾度語塞。

起飛了,空姐在例行公事一般檢查好安全帶、行李等。再不厭其煩做一些如何使用氧氣罩等的示範。安全對於走上賭博不歸路的人來說其實是多餘的。有時候巴不得飛機失事,從此就再無拖累,再無牽掛。另外一個世界沒有荷官,沒有莊閒,沒有輸贏勝負,只有寂靜的時光在流淌。彼時,澳門,你奈我何?

一連幾天都沒怎麼休息好,飛機起飛一會就睡著了。畢竟,三次來澳門,這次終於凱旋。勝利者的姿態就像一個江湖劍客,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歷經風起雲湧的歲月,終於等來塵埃落定的一天。

我忽然夢見自己來到了一座橋前。眼看著形形色色的人走過橋。在橋的另外一邊,口渴了,有個阿婆在裝水給路人喝。隱約看到“孟婆莊”三個字。據說,在望鄉臺上戀戀不捨地看人間最後一眼,然後飲下了這碗忘記一切的孟婆湯,那些受過的傷,那些無法放下的事,那些滾滾紅塵中數不清的莊與閒、大與小、單與雙都隨著“孟婆湯”的緩緩入喉,化做飄渺雲煙,淡然散去。

夢斷澳門:一個永遠無法翻身的罪惡靈魂

這時,已經逝去的爺爺突然出現,告誡我往回走。因為賭徒擁有一個罪惡的靈魂。而這樣的靈魂無法從第一和第二層橋通過,只能從下層通過,多被惡鬼攔往橋下汙濁的波濤中,被銅蛇鐵狗狂咬。永世不能再投胎轉世。

他還語重心長地對我說:“莫到老時方學道,孤墳多是少年人。黃泉路上沒老少,奈何橋上骨肉分。”不要到老的時候再想起戒賭,那個時候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你已經執迷不悟了一輩子,到老就晚了。

於是我一路狂奔,原路返回。路邊開著一種極其豔麗的花,傳說叫做彼岸花。一大片紅色的花鋪在路上,像紅色的地毯,妖豔而悽慘,也是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時不時傳來淡淡的花香。這種香味有魔力,喚起了我生前的記憶。我第一次去澳門的情景歷歷在目,因賭博而產生的孤獨和痛苦湧上心頭。“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跑著跑著,我驚醒了。衣服已經被汗水溼透。我是真的在鬼門關走了一回嗎?

飛機準備著陸,又傳來空姐甜美的聲音:

女士們,先生們,飛機正在下降,請您回原位坐好,繫好安全帶,收起小桌板,將座椅靠背調整到正常位置。所有個人電腦及電子設備必須處於關閉狀態。請你確認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已妥善安放。稍後,我們將調暗客艙燈光。謝謝!

夢斷澳門:一個永遠無法翻身的罪惡靈魂

下了飛機,這一群從澳門那片方寸之地歸來的老老少少又各奔東西。所有的人都要竭盡全力才能活下去,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在這這群特殊的人群中體現得淋漓盡致。請不要再做那片隨風飄零的落葉,即使略顯枯萎,也要堅持在樹上,一個春天也許不夠,那就五個春天,或者十個,終會蒼翠如初……而上海,就是我依附的那棵參天大樹。

往打出租車處走去,燈光將身影拉得很長。大腹便便的Taxi司機坐在車上等著顧客。找到一部的士上了車,車上是一張淳樸的臉,濃濃的上海口音倍感親切。情不自禁說了一句:“上海,唔歡喜儂!”


溫馨提示:本文是《夢斷澳門——上海一年輕富二代的沉淪》中的第71章。承蒙讀者厚愛,本書已經擁有幾百萬的點擊量!謝謝大家!


分享到:


相關文章: